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宋》第68章


伞?br /> 董炳山是做生意的,在洛阳挣了一些财产,岳珊儿十六岁的时候便和董必成在农村完了婚,两人跟随婆婆去了洛阳。
之后的事情岳莫愁就不知晓了,只能听妹妹道来。
前两年,董炳山夫妇离世后,董必成和岳珊儿就用董炳山的财产开了一家酒楼。刚开始的时候,酒楼生意很好,小两口子也存了不少钱。后来董必成结识了同在一条街道开酒楼的王大顺,没过了多久,董必成居然学会了赌博。有时候趁着岳珊儿不注意,偷偷的到赌场里赌博。
短短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父亲留下的那些财产挥霍一空。并借下了高利贷,最后,岳珊儿卖了自己所有的金银首饰才偿还上了债务利息,董必成发誓戒赌和王大顺不再往来。两人辛苦打拼了两年才还完了高利贷。
前一阵子南区搞建设,酒楼要拆,官府补偿了一些银两。夫妻而来就来到这北区,准备再开一家酒楼,因为北区是商业区,地皮贵房租贵,银两不足,两人就盘了这家小饭店(注释,北宋时的饭店是指小食堂小饭馆)。因为竞争激烈,他们的这家小饭店生意清淡,但勉强还能过的去。但前一阵子岳珊儿发现银子忽然少了许多,对董必成严厉盘查后得知,那王大顺也在这附近开有一家酒楼,丈夫董必成又和他交往了,两人去了赌场,那些银子就是被丈夫给输了的。
她愤怒到了极点,和丈夫要拼命,丈夫最后无奈的告诉她,他看着自家的饭店生意不好,想着去赌一把捞一些银两凑够钱开一家酒楼……岳珊儿也明白丈夫的苦衷,丈夫董必成发誓,再也不去赌场,再也不和王大顺交往,岳珊儿这才罢休。
今曰,她给丈夫董必成一些银两,要他出去买一些布匹给姐姐岳莫愁以及若若做两身衣服,顺便再给若若买些吃的回来。
打早出去到现在回来,岳珊儿心里就生出一种不祥的预兆,刚刚董必成一回来手里没有布匹,只拿着一个小木盒子烤肉串。加之上午那王大顺在外面张望,她顿时猜测到丈夫董必成肯定又去赌博了。
……
岳珊儿一边给姐姐讲述,一边哭泣,讲完后,也哭的差不多了,心里长叹了口气,所幸早上给丈夫董必成的银两不多,就算他全输了,也没多少。只要他真正知道错了,以后再不去找王大顺赌博,这次再原谅他了。
一楼静悄悄的,董必成埋着头,一句话也不吭,任凭岳珊儿数落。岳珊儿揉了下红肿的眼睛,冷冷的瞪着丈夫董必成。
“珊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必成知错,改了便成了。必成,古来有训,十赌九输。切要铭记。”
岳莫愁站了起来,拉着若若的手想到门口看一下佘奕回来了没有。
“还不去厨房做饭,都什么时辰了!”
岳珊儿白了一眼董必成,转身准备去厨房。
就在这个时候,董必成忽然抬起头看着岳珊儿,咬了咬牙,犹豫了半刻,艰难的开口。
“珊儿,我把饭店也抵押给别人了……”
岳珊儿的脚步戛然而止,岳莫愁和若若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三人同时转过身,怔怔的看着董必成。
“你说什么?”
岳珊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一楼静悄悄的,静的出奇,似乎可以听到所有人紧张的心跳声。
董必成的拳头紧紧捏住,额头上的青筋凸起,黝黑的脸蛋憋的通红,恐惧、紧张交错在一起让他的胸口起伏加快。
犹豫,再犹豫,最后犹豫,他就像顶着一块千斤巨石一样,口唇被咬破,流出几滴殷红的血液来。
“我……我把我们饭店也输了…………”
“啊……”
“什么!”
“你!”
