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行》第99章


杂谈 美食家
(更新时间:2004…9…27 20:41:00 本章字数:1340)
佛经有五欲之说,分财色名食睡。我生性疏淡,无意逐利争名,亦不贪恋女色,所犯者,唯食耳。
“民以食为天”。中国人重饮食,自古已然。《易经》上说,“以木巽火,亨(烹)饪也。”老子也说“治大国若烹小鲜”。这个小鲜实则是小鱼,不去肠鳞,糜而食之。想来未必好吃。《礼记·内则篇》里叙述了“八珍”,其中“炮豚”是用乳猪或羊羔为原料,洗剥料理干净,放鼎中煮,“三日三夜毋绝火”,这道菜包括了宰杀、净腔、酿肚、炮烧、挂糊、油炸、切件、慢炖八道工序,在技术操作上表现了古代烹饪的一个阶段。自秦后饮食才真正发扬起来,至唐宋更是达到一个颠峰。唐《酉阳杂俎》记述:有一个孝廉“善斫脍,薄丝缕,轻可吹起,操刀响捷,若合节奏”。这个儒生不仅操刀动作敏捷,斩切之声有节奏,而且所切肉片、肉丝像薄纸,可以用嘴吹起。刀功到此火候,烹饪岂在话下。鉴真和尚东渡日本时,带去了大量的中国食品,光干薄饼、干蒸饼、胡饼等糕点就有二十余种。宋朝是中国历史上最富庶的朝代,沉于安逸,纵情享乐,也因此饮食的水准更越前代。有一种菜式叫“秋色持螯赏菊”,煮蟹方法是:将精选的橙子截顶去瓤,实以蟹膏肉及调料,仍以带枝顶盖上蒸熟,再用香橼(一种果实,味酸)剖开去瓤作酒杯,皮上雕刻花纹,气味清芳,使人生发新酒、菊花、香橙、螃蟹之兴。苏东坡尝言“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似有标榜节操的嫌疑,试问“东坡肉”何来?至少他对烹饪有研究无疑。“东坡肉”起先是苏东坡在黄州制作的,那时他曾将烧肉之法写在《食猪肉》一诗中:“黄州好猪肉,价贱如粪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慢著火,少著水,火候足时它自美。每日早来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管。”词人名士中善烹食者,有陆游可与之比肩,他亦是位美食家。他的诗词中,咏叹佳肴的足有上百首,还记述了当时吴中(今苏州) 和四川等地的佳肴美馔,其中有不少是对于饮食的独到见解。他在《山居食每不肉戏作》的序言中记下了“甜羹”的做法:“以菘菜、山药、芋、菜菔杂为之,不施醢酱,山庖珍烹也。”并诗日:“老住湖边一把茅,时话村酒具山肴。年来传得甜羹法,更为吴酸作解嘲。”由此可见,陆游是很会烹饪,又爱烹饪的。我忆得一本闲书上说慈禧太后是极会吃的,御膳厨下专门饲喂了良种猪,要吃时,用竹板抽打猪腿,至紫切割,据说营养和风味都凝聚到这方发紫的猪肉上了,真是残忍又豪奢的吃法。
我庸碌小民,阮囊羞涩,不得周游名胜古迹,亦无福品味各地风味迥异的小吃。无奈之下,只好自力更生,平时阅读菜谱,烧得几手家常小菜。苦瓜盅,我将之美名其曰:“苦中甘。”取苦尽甘来之意。备苦瓜数根,粗肥为佳,横切数段,掏瓤洗净。又将猪肉剁茸,拌黑木耳、蒜茸、姜末、葱白、黄酒和之,填入中空的苦瓜段里,上锅清蒸,十分钟后已经烂熟。举箸而食,入口既化。其味分数层,有苦瓜之涩,兼肉之甘美,草蔬解肉荤之膻腻,肉荤又济苦瓜清淡,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倒似乎合了刚柔并济的思想。从食疗的角度来说,苦瓜属葫芦科,一年草本,有清热解毒,健胃消渴的功效,食之有益。
其实,食不在精,乐足则品;价不在高,会烹就行。便是一碗热气蒸腾的白饭,抹上凝垢的猪板油,颗粒都如玉雕,透着晶莹润泽的光华。再浇一道酱红,配两枚翠椒。于寒冬日里,实是美味。
杂谈 贞节牌坊
(更新时间:2004…9…27 20:43:00 本章字数:1087)
这是个清末民初的故事,我觉得这个历史变革交替的混乱年代总带着种传奇的韵味。千年不易的传统观念受到新思想的冲击,国家和社会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在时代的洪流中,人们怎么适应着改变,都是值得深入的话题。
