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爱_裴裴》第50章


这个行为在谢明江眼里只剩下一种解读,他原本还没有什么情绪,看周卓这个反应,一时间真是别扭至极。
谢明江重新拿起杂志,躲在杂志后面默默观察周卓,别扭变成了生气。
百惠拿了一个焦糖布丁,盛在碟子里,一戳就会抖动,她相当满意,端过来放在周卓面前,无意间发现他的衣服上有几个褐色的点,和毛衣的花混在一起,几乎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她拿手在周卓的前襟比划。
周卓的注意力这下完全集中在自己的毛衣上了,拖拖拉拉地说:“哦,教室太干,我流鼻血了。”
百惠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明江就急了:“怎么不喝水?水瓶拿去是让你当摆设用的吗?”
尽管他竭力克制,但声调还是有点上扬,周卓和百惠都怔住了,不明所以地一起看着他。
百惠急着给他打圆场,拍了拍周卓的肩膀:“先生担心你。”
周卓没料到百惠会这么说,轻轻地“啊?”了一声,目光落在谢明江脸上。
谢明江无法接受他略带探寻意味的目光,把杂志举高一点,从背后粗声粗气地说:“赶紧吃布丁。”
往年谢明江对于过年其实没什么所谓,反正平时也吃的和过年一样,他不用走亲戚,过年时就是在家里颠来倒去地睡懒觉。
今年他倒是格外准备的格外认真,专门开车去郊区的海鲜市场和果园采买,还请人把家里扫了一遍,买了一些他平时绝对不会买的装饰,让百惠把屋子布置了一番。
三十这天,百惠做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谢明江让她也上桌吃,百惠很高兴,上了桌喝了两杯酒就开始废话极多地说:“我,过春节,第一次!”
周卓说:“你以前没来中国过过年?”
百惠摇摇头:“先生,不过春节。”
谢明江看她想表达又表达不好,忍不住解释道:“日本不过春节,就过新年。”
百惠很不服:“先生,不过新年。先生,什么都不过。”
周卓本来还在吃菜,听她这么说,把筷子放下了。
百惠说:“先生和我,过节,没意思。”
谢明江想把她的酒杯拿远一点,结果她不让,谢明江颇为尴尬地冲着周卓说:“没凑过这种节日的热闹,喝了点酒就疯了,你权当她不存在。”
周卓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都不过节?”
谢明江哼了一声:“就我和她两个人,每天不都一样?”
周卓顿了会儿:“你就没个亲人?”
谢明江一带而过地说:“我爸妈早没了,孤家寡人一个。”
“……”
百惠搭腔道:“先生,十七岁,就一个人了。”
周卓再没吭声,端起杯子喝了一点酒。
事实证明,谢明江作为一家之主,有了过节的念头,这个节还是能过起来的,吃完饭,他指挥着把杯子碟子地转战到客厅,去看晚会,百惠看得懂歌舞,看不懂相声小品,不明白笑点,看到什么都乱笑一气,周卓在她旁边,刚开始还想回房间,最后硬是被她拉着东喝一杯,西喝一杯地给灌醉了。
百惠自己也醉了,头晕目眩地差点找不着房门朝哪边开,谢明江盯着她进了卧室,走到楼下一看,周卓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一瞄挂钟,才十一点出头,走到周卓旁边,想把他抱到楼上。
周卓睡着了以后比醒了乖很多,他那个肤色喝点酒就很容易上头,脸是粉红色的,谢明江走过去,弯下腰,一只手撑着沙发靠背,一只手扶在坐垫的边缘,无声地盯着周卓看。
他看他的睫毛,看他的鼻尖,看他的嘴唇。
他亲过周卓,可是当时周卓一百个不愿意,老是想咬他,其实周卓嘴唇很软,舌头也很软,如果好好配合的接吻,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景。
谢明江想着想着,嗓子发紧,小腹也有点绷,他无声无息地凑过去,想亲一下周卓。
嘴唇几乎要贴上时,周卓突然很含糊地叫了一声:“陆杉……”
谢明江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楚,他退开一点,仔细看着周卓。
周卓又张了张嘴,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谢明江愣在那里,等他回过神来,脊背都是僵硬的,手心慢慢地渗出一点冷汗,刚刚那点旖旎氛围消散的一干二净,他听见自己冷下来的声音,异常镇静地推了推周卓,问:“你叫谁?”
