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第27章


就看见他家妻主跌坐在地上,连榛上前去,带些埋怨的口气“都不是小孩子,怎么在自己家还会跌倒?” 
清平一看见自家的亲亲夫郎,泪从中来,“榛儿啊,她们这些个杀千刀的,抢了我十几坛酒。那些酒可是我辛辛苦苦上山凿的冰,融成水酿的,我都舍不得喝,她们……她们就这么给我抢了。”
连榛看着妻主大声嚷嚷的模样,像被抢走心爱的玩具般。自己妻主虽说表现的不像云家小姐那般痴迷,但也是个嗜酒的主儿。而那些酒也可谓是妻主珍藏的,当初酿的时候就说藏它个十几年后再喝,被别人拿了去,也无怪乎妻主心疼。
不过倒没有到伤心的地步,要是妻主伤心的话是不会这么大嚷大叫的。
“不就是几坛酒么,小乐子你至于这么小气么。还激动地在自家酒馆就这么绊倒了。”
“我不小气,你大方,你要是大方就把酒给我还回来。”清平冲她吼道。
“嘿嘿,我也不大方,我也小气着呢。”
云枫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文瑜,问道:“瑜儿怎么上这儿来了?”好似随意问起一般,云枫面上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清平也不急,她这未来姐夫一早就来了,她是知道的。
“我是听说乐家夫郎绣工了得,特地向他讨教两招来的。”文瑜看着一脸郁闷的乐清平,“不过看连榛有事忙了,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文瑜向众人告辞,走了两步,回头对着还在愣着的木头,“阿枫,你不送我么?” 
“当然要送。”反射性地应好。显然,云枫还没有木到笨的程度,忙跟上去,也不忘了从清平那搜刮来的几坛酒。
云枫携着文瑜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事,又转身对着清平说,“妹妹和太原陈家有什么关系吗?” 
清平有些惊讶,“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前几天,陈家现任当家来信,提到了你。”
“她算是我家榛儿娘家的人。”
“哦?”云枫挑了挑眉,“陈当家在我成亲那天也会前来。”
“所以?” 
“没有什么。”
剩下若善,打量着连榛,“原来小乐子的夫郎是这样的啊。”
“原来?” 
“小乐子跟我提过你。”
“妻主?”连榛看向清平,想知道,她在外人面前会对自己有什么样的描述。
“对啊,她说你很固执……”
清平连忙捂住她的嘴,拦住这个口没遮拦的乱说,咬牙道,“我说若善,你还不快整理整理,恢复你翩翩贵家女子的风范?你想要是商水看见你这样……”
想到心上人,若善不禁露出痴傻之情,也想在心上人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虽然那东西貌似从来没有过,连忙推开清平,“那我就先回去好了,下次再来……参观你的酒窖。”
清平脸一黑,“滚吧,滚了就别来滚再来了。”
待客人都走后,清平拉着连榛进了内院,抱住他寻求安慰,闷闷地说到:“以后打死也不让她们进酒窖。”
“不过榛儿倒是觉得开心,妻主和云小姐没闹矛盾。”
“本来就没有可能闹。”都不是不理智的人。
“妻主,我很固执?” 
果然在意。“有些时候。不过无碍,为妻喜欢就好。”
不能否认,在知道自己在妻主眼里是有缺点时,心里是难受的。但若是被妻主喜欢着的话,那似乎便不是什么大事。
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喜欢的话,便无所谓去改了。
清平拉着连榛坐在梳妆镜前,解开发髻,拿起梳子,打理起夫郎秀丽的长发,试着再盘成结。
连榛也任她在他头上捣鼓,“妻主不去酿酒么?” 
“不去,累了,歇会儿。”
“要是云天回来,又会念你了。”
“她现在不在。哼哼,我这个老板娘当得是越来越没样子了,被一个掌柜管着。”
“妻主也好意思说,要不是有云天,依妻主的懒劲儿,酒馆早倒了。”
清平沉默。她是不想变成像父亲一样的人,整天在酿酒房里,忘了妻女。
连榛能感受到妻主的手不是很灵活的手,穿插在他发间。
“妻主,茗表姐会来么?” 
