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王氏有妇》第111章


“二皇兄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徒文憧从内院出来,瞧见徒文怙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一箱箱打开的金银首饰,神色平淡波澜不惊。
徒文怙循声看去,忙一抖袍子站起身来,上前去拱手行礼:“太子殿下!”抬起脸来,温文儒雅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愤然:“名堂倒是没看出来,只是慨叹,小小一个无爵的甄家,如此豪奢越制,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可不止这些呢——”徒文憧眉头一挑,让出身后捧着两本账册子的陈府官来:“江南这几年的盐税一直让户部头疼得很,蹊跷可都在这里呢!”
甄家一众男丁全被兵甲齐备的锦衣府卫们看守在别处,唯有甄希悯和甄易启被留在了院子里跪着,眼见着那两册账本被徒文怙捞在手中翻看,甄希悯直接瞪大了眼“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已然栽倒在地。
瞅着旁边的动静,徒文憧扯着嘴角冷冷嗤笑,吩咐旁边的锦衣府卫:“去,找个大夫来给甄大人瞧瞧脉,底下的事儿啊,没了甄大人可不行呢!”
正热闹闹地找大夫抬人,里面又跑出个锦衣府卫来,喘着气急急忙忙禀报道:“回禀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从甄府侧院一处屋内查抄出十几件禁内器物,请两位殿下过目!”边说着,后面跟着上来两个小心翼翼抬着个大箱子的府卫,箱盖一掀开,只见着些许御用的九龙织锦和轴上刻了字的古玩字画,另外还有两尊云龙浮锦画屏。
“这倒无妨,甄家曾三度接驾,有些遗留倒也使得,你们只管记录在册吧!届时孤自会与父皇一一禀明!”只粗略地过了几眼,徒文憧便无甚兴趣地摇摇头,吩咐了几句,转向徒文怙:“二皇兄,这两本账册关系重大,孤便先回驿馆,命人快马加鞭将此物送往京城——此处,还劳烦二皇兄多多费心了!”
徒文怙哪里敢受他这一礼,慌忙避开去:“太子殿下放心,臣必尽心尽力!”
命人将东西收拾了,临行前,徒文憧又对着徒文怙耳语几句,只见徒文怙眼睛“噌”得一下子亮了起来,对着徒文憧连连感谢不迭:“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徒文憧嘴角微勾含笑不语,扬长而去。
往昔赫赫扬扬的江南甄家,一日败落,便如那大厦呼喇喇倾倒,再难收拾。与甄家有瓜葛牵扯的人家纷纷收敛行迹,生怕被粘连上,一时间,拍手称快与人心惶惶成了两个极端。
甄希悯之妻祁氏领着一群女眷们被另外约束在别屋,小小一间花厅,二十几人拥拥挤挤,其中更有几个年幼胆小的女孩儿嘤嘤哭泣起来。
“皇天菩萨在上:我甄门祈氏,求菩萨慈悲。我甄家数世以来,不敢行凶霸道。我帮夫助子,虽为善不多,然而平日施粥送米,香火祝祷,不敢稍加怠慢。今日之果,必是后辈儿孙暴殄天物,以致合府抄检。我今在此恳求皇天祖上,愿皇天怜念我阖家女眷虔诚,早早逢凶化吉!”祁氏怀中正搂着最小的孙女明珠,瞧见身旁混乱场景,长叹一口气,将小孙女推入其母怀中,起身走到窗旁,窗前一坛百合香静静燃着,她跪下来念了一遍佛,含泪祝告,好不酸楚。
见着婆母这般作为,甄家底下几个儿媳也紧随着跪了下来,与婆母一同祈求上苍庇佑起来。
然而,业障若能随意便能消除,世事又岂会至此呢?
第89章 大结局
晃眼年光踏遍,又是一年春景明媚。落花香趁马蹄温;莺啼燕啭娇;桃荣柳色好,渡口暖烟恰如蓝田和玉上淡淡云纹;夹杂着河岸梨花浅浅香气缭绕心尖。
“恁般天气;若是眼前能有一方美人榻;上有桃荫遮阳;在这桃花林中甜甜美美地一游华胥;不知道要多有趣味儿呢!”身着妃色撒花茜罗春衫的小姑娘抱膝坐在一株粗壮的桃树旁;托着香腮歪着脑袋出神;丝毫不管地上才下了一场绵绵春雨后些微的泥泞。
若是十三四岁的寻常少女;面对这一片雨疏风骤后的落英缤纷,想来心中多少要有些惜景自伤的忧思愁绪;然而这还是个才□□岁的孩子呢,天真烂漫哪里懂得大人莫名其妙的伤春悲秋?她痴痴地看着地上零零落落的花瓣,突然瘪了瘪嘴,这许多的花瓣,能填满多少个小软枕头?能酿多少坛桃花酒?能做多少块香香甜甜的桃花糕?旁的不论,只叫大哥帮忙收拢成花被,该有多软多舒服呀!
