《冷医丑妃》第406章


男子的目光稍稍后移,忽的疾步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匕首,不可置信,撩袍蹲下,捏起蔚紫衣的下巴细细打量。
他的手掌很温暖,蔚紫衣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在失去意识之前,挤出一句:“救,救我……”
“不,王爷,你不能救她!”女子歇斯底里的揪扯着头发,像是疯了一样,紧紧箍住男子抱住蔚紫衣的手臂,“你不能救她……”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爷千年寒冰的眼眸有了慢慢融化的迹象,她不能容忍这个毁掉自己清白和容貌的女人就这样轻易的被救,绝对不能容忍!
“我才是受害者,你说过要十倍的将我的痛苦还给伤害我的人,你不能救她……”
“放开!”
看着眼前这个像疯狗一样的女人,拓跋严已经不耐烦了,望了望怀里气若游丝的女子,他心里出现一丝恐惧,怕她真就似一缕风一般吹拂过自己的生命,这个与自己仅一面之缘的女子!
厢房内
“阿殇,怎么样了?”拓跋严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表现的十分淡定。
“哦,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在水中浸泡的时间有些长,又受了惊吓,这才昏迷不醒!”说话的是一个一身大红袍的妖媚男子,一头银发,凤眼含情,尤其是额间那点朱砂,天地为之失色!
“严,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阿殇嘴角微牵,笑容寂寞的让人心疼。“你将我送给你的匕首给了她,一直以来你找的就是她……”
“你应该学学离的,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多情了?”拓跋严抿了口茶,眼眸未曾抬起,那如刀削般的脸庞保持着一贯的姿势,微微侧过,一半属于阳光,一半则永沉黑寂!
“呵呵呵,阿离……”阿殇笑的前仰后附,晶莹的泪花像是初晨的露珠,拓跋严终于将脸转过来,扫了一眼床铺上蔚紫衣,冷冷道:“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
“你说过你不喜欢女子的!”
“阿殇……”声音降到冰点,双眼微眯,剑眉微蹙,房内温度猝然下降,阿殇有一瞬的失神,只一瞬,嘴角绽放出一抹温然笑意,“她不会有事!”
“去休息……”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拓跋严淡淡道,仿佛刚才浑身散发杀气的不是自己,阿殇扫了一眼床铺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低眉顺眼的躬身退了出去。
拓跋严就这样坐着,没有打量床榻的女子,也不曾变换姿势,直到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洒进房内。
“嘶,痛……”这是蔚紫衣的第一反应,脖子又烫又痛,想要伸手,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发出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八十岁的老翁,但是她仍然感谢上天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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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蔚紫衣费力睁眼,只见窗前直直坐着一人,像是一尊木乃伊,说话的同时连动也不动,虽然温暖却真真的像是来自于地狱。
“是,是你,是你救了我?”蔚紫衣沙哑着嗓子,抖着问道。
“你在怕我?”拓跋严挑起眉头笑道:“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再次见面了!”
蔚紫衣盯着眼前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人,见他剑眉紧蹙,星眸若冰,蔚紫衣浑身一颤,瞥见拓跋严手中握着的那把精致匕首,忽然眼睛一亮,颤声道:“那晚在树上的黑衣人也是你,对不对?”
剑眉一扬,星眸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你还记得,很好!”
跌撞着起身,蔚紫衣扑倒在拓跋严脚下,“你帮我还是帮她?”
“你在说什么?”这种质问的语气让拓跋严很不舒服,“在命令我吗?”从小自己就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皇子做的还不如一条狗,自从那个傍晚后再也没有人敢用如此语气和自己说话,她,又是凭什么?
“你把莹莹呢?”蔚紫衣嘶哑着嗓子,使劲拉扯着拓跋严的衣角,吼道。
“你答应我的为什么没有做到?这会知道求我了,如果不是留着你有用,我早就要你的命了!”拓跋严冷冷劈开蔚紫衣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温润眼眸泛着寒光,转身离开。
夜凉如水,淡淡月光透过枝枝蔓蔓洒进屋内,蔚紫衣光着脚丫抱着双腿缩在墙角,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落在地上,也落进拓跋严的心里。
猛的推门进入,拓跋严暗叹一口气,将蔚紫衣抱起放在床铺上拉上被子,冷冷道:“知不知道解药配起来有多难,救了你就好好活着!”
