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第611章


放人?没门!想必渤海国的信使也能慢慢看出端倪,占据旅顺港的并非海寇,亦非短暂借居者,而是一支打算长期霸占此地的陌生力量。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对封常清无效,丫的敢向新移民讨债,不干掉他能有好日子好过么?砍了!
当然,在此之前,惯例先奉上一顿逼供大餐。从渤海国的使者身上,封常清榨不出任何油水,没有得到宁远铁骑大军攻克辽西故郡城的消息。
于是,渤海国信使身首分家,站着来,滚着下山,还少了最主要的零件――挂在山岗顶上的头颅。
山脚下的渤海军暴跳如雷,却也忍住了。
没错,朗桂立功心切,但他非莽夫,山岗上的成片工事告诉他,比起他的八百骑,敌人的兵力只多不少,而且占据着绝对的地利优势,贸然冲上去的话,下场很可能与他派出的两位使者一样。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朗桂在等待,尽管功劳会被援军分薄,但总比徒劳无获的好。
封常清也在精打细算,他掌握的机动力量有限,主动攻击所得的效益难料。
双方出奇一致地按兵不动,平静中处处透射着肃杀之气。
静只是相对的,旅顺港内,备战气氛紧张,兵马调动,物资流动……
封常清的腰间有两个锦囊,登陆后,他用了第一个,然后有旅顺港的大名;面对敌人的反扑,他取下第二个,上将军的破敌之策就在里面。
纸条展开,封常清眼前一亮,拍案叫绝。
“老胡,”封常清向胡一箭招手。
排资论辈,比较功勋,后来居上的封常清远不及胡一箭这位元老级别人物,更别提胡一箭的另一个骄傲身份――上将军的箭术师傅。所以,封常清对他相当客气。
胡一箭不敢怠慢,从洛阳出发去山东前,上将军曾有令,让他必须严格听令于封常清。
“封将军尽管下令,我老胡杀下山去,保管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战场上冲杀,封常清远不及胡一箭,说到沉稳指挥,胡一箭反过来望其项背。对于麾下各将的特点,李怀唐一清二楚,这也是他选用封常清为帅的原因。
封常清笑笑,指着山下的敌骑,道:“如果让胡将军率五百骑突然从他们身后杀出,战果如何?”
“从后袭击?”胡一箭疑惑不解。
“对,胡将军有信心否?”
“有!即使敌骑再多数倍亦能全歼之!”胡一箭大声回应,脸上的骄傲自信之色光彩照人。
“可是,怎么迂回到他们身后?”
豪迈的口号之后得面对事实。
封常清不言语,将锦囊递给胡一箭。
“海运?!这,这,太简单了,俺咋就没想到?”
胡一箭呵呵直笑摸着脑袋。
“老胡,你,你贼,贼懒,想,想啥呢?”
附近,冒出来雷万春的声音,疑问伴随着沉重的呼吸。他刚刚与屠步烈等十数人将一小型残旧的绞车弩搬运上山岗,累得如吭哧中的耕牛。
这套绞车弩是楼船上的重型大杀器,因为残破,被工匠拆卸,以从江淮大唐水军手里淘来的二手货换上。残旧的绞车弩并非无价值,被工匠修理一番勉强还能发挥余热,正好赶上这场防御战。
胡一箭转身,拍拍雷万春的肩膀。
“兄弟,好好干活,回头哥带你吃肉去!哇哈哈”
话说朗桂并不孤独,抱有与他同一目的的将领比比皆是。侥幸逃脱的内侍没有与他一同前来,他见到朗桂的人马太少,又去其余各城讨援,东一家,西一户,零星拉来三千多壮丁。
人多胆气壮,在陆地上,渤海士兵从未将海寇放在眼里,山岗上的贼寇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
攻势一触即发,争先恐后。
朗桂爬到距离山顶百步时才意识到出问题了。
头顶落下来的羽箭数量多且劲道足,明显不是海寇所装备的竹弓所能产生的效果。
唐军?!
猜测有根有据,放眼天下,富足如唐军才可能装备如此精良。
士气可鼓不可泄,勇敢的渤海士兵可以战死,绝不能被吓倒!朗桂放下心头的疑虑,无视伤亡不停催促将士往上爬。
弓箭临敌不过三发,那是指面对平原上的骑兵,当地点换成山地,对手换成两条腿,十发的时间都有可能,只愁力量不足。
一时间,渤海军中箭者多如牛毛,伤亡惨重。
熬过箭雨,惨剧才宣告揭开帷幕,无数的石块替代羽箭轰隆滚下,动能之大,遇者非死即伤。
退!