他心里焦灼,心跳都快了几分,可周卓被他推着,也没有丝毫反应,好像彻底睡着了。
第52章
年三十这天陆杉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吃过晚饭,他提了一盒点心和两盒茶叶,打算借此机会回一趟家。
“陆杉?!”邵琳佳没想到他会回来,在门口愣住了,半天才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你回家就回家,还拿什么东西,这么生分。”
陆杉站在那儿,看见鞋架上他的拖鞋还放在原来的地方,位置没有挪动分毫,他一声不吭地取下来换,邵琳佳拍着他的背,小声嘟囔:“今天是过年,千万别说让你爸闹心的话,好吗?”
陆杉“嗯”了一声,走过玄关,看陆正廉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眼神不错半分,当是没看见他这个人。
陆杉走过去,毕恭毕敬地说:“爸,新年好。”
陆正廉没理他。
陆杉只得尴尬地坐在一旁,这已经不错了,起码陆正廉没抄起什么把他打出去。
电视里正放着晚会,主持人语调昂扬,邵琳佳走过来坐在陆杉身边:“妈给你剥一点开心果,你不是爱吃这个?”
陆杉慌忙拦住她:“我自己来,您坐着休息。”
陆正廉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陆杉了,看他穿的还是出门时候的那一套,只是洗得比较干净,显然没添置什么像样的衣服,他又看他的手,总觉得粗糙了一点。
其实那只是陆正廉的心理作用,陆杉才在外面过了几天,手变不成什么样。
陆正廉没好气地开了口:“你现在在哪儿混呢?”
陆杉不剥开心果了,手放在膝头:“在A大的成教上班,最近放假了,我在晟优实习。”
陆正廉哼了一声:“你什么证件都没有,还能找着工作。”
陆杉听不出来他是喜是怒,没说话,陆正廉又说:“看来现在这个社会变化快,我思想腐朽跟不上了。身份证都没有的人能吃着饭,混黑社会的人能当上老板,杀过人的人最能了,倒底是干过大事,把见过世面没见过世面的都能耍的团团转。“陆杉低着头,不说话。
陆正廉瞥了他一眼,脸色一沉:“你知道周卓杀过人,是吗?”
邵琳佳一看苗头不对,赶紧说:“今天年三十,咱们一家三口人聚在一起过年不容易,就好好过咱们的,别提外人的那些闲事了。”
陆正廉很不高兴,吼了一声:“事已至此了你和什么稀泥?那是外人的闲事吗,一个周卓闹得他书也不读了,家也不要了,现在跑回来让我装聋作哑地过这个年,你们是让我好好过年吗?!”
陆杉再也沉默不下去,拍了拍邵琳佳的腿,转而对陆正廉说:“我知道,他杀过人我知道。”
陆正廉气得不轻:“瞧瞧你那个理直气壮的样子,你搞清楚,他是杀人!”
“但他是有原因的。”陆杉着急忙慌道,“爸,周卓他不是故意杀人,他杀的那个人强`暴过他的同学,还企图对别的女生下手,他看见了要阻止那个人,才一时冲动。并且他不是要杀人,只是两个人厮打在一起,那个人把他扑倒了,他情急之下就把那个人捅了。”
陆正廉微微变了变脸色,过了一会儿,只说:“大部分人杀人那都是有理由的,没理由的那是报复社会,早让枪毙了。他那么爱好伸张正义,知道这是违法吗?那个人再十恶不赦,他有权利动手吗?”
陆杉的头低了下去:“可他那个时候才十七岁,他不懂法。”
陆正廉摇摇头:“陆杉,你不要和我胡搅蛮缠。法律不是他不懂或者不知道就能随便违反的,尤其是杀人这种事情,他不是七岁,他当时都是参加过高考的人,从年龄从智商上讲,那都是能完全为自己的行为和感情负责的。”
“……”
“退一万步来说,现在他服完刑出来了,社会应当接纳他,但我们家不是献爱心机构,我接纳不了他。”
陆杉说不出话,半天才开了口:“可是我喜欢他。”
“……”
“爸,我真的喜欢他,并且他也喜欢我,他——”
陆正廉恼怒地打断他:“够了!你喜欢他,你是脑筋不清楚。他喜欢你,算了吧,前几天他还跟着谢明江逛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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