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素如菊(女尊)》第60章


“邹……邹姐,求你……求你救救帮……小宝吧!”年杉带着哭腔的话语脱口出口,两行泪水终是忍不住地随之夺眶,“都怪我!是我……我不好!我错……”
“等等,到底怎么回事?”一听又是与雷小宝有关,邹衍立刻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但看到年杉哭得如此凄惨,还是耐着性子决定先把事情弄清楚。
原来上次年杉因为雷小宝为艳青醉酒来找过邹衍之后,将邹衍说过的话一句不漏地学给雷小宝听。
雷小宝先是怒发冲冠,捏紧拳头冲动地想要来找邹衍算账,却被年杉死死抱住,让她好好想清楚邹衍的话。
那女人恨恨地放开年杉,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两天两夜,出来后就发誓,她雷小宝绝对会为艳青做一件从来没有人替他做过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让曾经的烂泥“癞邹儿”有机会小瞧她“伏虎帮”老大!
蛇有蛇路,鼠有鼠洞。雷小宝虽然没有钱,却是剑走偏锋,从其他方面入手,她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让人四处打听,辗转得知艳青曾被一伙没有人性的山贼掳上山……后来才被她们经人手卖入交通四通八达的风来镇轩绮阁。
那伙山贼在离风来镇百里之外的山林啸聚,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山高皇帝远,再加上官府围剿不力,便也一直这么存续下来。
邹衍在如意楼的时候,也曾听说过这伙贼人,甚至有过往客商因为财物被劫心疼不已、气愤难平地破口大骂时,有同行之人不停劝慰,还偷偷说了句:“许是官贼勾结。”便立刻警觉地双目四扫,闭口不再深谈。
其实,只要稍微认真思考一下,丘陵地带,本就没有多少险山峻岭,那伙山贼一不恃地利、二不占民心,凭什么官府屡次派兵围剿、因出征而加收的赋税是交了不少,可却从来未见成效?说这里头没有猫腻……相信的人才真是傻瓜!
不过有个更大的傻瓜,居然单枪匹马,凭着街头打架练出来的三脚猫功夫就要去给受尽她们折磨的心上人去报仇……甚至更讽刺的是,某位当事人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有个这么疯狂痴迷的追求者……
邹衍听着这个匪夷所思、天方夜谭的故事,觉得自己的头真的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了……
——这是痴情还是脑残?这是为爱牺牲还是自我满足?那位雷某人的大脑构造是如何的,到底怎样的思考回路才能促使她做出如此有勇无谋的蠢事?
“小宝打……打小就……仗义,更重……重感情,我……我明明知……道了,还……还那样……激她……,是是……我的错,全……全是我不……”年杉还在那断断续续地忏悔与懊恼,邹衍忍不住打断她:“那她现在人呢?”
“走了。她把家……家里剩下的……的钱和……和房契都留……留下,还……还让我……分给帮……帮里的姐妹……”年杉的眼泪再次泛滥。
邹衍面色凝重起来,看来雷小宝这次应该是认真的,她并不是傻到不明白自己这样的行为与送死无异,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吗?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诸葛瑾可是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呀,甚至也许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为了一段单恋,或者说是暗恋,枉送了性命……这,可能吗?或者说,值得吗……
“她什么时候走的?”邹衍追问。
“我……我不知道……”年杉抹了一把眼泪,着急道,“这两天老爹……爹让我去山上挖……挖竹笋,我好几天……没没去她家了。今天去……去了才知……知道她把东……东西都放在桌上,人……人早不见了!问……问了邻居才……才知道,她三天前曾……托她转告……我,说让我把桌上……上的东西和姐妹们分……分一下,还让……让我别……记着她了……”
“那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我……”年杉有些踌躇,眼光四飘,终是咬了下唇,续道,“我……想来,可不……不敢。后后来……碰上李……李保元,她说邹姐认识……很很厉害的……高手。我……邹姐,求你……求求你……”
看着苦苦哀求的年杉,邹衍很是头痛,说心里话,她真不太想管这档子事,而且也管不了……可是,人家是听了你的话受激过度才会萌生此念……人家寻死的对象是你结义姐姐的夫郎……人家一起长大的好友如今正跪在你面前恳求你的帮助,那位好友还是你相处日久、无法一口回绝的妹妹般的存在……
“我去吧。”有人从内室出来,微哑的声线,沉稳的语气,听起来甚是耳熟……
邹衍心情激荡,“唰”一声回头,幅度之大力道之猛,让人忍不住担心会不会有扭伤脖子之嫌。
“大姐!!!”
