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宸》第486章


可若是能让翰王妃顺利苏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翰王脸上的冰色更深了几分,“你们以为本王没有想到吗?除了你们太医院。本王已经请旨在全国张榜寻找杏林高手为王妃诊治,可来来去去几百人,没有一个能让王妃醒过来的。”就连他最信任的文家医馆的几位高手面对林倾宸的病情也是束手无策,这也是宗泽翰今日发如此大火的原因。
“王爷,王妃的情况不能再等下去了,万一……”有个太医不怕死再次进言。
“来人!将这些混吃等死的太医给我丢出去,本王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们!”宗泽翰双目赤红,没等太医说完就下了命令,他不敢保证再听这些庸医说下去,自己会不会亲自取了他们的脑袋。
“王爷息怒……”
“王爷饶命……”
“王爷……”
跪在地上的几个太医早已被翰王的怒气吓得冷汗连连,身子抖动如筛,此时听了翰王的处置更觉得如坠深渊,更像是一盆冰水兜头而下。有了翰王这几句话,若是今日被丢出翰王府外,他们丢人是小,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被太医院除名,更甚者脑袋都要搬家,至于能不能继续从医,那都是不敢奢想的事。
“滚!”宗泽翰背对着太医,再次下了命令。
长生长叹了一口气,本想再次给王妃和太医们一次机会,所以在刘太医开口时拦住了准备听命行事的侍卫,可这些太医也太不争气,居然连内宅夫人们信奉的鬼神之说都搬了出来,也不怪王爷会大发雷霆了,所以当宗泽翰再次下命时,他不仅没有拦着,反而给侍卫们使眼色让他们行动更快一些。
很快,几个被康帝点名常驻在翰王府的太医就被王府侍卫像是拎小鸡一样丢出了大门,不到一个时辰,这件事就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康帝和文皇后摇头叹息,御史们琢磨着是不是要上折子弹劾翰王一本,昔日与林倾宸相交亲密的也罢,看她不顺眼的也罢,均暗中让人继续打探翰王府的动静,以便接下来做出应对之策。
将翰王府所有的太医都清理出去之后,宗泽翰让人将室内的被褥帷幔全部更换一通,又亲自给林倾宸擦洗更换了一套她最喜欢的衣衫,自己也换了一套与之相配的衣衫,并将所有的人都遣退出去,自己则握着林倾宸的一只手,安静地坐在床边,目光紧紧注视着林倾宸日渐消瘦的脸上。
当宗泽翰吩咐这一切时,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悲戚之情,默默地将自己的差事做好,尽量不发出声音,说不出为什么原因,只是凭着本心而已。
而当翰王将她们遣退出来时,也没有立刻离开,都静静地立在廊檐下等候消息,放佛翰王此举会给她们带来好消息一样。
此时的宗泽翰已经无力再去想别的事情,他只知道在太医和民间大夫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他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下来,冥冥中他总有一种预感,妻子这次产后昏迷定然透着什么玄机。到底是什么,一个念头很快划过心间,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可又似乎什么也没抓住。
“宸儿,还记得那年我们在七夕香桥会上,我们将心里最想说的话绑到了红绸之上,事后你问我都写了什么?如果你现在醒来,我就告诉你!”宗泽翰握着林倾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看了半天,可还是没有等到他想看到的那一幕,嘴里隐隐有一丝腥甜在蔓延。
“好吧,你比我厉害,我甘愿认输,就算你现在没有醒来我也告诉你,那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所以,就算你现在没有醒来,听到这句话之后,明天一定要醒来,好吗?”
