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影十二剑》第15章


原来赵龙中刀之后,捂着伤口进洞拉响机关,招来更多帮手。
这会儿,雷星河也重新捡了一把笨兵器,又要攻上。
“哼,你们这帮贼人,还不配我老婆子亲自动手!”说着,捆龙索一闪,拴住高处树枝,翱翔而去。
昭白二人向南奔了一阵,转而向东,进了一片树林。
这次缠斗,展昭全凭意念支撑,才没有倒下。此刻却是全身麻软,竟似要瘫了。白玉堂虽然受伤,好在刀口不深,又敷了药,倒还坚持走得一阵。他扶着展昭,也不管有路没路,踉踉跄跄地一直向东。
半个多时辰后,来到林中一片空旷处。两人再也走不动,跌在地上。
“……猫儿,如果,如果再有敌人来,五爷……五爷可是不行了。猫儿,猫儿?”
还好,展昭并未昏厥,只是跌倒之后,一时气短,说不出话。他怕自己压了白玉堂,慢慢挪了挪,才缓缓言道:“展昭更是不济了……白兄,江宁婆婆呢?”
“娘没事。她知道咱们受伤,不会缠斗,很快会赶上来的。”
展昭喘着气道:“……可是,她并不知道我们往哪走啊……”
“呵,我怎么会不知道?”是江宁婆婆的声音。
“娘!”“婆婆!”
二人用剑撑住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江宁示意他们不要动,叹口气:“你们两个,怎么都那么不小心,没一个完整的。”
“婆婆,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在这里?”
“你问我这奶娃子罢!他鬼点子最多。”
白玉堂看了看娘,嘻嘻笑道:“娘,您还记得,我说一日小,便是东,您就往东来啦……”正想上手挠江宁的肩,却像是被什么拉住了。
江宁婆婆这时也已经看见,昭白二人各有一只手还捆在一起。
“哟,这不是我的捆龙索呀。儿子啊,你怎么弄了个冒牌儿货?”
二人脸上都是一红。原来自从白玉堂割衣捆手,他们就一直处在紧张的戒备状态。习惯了捆龙索的猫和老鼠,在性命攸关的搏斗中,竟不曾想起,其实可以斩断绳索,彼此自由伸展。
江宁婆婆帮他们解开,道:“冤家,冤家。”一瞥间,见白玉堂身上靠着的是巨阙,而展昭手边放着的却是画影,心说,怎么连剑都换了?这算什么啊。也只能强忍住笑,对白玉堂瞪了一眼,说:“小崽子,还不把展昭的剑还给人家?”
这一来,两个人更是窘得不行。展昭把画影递给白玉堂,接过巨阙,强自镇定地对江宁婆婆道:“婆婆,您怎么会来徐州的?”
江宁婆婆收起笑容,起身叹了口气:“我那酒坊,被烧啦。”
这一句让二人吃惊,齐声道:“是谁干的?”言罢,对望一眼,都在心里骂:我问了你还问干什么。
江宁婆婆把拐一杵,哼了一声:“都是些蒙面客。又是放火,又是杀伙计,只逼得我老婆子跟他们大打出手,十几个人围攻我一个,招招式式都要把捆龙索抢了去。”
白玉堂怒容满面,骂道:“狗日的,若叫我碰上,我剐了他们。”
“唉。倒也都是些好手。我伤了其中几个,其他的却不退下,我就且战且退,先藏了起来。后来,慢慢追踪他们踪迹来到这里,进了徐州,就不见啦。”
“定是那些人……”展昭微一动怒,就想起身,却还是软绵绵浑身无力,咳了两声,喘着气。
江宁看他脸色惨白,中气不足,知道是有内伤,忙俯身查视。看到展昭臂腿伤口周围已呈紫黑色,心里一惊,道:“你这孩子,这是怎么弄的?”再看白玉堂并无大碍,便戳了他一下奇Qīsūu。сom书:“娃儿,还不快帮他趋毒?”
“娘,您怎么净关心他啊?您瞧我这背上也好大一刀!”
