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影十二剑》第20章


“展大哥!大人在这里,没事。”
展昭疾行入屋,见包拯平安,大略说了刚才情况,包拯脸色忽变。
“展护卫,快去相助白五侠。”
“是”,应了一声,人已跃出丈余,在北墙内迎上打斗中的白玉堂。
黑衣人共有四个,两个使峨嵋刺,两个使双刀。这几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先前禅房中的事,似乎仅仅是转移展昭的注意力。此刻他们见不是昭白二人对手,便用刀逼住含晴,'奇+书+网'叫道:“都别上来!”
二人只有暂且立住。
“展大人……白五爷……”含晴神色极是慌张。
嗖嗖几声响,黑衣人射出袖箭。趁二人拨打袖箭的时候,带着含晴跃出墙外,逃脱了。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便要追上,却被画影拦住。
“猫儿,你不怕他们调虎离山吗?”
“玉堂……”
“我去。你守着包大人。”言罢,毫不迟疑地飞身出府。
“玉堂!那个阿敏她……”
秋风忽起。最后这句话,被锦毛鼠扔在了风里。
第八剑 银鞘双出
那袭白衣跃出开封府院墙的时候,展昭觉得心沉了下去。好重。
只恨,此时自己不能离开。
然而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收了巨阙,依旧转回府中。
包大人却从禅房走出来。展昭看见,便道:“大人不宜走动,刺客也许仍在附近。”
“本府无虞。展护卫,你叫公孙先生同来禅房议事。”
展昭犹豫了一下,见包拯神态凝重,像是有极重要的事,便去了。不一会儿,三人到禅房聚齐。公孙策把门窗关好,展昭将四周情况又查看了一遭,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点头示意。
包拯叹了口气,拾起自己常坐的那个蒲团翻过来。公孙策怔住:“大人……”
那蒲团后面破了一块,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被取走了。
“今日之事,本府不能再瞒。二位都知道,辽人亡我之心不死,只因澶渊盟在,每年给他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方能维系宋辽安定。天子将盟书置于大相国寺,与我各持一锁匙。不料,两把锁匙皆已被盗。”
“两把锁匙?”展昭上前一步,“属下曾在徐州梦芳楼暗窥襄阳一党,他们说过欲取大人所持的半份盟书……只是,大内那把锁匙,何时盗走的?”
“中秋夜。本府也是刚才入宫方才得知。”
“昨天晚上?”展昭心中一紧。那个“阿敏”到哪里,竟把盗贼引到哪里,看来她确有问题。在皇宫,自己盯梢一夜,竟然还是百密一疏。又想到方才禅房中那个鬼魅一般的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公孙策道:“如果是襄阳一党盗走盟书,看来他们已经准备起事了。”
包拯道:“襄阳王这几年运筹帷幄,朝野上下换了不少他自己的人。圣上即便有所察觉,却不知其野心已昭然若揭,否则,便该趁他在京时一举拿下。”
“倘若他毁掉盟书,又能如何?”
“展护卫有所不知。”公孙策接过他的问话,“他何必要毁,只需交给辽国仇宋一派,鼓动辽主对我作战,同时再与其另立盟约,诱以他们更大的利益。辽主纵然雄略,恐怕也会上钩。”
“可恶!”是了,辽人最重言诺,如果宋人自己丢了盟书,辽主必定认为宋人轻辽,难免不受挑拨。到时不论胜负,北部边境都是一场灾难。
包拯正色道:“眼下不容再缓。公孙先生,你带上王朝马汉,去大相国寺告知一禅大师,请他死守盟书;展护卫曾亲耳闻听襄阳一党密谋,便随本府进宫作证,务须劝得圣上追回襄阳王,不可放其返回封地。”
当晚白玉堂跟随刺客出了府墙,一路紧追。没想到那几个黑衣人押着含晴,速度竟还不逊锦毛鼠。白玉堂与他们一直有十余丈距离,看见他们翻越城墙时的身法,暗自吃惊:带了个人,还能那么利索,阿敏这次重生后变得轻灵了么?
到城郊青云浦时,黑衣人放慢了脚步。这是一片支离破碎的山岗,林木丛杂,地势多变。白玉堂跟得紧了些,看到他们曲曲折折绕了许多弯子,不知何意。
忽听林中一声呼啸,几柄飞刀向着黑衣人射来。白玉堂正惊讶间,林中闪出十余名金甲武士,同黑衣人斗在一处,含晴则被撂在一旁。
白玉堂也不管他们是哪一边的,跃到含晴身旁将她拉出圈外,问道:“你怎么样?”