“你都不知道,你睡着的这一个月,我犯了多少错误,我忘记了给容儿讲故事,忘记了给两个孩子取名字,更忘记了他们的长相,还忘记了。。。。。。。。。。。。。。。。。。。。。。。。。。。。。。。。。。。。。。。。。。。。。。。。。。。。。。。。。。。。。。。。。。。。。。。。。。。。。。。。。。。。。。。。。。。。。。。。。。。。。。。。。。。。。。。。。。。。。。。。。。。。。。。。。。。。。。。。。。。。。。。。。。。。。。。。。。。。。。。。。。。。。。。。。。。。。。。。。。。。。。。。。。。。。。。。。。。。。。。。。。。。。。。。。。。。。。。。。。。。。。。。。。。。。。。。。。。。。。。。。。。。。。。。。。。。。。。。。。。。。。。。。。。。。。。。。。。。。。。。。。。。。。。。。。。。。。。。。。。。。。。。。。。。。。。。。。。。。。。。。。。。。。。。。。。。。。。。。。。。。。。。。。。。。。。。。。。。。。。。。。。。。。。。。。。。。。。。。。。。。。。。。。。。。。。。。。。。。。。。。。。。。。。。。。。。。。。。。。。。。。。。。。。。。。。。。。。。。。。。。。。。。。。。。。。。。。。。。。。。。。。。。。。。。。。。。。。
第一一七章 机缘
太医被翰王府的侍卫扔出府外的消息一传到太子府,再次将目光投注到黑色金漆的锦盒上,里面的东西他已经翻过无数遍了,从前没有头绪,现在依然没有头绪,虽然结果没有什么改变,可是有些东西却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耳中蓦然想起卧龙先生当时将这个锦盒交给自己时说过的话:“……这是我从认定你们能成大事之后开始着手编制的,于我而言没有什么用处,但却是造福天下苍生的大事……”
“我在金萨国二十余年,与你也算有师徒之缘,临行前我有几句话要说与你听。想要做一个明君、圣君,光是亲贤臣远佞者还不够,还要做到真正的忠奸之辨,贤佞之分。选贤任能,唯才是举;广开言路,察纳雅言;无偏无党,反对党争,此乃盛世之象必需遵守的规则。翰王志不在此,你且由他、敬他,让他尽管干自己喜欢的事,于国于民都有益处;建国之初,经济万不可颓废,祥王致力商道,你尽管交给他去经营;辉王进可攻、退可守,你且让他做个富贵闲王,但不可交付兵权给他;宇王心性未定,只可为将不可为帅,你可让其在军中占一隅之地。其它皇子资质平平,尚且年幼,不足畏惧。想要做一代明君、圣君,不必在此等小事上浪费时间……”
“……想要天下大定就要‘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为遵’。太子殿下难道还用得着我提醒吗?”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虽然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朝廷和天下苍生,可是让太子妃从弟妹那里旁敲侧击以至于让她早产昏迷至今,又能光明磊落到哪里去?别说二弟现在对他避而不见,就算是打上门来他也羞愧的无言以对。
事态发展到今天。他也逃不脱干系,二弟妹如今昏迷未醒,二弟无暇顾及其他,有些事他不能坐等旁观,想到此,他立刻召集幕僚在书房商议此事引发的后果,之后就出城了,到了第二天一早从城外直接进了宫。
等下了早朝回到太子府,太子妃才从他那里得知今日早朝御史和朝臣弹劾翰王的事情,二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刹。均看到对方眼中难以诉说的复杂之情。
屋子里也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闷。
许久。还是太子妃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率先打破这种局面:“殿下,二弟妹的事都怪我太性急了!”
太子摆了摆手,苦笑道:“这哪里是你性急。分明就是我不够沉稳,忘记了作为一国之储君应尽的本分,却想着走捷径,以至于……如今想来也觉得自己当时是魔障了,卧龙先生毕竟在金萨国呆了20多年,而与二弟妹相处不过几个时辰,就算是当时二人一见如故,详谈甚欢,也未必能来得及论及匣子中的内容,若论亲疏远近程度又怎么会比得上我们?连我们这些征战沙场带兵打仗的男人都无法参透的个中机密。二弟妹就算是办过杂志、经营过铺子又能知道多少?”
自从林倾宸昏迷后,宗泽翰就向康帝告了假,也不管朝臣如何评价他,时至今日,御史和朝臣连上三道折子弹劾他罔顾国法,滥用职权等罪名,康帝也只过问了一句:“翰王妃可曾醒来?”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御史还要辩解,却被太子以新法征税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折子转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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