“没出息!谁重谁轻我还分不出来啊?人家肯定是因为护着你,才当了箭靶子。方才那几把飞刀就是这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护着我?嗨,要是没有我啊,他早变骷髅啦。”
江宁婆婆不理他,背过脸去,远远地坐了下来。
白玉堂嘴里骂骂咧咧,却也知道娘的意思。这会儿暂时安全,是该治治这病猫了。便掀开展昭衣服,开始吸毒血。
展昭还想阻拦,只是身上无力,抬起的手被白老鼠一爪就按了下来。这七八处伤口也够他忙活,嘬完了一处又嘬一处,那动作逗得展昭只想乐:“白兄,白兄。差不多就行了。”
“什么差不多?自然是要你彻彻底底好了才行,不然——”扭头看看娘,又回头对着展昭挤眉弄眼,做出“爷会被骂死”的嘴形。
好容易让每个伤口都见了红血。锦毛鼠帮他包扎了,挨到江宁婆婆背后,挠着她肩膀道:“娘,娘。请您帮帮了。”
江宁知道自己奶娃儿所耗甚多,又有外伤,此刻吸出毒来,也得运功疗一疗,便走到展昭面前。展昭坐着行礼,道:“让婆婆见笑了。”江宁微笑道:“展昭,在江宁婆婆面前,不用虚礼。你坐好了,别岔了真气。”展昭知道是要为自己疗伤,心里感激,忙端坐入定。
一盏茶的功夫,江宁婆婆头顶冒出白气。展昭身上冒汗,丹田暖热。又过了一会儿,江宁手一起,舒了一口气,问展昭:“可好些了?”
展昭试了试,确实有了力气,站起身来,朝着江宁婆婆深深一揖,还没说话,白玉堂看不下去,叫道:“喂,娘说了跟她不用虚礼,你别拿官府繁文缛节在我们小百姓面前使。”江宁婆婆也不与他计较,仍是对展昭道:“你跟我这奶娃子倒是有缘。这一次,你们又是怎么遇上的?”展昭便把情形一一说了。
有娘在一旁,白玉堂总是闲不住。虽然身体疲累,还是做出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表示自己比病猫略胜一筹。他们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去打了两只野兔来,用树枝挑着烧烤。
“娘,给!”烧熟的野兔一只递给江宁婆婆,一只扔给展昭。
“你吃吧,我不饿。”展昭把野兔塞还给他。
“放屁……”回头看了一眼娘,才觉不雅,又补充道:“才怪!”把野兔塞了回去。
江宁婆婆看着好笑:“都别争啦!我老婆子面前,还有什么好争的。”说着把自己这只扔给白玉堂,说:“我早上吃过东西。你们俩都是病号,谁也不许不吃!”
“婆婆,”展昭站起身来,笑着将手中兔肉递过去,“您也不能干看着我们吃啊。”
白玉堂忙道:“是啊娘,您不吃,我们哪敢吃啊。”
“婆婆,您虽然用过早饭,刚才为我疗伤也颇有损耗。展昭如何过意得去。”
“娘,您就吃了吧!我跟猫儿分这一只就好。”
江宁婆婆无可奈何地接过展昭手中兔肉,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道:“人老啦,不中用啦。连两个小娃子都斗不过。你们也真有良心,刚脱离险境,就联合起来对付我这老太婆。”三人同笑。
在林中歇了两天,二人伤势大有好转。尤其是展昭,借助江宁婆婆浑厚的功力,已经基本复原了。
这会儿,白玉堂正和娘嘻嘻哈哈,展昭采了几个野果,捧上前来。
白玉堂抱着画影咂舌:“你看看你看看,我呢,就让你吃荤,你呢,却让我吃素。”
“林中就那么两只兔子,你先抢了生意,倒来怪我。”
“嘿,猫儿,又来劲儿了是不是?爷倒要看看,你的伤是真好了还是假好了。”说罢,抓起画影,带着鞘攻过来。
展昭不慌不忙地把野果往地上一放,抬头时已提了巨阙,铛铛铛斗在一处。江宁婆婆哭笑不得,坐到地上,拿起两只果子,一只放在嘴边吃着,一只朝他们打过来,把两把剑打开。
“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两个小东西,我可没那个精神头每次都给你们劝架。”
白玉堂嘻嘻笑着:“娘!不用您劝架,我这就把他拿下——啊唷!”原来展昭趁他说话的功夫,已经击开画影,一把把他揪住。白玉堂挣开,就往江宁婆婆身后跑:“娘,救我,救我……”
两个大男人孩童一般地嬉闹了两圈,终于停下。展昭春风满面,走到江宁婆婆面前跪坐下来,道:“这次能遇婆婆,心中甚是舒畅。婆婆恩德,展昭铭记在心。”说着直起上身,恭恭敬敬地施礼。
“使不得!”江宁婆婆忙扶他起来。展昭这姿势,等于下跪,他是官员,江宁女虽然不拘小节,却不能坦然受之。“展昭,你这是做什么?江湖人哪有如此客套的,莫非真如我儿所说,你那官场规矩非得在我们面前摆一摆?”
“哈哈,娘,他是看您疼我,心中嫉妒,也要您收了他做干儿子哩!”
这句虽是玩笑话,江宁婆婆却为之动容。这个温文儒雅的年轻人是很讨人喜欢的。虽然他身入公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