“白五爷……”
“走!”白玉堂说了一声,便要带她走。含晴却道:“白五爷,这些是我们家的人。”
金甲武士人多,黑衣人不敌,此时已经撤了。只听那些武士唤着“小姐”,奔至含晴身旁。白玉堂正发楞,有两个金甲武士挥刀向他攻来。
“放肆!这是陷空岛的白大侠,你们不要命了吗?”含晴往前一站,颇有威风。
听到主人训斥,武士收了兵刃施礼:“小姐,属下等奉命前来迎接,太师就在附近,还请小姐随属下去。”
含晴转身对白玉堂一笑:“白五爷,我还没跟你说,我如今是庞太师的义女。”
庞佶那个老贼?白玉堂几乎就要脱口说出这一句。“你……你怎么成了他的义女?”
“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到处流浪。遇到义父,他便收留了我。”
白玉堂百思不得其解。当年为了小宝,她可以浣纱卖糕,水里来火里去,怎么这次回来,处处透着古怪。心下疑惑,便没有再言语。
金甲武士催着含晴要行,含晴看向白玉堂,想知道他有没有要跟去的意思。
此时的他,心中却生出另一个念头,决心要把一切迷惑统统解决,便点了点头。
包拯带着展昭进宫,被内侍拦下。天大的事,都必须天亮才能面圣,真是叫人着急。
第二天早晨,赵祯听了包拯的话,半晌没有言语。
“陛下,展护卫因官职低微,闻得奸谋却不曾上达天听。然而盟书若失,其祸非小。臣包拯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请陛下急速召回襄阳王,不可迟疑。”
“展护卫,包卿所言,都属实么?”
“启奏万岁,臣曾两次得闻奸党密谋,一次是襄阳王与涂善策划劫杀太子,一次是襄阳王孙与谋士季高欲图盟书。陷空岛白玉堂都曾在场,可为旁证。”
仁宗秉性优柔,想起当年他们曾说幽冥天子像襄阳王,自己并不相信。毕竟叔侄反目非他所愿。然而面前二人都是自己信赖的忠臣良将,如果襄阳王与包拯之间非要信一人,还是得选择包拯。
“也罢!拟旨,召回赵珏,只说朕有要事同皇叔相商,不言其它。”仁宗拟了旨,对展昭道:“展护卫,你速去传朕旨意与他。”
“陛下,展护卫只身前去,若是王爷有所准备,岂不是……”包拯微微起急。
“包卿差矣。若皇叔果真要反,带兵前去只会使其疑心。朕只等召得他回宫,再作计较。”
展昭接了旨。包拯却在心中一叹。这个年轻人跟随自己多年,这一去,千万不要有什么差错才好。
白玉堂跟着含晴等人,走出二里多路,但见两旁山势陡峭,路越行越窄,心中略略吃惊。这里离京城不远,却有如此险道,也不知猫儿是否熟悉这里。
转了一个弯,地势急转直下,暗夜看来,根本是个黑压压不见底的悬崖,可是含晴等人却轻车熟路,在一个看似无处下脚的地方迈开了步,原来竟有狭长的石路通向谷底。山谷倒也并不十分深,约莫二三十个石阶之后,已经踩到平地了。
再往前行,谷口如喇叭状忽然亮开,在月光下现出一片空场,林木中似乎有宅院在内。白玉堂抬头一望,此谷横看是个喇叭,纵看则是个倒置的漏斗,下宽上窄,不禁想起几年前,那个让猫儿以冰为剑的寒冰谷来。
一名金甲武士对着含晴和白玉堂一揖:“小姐,白大侠,太师就在这里了。”
进了宅院,果然听到一个略带金属质感的老人声音:“是晴晴回来了么?”
含晴奔至庞佶身旁,神态极尽亲昵:“义父,是晴晴回来了。这位是险空岛的白玉堂白五爷。”
庞佶对白玉堂略有印象,点了点头,眼神中仿佛有些失望。
含晴对着白玉堂笑了笑,道:“白五爷,晴晴是我现在的名字,义父唤我做含晴的。”说罢,蹭了蹭庞佶的身子,使了个眼色:“义父,您是怎么了嘛。白五爷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呢,您怎么一点儿热情都没有。”
庞佶呵呵笑着,扶了抚含晴的头发,道:“我看不仅是救命恩人,还是你心之所系呢!”
含晴脸颊飞红,把身子一别,小声道:“您老怎么当着人家就……”
若是她早些时候显出这般儿女情态,只怕白玉堂确会信以为真。可是,看到她亲近庞佶的神色,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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