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这小姑娘站起身来,很是自食其力地抖了抖自己的裙子,将腰间系着的松花色宫绦捋平整,待她直起身子来,裙边鞋底竟是一丁点泥水污渍也无!
不远处一株桃树下,一袭青色盘螭镶边锦袍,衬得少年眉目俊朗,身量颀长宛如肃肃朗朗一干修竹,他轻轻勾唇微笑,眼中带着促狭:“昨夜一场雨,难道笙儿也要学那前朝才女般赋诗一首么?”
“大哥!”小姑娘惊喜地笑着直奔少年而去,听出他的促狭之意,粉嫩嫩的小脸颊鼓了起来,煞住扑入兄长怀抱的势头,跺了跺脚:“大哥又取笑笙儿!”
原来这少年正是王子腾与史清婉的长子、王丛箴,这粉色衣裳的娇俏小姑娘,自然便是全家捧在掌心的小妹妹、王令笙。
抚摸着妹妹毛茸茸的发顶,王丛箴含笑不语,见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依地瞪向自己,并没有半点威胁,倒像是小动物闹脾气不理人一般,他忙出声哄着:“好啦,雨后晨起寒凉,呆久了怕是又要咳嗽了呢!娘今日亲自下厨炖了枸杞乳鸽汤,另外还做了茉莉山茶糕和奶油酥饼,都是你喜欢的;爹娘和策儿都在等着你呢!”
方才的小脾气瞬间烟消云散,王令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兄妹俩并肩往一处房舍而去,瞧见立在门旁一对璧人,王令笙颊畔两个笑得清甜的酒涡,抱着自家母亲的臂膀晃悠着:“娘——”
王子腾看着女儿撒娇卖乖的小模样,宠纵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家人进了屋子。
新帝三年前登基,年号庆泰,前面有太上皇多年铺垫,因此平平顺顺并不曾生出什么波澜海晏河清一片太平;新帝有雷霆手段,恩威并行,更是将一干倚老托大的大臣们震慑得俯首帖耳。
王子腾虽说是太上皇倚重之人,多年来忠心尽事,却也曾对新帝有过救命之恩,故而顺理成章地也继续成了新帝的班底,对此,王子腾自然是乐意得很。未到而立之年便成为二品京营节度使,相比于一般封疆大吏更受皇帝看重,再有家中夫妻和谐、子女出色,着实是令人艳羡不已。
金陵那边,当初甄家被抄没,王子胜亦被牵扯在其中,所幸他并不曾关涉过多,因此圣上慈怜,仅仅削去了爵位;而今他一介白身带着妻妾子女,靠着昔年一点家底,并有薛家接济帮扶,在金陵繁华闹市勉强安身立命,日子过得紧凑凑。薛家,继长子薛蟠后,王悦安隔了几年又诞下个女儿来,乳名宝钗,据来信所言,生得是肌骨莹润,难得还聪慧乖巧,很是招薛讯的疼爱。
京城王悦宁久不来往,史清婉对着贾珠倒有几分疼爱,见王悦宁虽说做事儿不靠谱,对贾珠的教导却是格外看重关注,贾家宗族即使将贾政除名,然而贾赦这个大伯待贾珠却也是一如往初,暗中关注一二便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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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闻海外有仙山,上有大神通隐世,不知是真是假?”思君令人老,不过几年时间,徒高程已然是两鬓苍苍,立在云台山最高处的观涛阁上,看着身边云海涌动恰如波涛怒卷,奇美壮阔,他慨然摇头长叹。
那是当年陈贵妃寿宴,宫中请了京城新进的戏班子来唱戏,便唱了一折《八声甘州》,敷衍杨贵妃唐明皇恩爱之事,调丝弄竹,妆粉点绛,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陈贵妃久不承恩,因此徒高程吩咐赐下寿礼后便前往含章宫歇息,却正听见屋内林汀酒醉呢喃:“想这杨妃何等荣宠,也忧惧一日龙阳泣鱼、班姬题扇,后来果然如此,长生殿七夕一诺,恩爱私语,敌不过一场安史之乱!”旁边邢女史有条不紊地吩咐宫女们端了热水和醒酒汤来,给她擦手渥脸后,见徒高程入内,便退了出去。
林汀喝了半碗醒酒汤后,半梦半醒间睁眼瞧见徒高程,巧笑嫣然地偎在他怀里:“所以说我才喜欢白乐天的《长恨歌》。。。。。。若是有朝一日,你负了咱们俩的盟约,我也学那杨妃芳魂,远远地、远远地。。。。。。到那、那蓬莱仙山去,再不见你!下辈子也没有!”
当时听着她酒醉呓语,徒高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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