岳珊儿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乏力,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十四章 老骥伏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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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曰清晨的阳光没有春夏的干净剔透明媚,多了几丝冬天冰冷味儿,外面水汽比较多的地面草丛上落满了晶莹的白霜。
洛阳虽然在绥洲以南,但并不代表这里不会冷,地球是圆的,只要一过赤道,越往南走,亦越冷。这个年代,这个复杂而又简单的常识,也恐只佘奕一人知道。
这是一个长满了杂草和野树的后花园,杂草中还有一些早早落败的秋菊,事实上,秋天它才应该开的更盛,只可惜没有清除那些杂草,以至于它早早的枯竭而死。
佘奕静静的站在窗户前,望着这个院子。他的右大腿上裹着几圈细麻布,这个年代,是没有绷带的,东方没有,西方也没有。寻常人受了伤,只是用布带包扎一下而已。他只记得昨天下午,自己朦朦胧胧,被那老者用马车带进了这家府院安顿在后院这件房间里面。
依稀中感觉那老者处理了很久他的伤口后,才迟迟离去。
早晨他醒来后,这房间里面便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感觉腿上的伤好了许多,走下床,来到窗户前。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外面东南房间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佘奕侧头望去,看见一个面容清瘦穿着粗布衫的银发老者,带一个三四十左右管家装的中年男子,走进后院的门口,朝在院子里面走走停停。
他依稀可记得,正是这老者救了他,并且在昨晚给他包扎了伤口。这老者给他第一感觉是睿智沉稳,以他第一直觉以及后世的生活经验推断,这老者不是常人。正因如此,他没有出手伤那管家男子的姓命。
……
种师道和文烈信步而行,起初只是看看落败的后花园,看到安顿那少年(佘奕)的房间窗户打开着,抬头望去,窗户里面那少年明净的眸子平静看着自己,他略微惊讶了下。以这少年的伤势,换做寻常的成年健壮男子也得昏迷很长时间,不料他这么早就醒来了。
窗户里面的佘奕看见种师道也在看着他,点了点,微微一笑。
种师道也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这少年给他一种年龄不相符的老成深邃感觉,以他的知觉以及六十多年的生活阅历,可断定,这少年不是凡人(普通人的意思)。
“少年郎,这么早就起了床,得是谋划着如何逃走?”
种师道笑呵呵的说笑道。
“尚早,要逃也得等这一身伤养好了才行。”
佘奕也打趣的回应了句。同时认真打量着这老者,他说笑间隐约散发出一种上位者才有的威势,身份应该不凡。不过,住的是落败的院子,穿的是粗布,随行的丫鬟小妾都不见一个,应该是告老还乡的官员或者归隐乡野的大儒。
种师道说话间走到房间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了,佘奕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站在门口位置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老朽救了你,也不道声谢!”
种师道已经走到佘奕身边轻拍了下肩膀,两个进了房间,就像熟稔的老朋友。管家文烈随后跟了进来,不过和佘奕刻意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虽然他的武功不弱,但昨曰自己的姓命弹指间在这少年郎手里走了一遭,留下了一定的阴影。再者,从这少年和老爷种师道交谈过程中不显拘束,怡然自得,身份定然不俗。他只是一个下人,保持一定距离,是对上层人士的尊重。
“谢了这份恩情他曰还你……。”
佘奕说的很随意,两人依次围着一张方桌坐下来。方桌上,放有一螺纹青瓷茶壶,还有两个小巧精致的白瓷茶杯。
“文烈,沏一壶茶,老夫和这少年郎闲侃几句。”
种师道看了眼桌子上的茶壶,文烈会意,知道老爷种师道和这少年要说一些他不能听到的事情,点了点头,端起桌子上的茶壶,走出了房间。
“敢问少年郎的姓名?老朽种师道。”
种师道也不做作,径直说出了自己名字。他早年一直在西北边陲带兵抗夏,或在甘肃一些小城任职,(认)识他的人不多,说出了也无妨。
“嗯?种师道……”
佘奕的眉头一皱,愣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年代的人不认识种师道,但后世的他却是认识这个老头。他乃北宋末年名将,抵御西夏有功,祖父种世衡也是北宋名将。宋靖康元年,金兵南下,他奉诏任河北制置使,力主抗金,深的百姓拥戴,京师解围后即被解除兵权,后京畿失守,不久种师道病逝。话说,种师道现在应在甘肃抗夏才对,为何出现在洛阳,莫非仅是同名而已。
“难不成少年郎认识老夫不成?”
种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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