“大概吧。”清平审视着自己勉强盘好的发髻,心不在焉地回答。自己盘的总是没有榛儿的好,老是显得松散。拆开,重来。“榛儿也很久没见她了吧。”
“嗯。从我出嫁后以来,已经三年没和茗表姐见过面了。茗表姐也接任陈家了。”
“想念?” 
“有一点。”
清平皱眉,“那正好,这次可以给你们好好叙叙旧。”
连榛看着镜子上面反射出来的妻主的脸,太过模糊,看不清表情。
“妻主不喜欢她?” 
“没有。怎么会这么想?” 
“在我和妻主谈到她时,感觉妻主语气里,不那么高兴。”是很平淡的语气。而妻主的喜怒从来是直接表达出来的,乐的话,语调会有些微扬起,怒则是大骂。很平淡的,就说明不想提起。
“没有。她是你表姐。”虽然没有亲缘关系,但榛儿称她表姐,便是把她当亲人看待,“也可算是你的老师。我不可能讨厌她。”
第二十七章
火车站。
“决定了?” 
“我都在这里了,是不可能反悔的。”
“和储暮断了?” 
清平沉默了一会儿,“嗯……刚刚跟他说清楚了。”
“刚刚分手,现在就溜,做的还真决绝。”
“这是必需的。”
“……清平你是个混蛋。”居然对自己都能做到这么狠,丝毫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清平扬起笑,“不,是混蛋中的混蛋。”
小三也笑了起来,“你这混蛋中的混蛋估计是第一个甩了那个男人的人。”
“我应该觉得骄傲?”
小三和清平坐在月台上,等待着前往清平家乡的列车。
“没有悲伤……”小三将视线投向远方,突然吐出这么一句。
“什么东西?” 
“无论是你父母去世时也好,还是现在和储暮分手也好,我从你身上都感觉不到悲伤。”
“这说明我坚强嘛。”清平嘻嘻笑着,一贯地打着哈哈。
“得了吧你。”小三嗤了一声,“十七岁你父亲让你毕业了接管家里祖业时,你和储暮私奔。别人说你疯狂说你率性,我看你是理智计算过的。储暮有一定资本不会让你受苦,你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和他走。”
“小三……”
“别叫我小三,你才小三,你全家都……”小三突然停住。
她已经没有所谓的全家了。
“……三儿。”
小三撇撇嘴,“坚强?你坚强个屁。”
“三儿,你真粗鲁。”
“老娘粗鲁惯了!”小三有些怒了,“你怕哭你怕痛你怕受苦你怕一个人,我敢打赌要是当初跟储暮离开的代价是你失去一切,你绝对不会跟他走得那么痛快!” 
清平沉默,她向来无法回答那些不存在的假设。
小三倏地红了眼眶,“清平,你不要离开了,在这里你至少还有我,还有储暮。”
火车带着呜呜响声进站,停住。
清平站起身,“小三……”
“不要叫我小三!” 
“……”清平无奈改口,“三儿,你知道的,我和他一开始就没可能。”
是的,她知道。清平终究会离开那个男人,接管家里的酿酒业。和储暮一起离家不过是年轻时想疯狂一次罢了。而现在,她的父母都去世了,她也决定收心回家接管她家的酿酒业。
“这个世界,最知道我的就是你。这点我很庆幸。”
“可是还不够,我还不够……”小三哑着声说道。“如果有人能让你把所有情绪都表达出来就好了,如果有个人能让你愿意豁出一切就好了。”
没有回话,清平上了火车,向她挥了挥手,“拜拜。”
清晨的阳光斜照在疏窗上,清平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是……梦? 
额角抽了抽。
梦到小三那死女人肯定没什么好事。
连榛端着木盆进了来。“妻主醒了?” 
“榛儿早。”
清平掀开被子下床,很自觉地张开双手让夫郎给她穿上衣服,再在镜子前坐好,让夫郎给她盘发,最后接过夫郎递过来的帕子在脸上擦了几下。
一开始的时候被人这么照顾着她还有那么些不习惯,但现在……好吧,她承认她很享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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