这是株大树,年代非常久远,浓浓的树荫,颜色绿得发黑,粗老的树身上捆扎着盘旋的枯藤,还有许多深刻的皱纹,这样的一株老树往往就是历史的见证,它也许在繁华的道口,或者在一个祥和的村头。每到傍晚,老人、孩子们会在树底纳凉,老人手摇着蒲扇,眯着浑浊的眼睛,张着豁牙干瘪的嘴,说出充满智慧的故事。老人穿着粗布的白褂子,露出干瘦的身子,胸膛上两排肋骨,手边还有个红泥的茶壶,说得累了,就咂一口甘甜的山楂茶,橙黄色的液体润泽喉头,让人精神抖擞,说起来故事来,便有如神助。“很久很久以前。。。”这是所有民间故事的开头,但小孩子听了千百遍也不会腻,条件反射般迅速进入状态,就好比是电视剧的片头,必不可少。
孩子们兴致勃勃地浸在故事里,离此远远的地方,昏黄的暮色,随风摇曳几株疏落的黄草,矗立着一座牌坊,年代久远得说不清楚是哪个朝代,给人一种苍凉漫长的兴叹。看得仔细些,石的材质经过风雨侵蚀变得粗糙凹凸,不知当时是不是洁白如玉的。古时候给人立牌坊,一定是有可以宣扬的荣耀,让村里人面上有光。比如纪念某人的功德,嘉奖某家族的贡献,另外还有种大家都熟悉的——贞洁牌坊。
“还是装不上去。”二狗附到严穆耳边低声禀报。严穆畏冷地耸耸肩膀,将披着的棉袄抖紧,干瘦的手将黄铜烟嘴送到口里,吧嗒吧嗒地吸了一阵,烟锅里的烟丝吱吱发红,耀亮了他干瘦紧巴的脸颊。红光一歇,严穆吃力地喷出一口浓白的烟气,道:“还装不上?”这话像是问二狗又像是在问他自己,或者这话根本没有意义,只是下意识地搭话。二狗没见过向来果断坚定的六叔会露出迷惘困惑的神情,虽然他此前曾通禀过,但他还是尽责地详细重述一遍:“吊顶的缆绳都断了四根了,工匠师傅连连说邪门邪门,所有的尺寸和式样都一分不差,可偏偏就是装不上。”严穆瞥见二狗一副惊讶奇怪的脸色,醒悟自己有些失态,心里提醒自己要保持镇定,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哦,那你再去探探,请工匠师傅们烧两口烟,端些红糖姜水送去,务必请他们尽力,这可照上面的意思树立的牌坊,万万不能有闪失。”二狗点头:“哎,理会得,六叔,我这就转去。”严穆挥手:“去吧,去吧,机灵着点。”二狗边走边道:“您老放心,我一定好生看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随着慢悠悠的叫喊,梆子响了三声。三更了,严穆感到漆黑的街上风寒露重,受凉地咳嗽了两声,心里又烦又忧。
杂谈 天国梦
(更新时间:2004…10…14 23:31:00 本章字数:1733)
每个人都会睡梦,如能把瑰丽奇谲的梦境描绘下来,那一定是相当有趣的。我便做了个梦。。。
我迷失在充笼着白雾的河畔,天空漆黑,四野死寂。沿岸是怪状奇形的树,张牙舞爪的枝干像双双焦黑的手在呐喊。我惊惶、茫然地搂抱肩膀,赤脚走在尖利的石砾上,任血染红了一路。我不知疼痛,心里有个模糊的意识指引我去。听湍湍的水响,河流隐藏在雾幕后冰冷地盯我,我久久伫立阴凉的水边,望不穿浓雾。我在企盼什么等待什么?雾里终传来隐约的歌声,一条乌黑的船穿破雾来,一个艄公摇橹,卷着裤腿,发黄卷檐的斗笠遮住了眉目。歌声飘得很远,一波波地荡漾,或许是因为空间的寂静辽阔。我没有说话,拣船头坐下。船没进雾里。周身都围有柔软凝厚的雾。水澄彻透明如同玻璃,水下漂浮凝固了许多白骨,呈各式样的痛苦挣扎的姿势。张大的黑洞洞的眼窟透射出森冷的恐惧。
我将往哪里去?嘴唇干燥开裂,起了白皮,说话时迸破出血。无人应答我,只有经过耳边的风声呼啸。艄公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消失在空气。脚板浸凉,冰冷刺骨的水吞没了甲板,我将是百万骸骨中的一具。但无疑会从容些,成宁静安详的骨架。我安心地垂下眼帘,坦然面对一切。天空中霍然响起羽翼扑空的声音,一双粗糙锐利的脚爪勾住我的腰,我感觉自己腾空飞起。抬头只望得见一扇庞大的翅膀,有力地施翔。巨大的气流搏散了云雾,清扫阴霾。我满以为会望见蔚蓝的天空,还有柔软棉花样的云朵。可是,黑暗之后还是黑暗!脚爪轻轻将我放下,我才得以见到全貌,是一只巨大的鹰,铁羽铜喙。一名白衣少女坐在高耸的鹰背上,注视着暗黑的天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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