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谋》第495章


孟谨行从随身带的通讯录里找出黄苡源和朱意的电话给潘平,“今天我跟陆市长见maurice时,你分别拜访一下黄总和朱董,把容平的情况告诉他们,嗯……”他想了想,“重点放在水能源开发上,如果能在大山里把电厂先建起来,容平的发展就走出了第一步。”
潘平记下电话,孟谨行又道:“另外,跟黄老板也联系一下,问问他什么时候到都江,有没有兴趣去容平看看。”
“头儿,黄老板这个谨慎,你上次出国的事一闹,他的投资就缩水那么多。你再带他去容平,万一他觉得那儿山地、人工都比咱便宜,一回头撤资去容平了,咱不就亏大了?”
孟谨行哈哈笑道:“你太小看他了!黄老板行事谨慎是没错,但咱们该看的是他守不守信!”
“黄平波守信么?”潘平不以为然。
孟谨行摇头,“他来考察时只是个口头协议,投资意向也没有定下实际投资额,我的事出来后,他并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如期投资茶园建设,这还不守信?你得允许人家一步步来。而且,以你刚才所说,容平当地的茶叶在峡川市面上很受欢迎,搞不好他们双方可以有合作的机会,如果能促成,我相信黄老板只会感谢我们!”
见孟谨行坚持,潘平不再多言,在笔记本上记下后问:“就这三个任务么?”
孟谨行笑笑:“不是。这些只是让你摸摸几位老板的态度,反馈给我,算不得任务。我要说的任务,和这家店有关!”
“和这家店有关?”潘平的目光在狭小的店堂里转了一圈,不解地停在孟谨行脸上。
“一会儿,我直接去酒店,你与店家好好谈谈,请他们去广云开分店!”
“什么?”潘平大吃一惊。
他实在没法儿理解,这里的菜再怎么好吃,毕竟就那么几个,又不是全国知名餐饮大王,请他们去广云开分店,人家有这个经济实力么?
潘平实在不敢想,这店子的老板能挣什么钱,要真有钱,还会窝在这窄巷子的破屋子里,连桌凳都舍不得换换?
孟谨行瞪他一眼,“好好动下脑子,想想你自己进来时的惊讶和犹疑,以及后来吃得意犹未尽的样子,想想人家凭什么让你忘了环境和洁癖,不顾形象痛快酣畅地大吃特吃的?”
潘平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老半天才嗫嚅地说:“烧得的确入味。”
“对了!”孟谨行轻轻一拍桌面,“这就是这家店的魅力所在,不靠环境与招牌,靠的是烹饪的真功夫!不错,他们可能没有资金实力异地到广云发展,但这不阻碍他们打出自己的招牌与人合作啊,只要核心技术在他们自己手中,资金问题解决,他们的店就能在广云中心广场成为吸引眼球和味蕾的活广告。”
潘平越听越糊涂,抓着头皮,迷茫地说:“头儿,这只是一家小店啊,谁肯包装它来打广告?再说了,这和中心广场又有什么关系?”
孟谨行当下简略说了自己的设想,潘平一字不落地听完,中间还时不时记上几笔,当写下最后一个句号时,他由衷地佩服自己这位领导,竟然想出这么独辟蹊径的招数来!
“成!”潘平说,“我一会儿就好好与店家唠唠,晚上回去与詹主任他们再合计合计,定个商谈方案,一次不成我就谈两次,两次不成三次,反正一定把这事儿给谈下来!”
孟谨行赞赏地在潘平膀子上拍了两下,掏钱搁桌上,“你结账,正好搭讪。”说着一个人抽着烟挤出店堂,一路往都江国际大酒店去。
陆张生与赶回来的孟谨行在房间门口撞上,俩人一起进了陆张生和徐涛的房间,坐桌前正疾笔写个不停的徐涛立刻站起来要给他们倒茶,孟谨行一把拦住说:“继续写你的,茶我们自己能倒。”
徐涛依言回到桌前,陆张生已先抢着泡茶,孟谨行走到徐涛身边,瞅了瞅他写的东西,“计划书还没完成?”
徐涛抬头,“这是补充部分。昨晚我已经跟maurice谈过了,他很感兴趣,但提了几个要求,我向詹主任和陆市长汇报后,他们都觉得要求有一定道理,咱们实行起来却有一定难度。所以,我连夜找朋友帮忙,寻找技术替代手段,一会儿这个补充计划写完,我再去找maurice。”
徐涛锲而不舍的态度让孟谨行很是赞赏,陆张生把茶递过来时说:“小徐的劲头真不是盖的,我这个原本不太赞成他想法的人,现在也被他的热情给点燃了,这事儿啊,正像市长说的,说不定还真让这小子给搞成了!”