几步开外,换了一身干净衣物的李然脸色略有憔悴的看着她暖暖地笑……
邹衍抢上去,走至近前上下打量这位生死未卜的结义大姐。
两颊微陷,亮眸如昔,人明显是瘦了一圈,但是精神倒还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邹衍问。
李然任她打量,听到她的问话,眸心笑意愈浓:“三妹,似乎你每次都会这么问。”
邹衍失笑,刚想说些调侃之话回敬回去,却见年杉泪眼婆娑十分诧异地看着刚走出来的李然:“李姐……您,您是说……真的?”
“嗯,我去救她。”李然笑容敛起,朝年杉肯定地点了个头。
“大姐……”邹衍不怎么赞同地抗议。
李然认真地看她一眼,只轻声喊了句:“小衍。”……我已经决定了,你说服不了我。
邹衍似乎清楚地看到大姐眼中未竟的话语,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皱起眉头扁扁嘴,合上嘴巴不再开口。 
六十八 。。。
救人如救火。送走年杉和大姐,邹衍坐立不安,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心素,小五呢?”从屋内转到屋外,邹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近两个月一直闷在屋里,今日麟儿缠得紧,再加上天气不好路人不多……该是陪麟儿上街去找爹了。妻主,出什么事了?大姐怎么走……”刑心素忧心蹙眉,不解问道。
“别急,回来再解释给你听。等下小五回来,让他在家等我,我有事要请他帮忙。”邹衍说着,安抚地轻拍了下男人的肩膀,急急出了门。
邹衍赶到秦姨家时,她正准备吃晚饭。
“秦姨,跟您商量件事……”邹衍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事已至此,我心里总不踏实,您看要不要请我二姐过来一趟。”
“你是担心小然会出意外?”秦姨的脸色也慎重起来。
“虽说大姐答应我,只暗中救人,不会和那伙穷凶极恶之徒发生正面冲突,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双拳难敌四手,有什么危险都说不好……二姐方向感极差,二姐夫又是刚生产不久,我身边事务缠身,实在脱不开手,所以,可能要劳烦您老人家出马……”邹衍的表情有些为难,让秦姨这么大年纪还到处奔波……况且还是为了自己虚无缥缈的不详预感和一种发生率不太高的可能性……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姨站起身道,“小然这次确实是鲁莽了。唉……不过也难怪……小衍你的顾虑很对,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你明日去云梦茶楼替我告几天长假,我今夜就出发。”
邹衍大喜,遂长拘一礼拜谢。
二姐自然不可能真的“活死人、肉白骨”,但她的到来绝对会是一颗大大的定心丸。况且,大姐夫身为官倌,名籍记录在册,想要除籍脱身,怕也非那么容易,二姐用药如神,当能成为一大助力。
返回家中,将事情简单和小五说了下,邹衍郑重地询问他是否能助李然一臂之力。
“这是……任务?”小五难得地略显迟疑,脸上虽仍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语气却似又冷硬上一分。
邹衍微眯起眼睛,竟然意外地读懂了他的情绪波动:小五他,该是有些……受伤了。或许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但听了邹衍的话后,不知为何,小五心底某处微微泛起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
“不是。”邹衍立刻否认,看向男子的目光里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怜惜与暖意,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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