蔚紫衣颤抖着手揪着拓跋严的衣角,满目期望,“你替杀了蝶衣好不好?”
拓跋严双眸微眯,“你给我个理由!”
“要什么理由?没有理由,就是让她死,我见不得她!”蔚紫衣喊道。她实在是懒得解释,当初自己要杀蝶衣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在这里装什么糊涂。
“不可理喻!”拓跋严耐心被磨的所剩无几,手下生严,点了蔚紫衣的睡穴,蔚紫衣软软的倒在了床上,拓跋严抓起她的手想要放回被子,轻皱眉头,“手这么凉?”轻轻捂住,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找到你想问些什么,就算你都知道又能怎样,我终是下不了手的……”
再睁眼却是另一番景象,玄色床幔摇曳,淡雅檀香绕鼻,蔚紫衣伸手揉了揉脑袋,起身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陌生的房间,布置简单而不失华丽,以为是梦境,蔚紫衣又摇了摇头,睁眼还是如此,忽的记起昨日之事,蔚紫衣一个激灵,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便跳下床,四下张望,里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没人?”蔚紫衣四下又查看一番,果然没人,暗暗心想:这拓跋严找到自己八九没什么好事,更何况蝶衣与他关系不明,自己如今是腹背受敌,如今只有找个机会脱身才是正道。
瞥眼见屏风上搭着几件衣物,便抽了换在身上,走的时候不忘将桌子上的糕点也塞在了怀里,逃跑没干粮可不行!
偷偷摸摸开门,只见一出门便是一泓莲池,望眼一池的莲花开的正好,池子中央一座竹制的凉亭,中间站在一人,玄色长衫,负手而立,极目远眺,像是在看莲花,又想是在等待……
蔚紫衣远远地只能看见那欣长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孤寂,顿时心有所感,想了一想,还是走了过去。
“你不走了么?”拓跋严没有回头,淡淡道。
“我是想走来着,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记得昨天我并不是在这里的!”蔚紫衣顺着拓跋严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波光粼粼,扁舟叶叶,逍遥非凡。
拓跋严没有答话,只是缓缓转头,“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过这样的生活,一池莲花,一叶扁舟,无忧无扰……”
“你是王爷,自然可以过这样的生活,不难的……”
“我虽无意于皇位,三哥却是猜疑心极重的,就算我每日寻花问柳,不求上进,他也要在父皇面前咬上我一口,前些日子,我母妃过世了,我没有见着她,听宫里说是得急病去的,但我不信,你信么?”拓跋严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其实我和母亲并没有什么感情的,她是我父皇酒后随便找的一个玩物,只是不幸的是她偏偏怀了我,如果没有我,她大可以等到三十岁然后出宫,有了我,她却要担惊受怕,一人独守偌大的冷宫。我一出生就被过继给皇后抚养,三哥是皇后亲生的,自然我就不得宠,从小便受人欺负,直到我遇到了师父,我离开了皇宫……”盯着蔚紫衣,眸子闪了闪,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陪着我吗?”
蔚紫衣茫然的摇摇头,“不是因为我知道你的意图么?”
拓跋严苦笑,“不是,之前你说知道我的意图,我原本也以为你说的对,我痛恨别人以前欺负我,的确想要推翻父皇登上帝位,只是这些日子我寻找你的过程中,突然发现我错的离谱,真的……”
“你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蔚紫衣不解道,这不对啊,他不就是想要和拓跋容争夺皇位吗,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还是自己猜错了?
“我这一路走来,百姓过得很辛苦,而且起义越来越多,可是皇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太平,就连早朝也没有传出一丝起义的消息,我就在想这样一个朝廷能支撑多久,就想一棵大树,里面已经长满了蛀虫,那倒下去难道不是一瞬间的事情么,那我为什么还要和别人争,有什么好争的……”说到这顿住盯着蔚紫衣,双眸闪烁,“你愿意留在这里陪我吗?”
蔚紫衣一脸茫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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