孟谨行哈哈笑着将茶杯放在徐涛手边,“喝口热茶再写,你那杯凉了。”
徐涛得到这份温暖的鼓励,顿觉浑身热血涌动,坚信希望一定在前方。
第468章 两件宝贝
孟谨行在都江为广云的发展费尽心思的时候,撂了挑子的冯辉也到了都江,入住希尔顿,并约了马永明晚上在国色见面。
跟着刘战一起到都江上任的马永明和冯辉,在部里的时候就是上下级,彼此之间的配合极为默契。
国色的陶然厅面积不大,布置得却古典大气,一水儿红木仿明家具,陈列架上的摆件,无一不是沈瀚涛这两年从嘉德拍回来的顶级古董。
马永明在陈列架前举着个铜质烟筒,啪嗒啪嗒地抽着水烟,这是他来西南工作以后养成的一个特殊嗜好,与他走的近的人也都爱给他捎上一些上好的烟叶。
冯辉正弯腰欣赏着架上的一个官窑夜壶,咧嘴取笑着一旁的沈瀚涛,“瀚涛,这夜壶都登堂入室了,改明儿,是不是咱得在厕所用膳了啊?”
“哎哟,哥,你批评得对,我这审美观有问题!”沈瀚涛一把拿下夜壶,跟拿一个普通人家的痰盂罐没什么两样,伸手就搁在餐桌的主客位那把椅子的边上,“得,搁你脚边儿,一会儿脏东西直接往里面扔就是。”
“你们俩,简直是暴殄天物!”马永明拨弄着烟叶,斜这二人一眼,“虽说这壶置那么高是不雅了点,但人家好歹也是明代官窑炼制了供宫内使用的物件,被你们往桌边上一放吐秽物,皇帝老儿要是知道了,没准得从地上爬起来找你们算账!”
“谁找谁算账啊,领导?”
人未到声先到,罗辰推门而入,与屋内三人分别握手。
冯辉笑指着地上的夜壶讲了原委,罗辰哈哈笑道:“再怎么着就是个夜壶,上不得台盘就是上不得台盘!”
他说着走到陈列架前扫一圈,顺手拿了一个汉白玉的鼻烟壶和一个白玉如意走回来,“前阵子大嫂还在说,去年嘉德春拍那两件宝贝不知道落谁家了,原来被藏在这么个地儿!瀚涛,这未免太可惜啦!”
罗辰口中的大嫂,几个人都知道,是马永明的老婆郯妩燕。
沈瀚涛有点肉痛,不过面上一丝没露出来,嘿嘿笑着:“我这种粗人怎么能和大嫂相比?当时看着喜欢拍回来了,又没个合适的地方存放,只好先在这儿搁着,多少也让懂它们的人赏玩一把。”
“这倒是不假。”冯辉道,“能进这陶然厅的,基本没有俗人,也算是对得起这些物件了!”
罗辰一摆手,“不同器物到不同人手里,价值就不同。这两件东西无论品相、材质都是上品,如果能和高贵雅致之人朝夕相处,灵气互为吸纳,才更能相得益彰!”
马永明在他们的讨论声中始终闭着眼,悠然自得地吸着水烟,仿佛唯有他一人置身世外桃源,恍然未闻他们这班人间凡夫俗子的俗言俗语。
“罗哥提醒了我!”沈瀚涛痛下决心,“良玉配良人。大嫂那个慈善晚会不是马上要到日子了么?我要不把这两们物件拿会上去拍了,钱交大嫂手里搞慈善,也不枉它们跟我一回!”
“好主意!”冯辉一拍大腿,“要不咱们马头咋老说瀚涛是个有思想的人呢?就这一条,你已比一般商人胸怀宽广了!”
沈瀚涛心里淌血,面上不动声色,甚至笑得比先前真诚,“罗哥,那这东西就交你的拍卖公司去操作了,回头让你的人跟我秘书联系就成。”
“行啊,我让下边的人赶紧把文件都送过来。”罗辰应声之余看了看表,沈瀚涛识趣地退了出去。
马永明听到门响,睁开眼,将抽完的烟筒搁在一边,对罗辰道:“瀚涛不错。”
罗辰笑笑,“我也这么觉得,不如中心广场算他一份?”
马永明微一点头,目光转向冯辉,瞳孔中有了几分阴厉之色,“你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冯辉悻悻地扔了根烟给罗辰,撇嘴道:“姓孟的眼里哪有咱们这些人?他以为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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