攻势虎头蛇尾,草草结束。渤海军丢下数百具尸体,狼狈逃下山去。
战争是最好的学堂,以鲜血为教材,以生命为教训,生动直观,让幸存的实践者从中提高经验值。
渤海军将士灰头灰脸,之前的轻视之心影踪全无,认识高度一致,对手乃劲敌,非乌合之众。
迎着密集箭雨进攻对于郎桂们而言,确实别开生面。贫穷和技术局限着渤海国将士的作战方式,在茹毛饮血的渤海人眼里,你来我往,漫天箭雨那是有钱人的游戏,是在疯狂烧钱,败家。复合弓,很昂贵;羽箭,也不便宜――当然不是他们平时随便削的,箭杆细看如蚯蚓弯曲的伪劣货。
课堂很精彩,可惜“教授”心太黑――学费不菲,幸好郎桂们富有主观能动性,第二次上课不至于再交白卷。
俺来交给功课了!
郎桂不无得意,麾下的士兵五人一行,扛着一段段枝叶繁茂的树干,艰难而缓慢地向上移动。
不得不承认郎桂们的创造性,办法虽然看上去笨又土,却实用,羽箭难以顺利穿透树干上的茂密枝叶。
封常清站在山岗之颠,居高临下,敌人的举动全落入他的眼里,郎桂们的意图也逃不出他的法眼。
这一次,深藏不露的大杀器开始发言了。
三架绞车弩默默准备妥当,弩手正有条不紊地将弩箭放入箭槽。这可不是一般的箭矢,一架绞车有七个箭槽,当中最大,两侧小,最大枝的弩箭比常人手臂还粗,射程达惊人的七佰步,普通的夯土墙体都难以承受其惊艳一击。
绞车的弱点在于准头欠缺,这不,三架绞车二十一箭轰然脱弦,带着骇人气势扑向山脚,却无一命中。封常清等人失望摇头,而郎桂们心惊胆颤,错失目标的弩箭在他们跟前掀起无数碎石尘土,大如拳头的石块朝着他们激射,好几人腿部中招,当场骨折倒地。
“再来!”
封常清将郎桂们当作了最好的武器试验对象,难得他们在山下蜗爬,给慢节奏的绞车弩第二次机会。
这一次,绞车弩终于广种薄收,一枝主力弩竟然人品爆发,准确命中郎桂们抱着的树干,树干轰然碎裂无数截,抱树前进的五名士兵倒飞十数步无一幸存。
值得郎桂们庆幸的是,山岗上的大杀器数量有限,且发射频率低下,硬着头皮忍受了三轮恐怖的打击,就都安然脱离它们的有效射程。
距离缩短到百步,照例是数不清的石块问候。
石块当然阻止不了郎桂们的脚步,激烈的厮杀无可避免。
肉搏战如同一面照妖镜,封常清的新军顿时破绽百出,勉强应付着如狼似虎的渤海国士兵。
战斗甫一开始就白热化,低矮的墙体很快不再是双方的分界线,大量的渤海国战士越过防御功能微弱的墙体,甚至冲到了守军的背后。
战局异常不顺,封常清果断投入预备队――以胡一箭为首的数百名嗷嗷直叫的宁远铁骑主力。
预备队动感十足,甫一投入战场,渤海人汹涌的攻击波如撞在一大块厚实的岩石上,立马窒停,并随之后退。
受制于地形,郎桂不可能一次投入所有的兵力,他也保留了后备力量,只是距离太远,无法及时到达战场。
结果,郎桂们又被心狠手辣的“教授”黑了一次昂贵的学费。再丢下数百具尸体,逃回出发的原点。
失败者总是不甘心的,郎桂们的兵力还很充裕。第三次,郎桂准备的作业更加完善,制造了大量的木盾替代沉重消耗体力的树干,在将领们的吆喝鼓舞下,卷土重来。
学生进步,教授也与时俱进。封常清发狠下血本,将建造房子用的木料都扛了上山岗。
建房子的木料就地取材,都是圆木,最适合从高往下碾滚。
郎桂们爬到半山腰才惊觉教授更换教义了,之前的代数悄然升级为高数。
学费,还得白交!而且通货膨胀了。
三次失败,死伤惨重,郎桂暗暗吃惊,再去找山岗上的黑心教授上课,下场只有破产。
战斗的目的不再是简单的为抢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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