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第150章


“爷选了半天怎么就选出了枚戒指啊?!穆丹能戴这个吗?”
叶布舒闻言眨巴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戒指懵懂的再次递到了她的面前:“穆丹是不能戴,她的额娘能戴就好了嘛!”
“别再乱花银子了!爷买得还不够多吗!今儿只能给穆丹选对镯子!其他什么都不许买了!”东莪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管家婆一般嚷嚷起来。
“嘘!你嚎什么呀嚎!!小声儿点,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银子!唉管司房的永远都拖不了‘抠门儿’的毛病!丢人啊!!”叶布舒哭丧着脸惋叹到,一抬胳膊将东莪揽进了怀中用死命的拥抱狠狠惩罚起她来。
怀中传来闷声闷气的抗议:“什么呀!臣妾管司房账簿的时候,府邸里可没人敢做什么手脚!那不叫抠门!那叫精明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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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腮望着淅沥沥的雨,斜斜打在窗台上,东莪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凄凉的泪渐渐将脸庞打湿。
倚在叶布舒的怀里诉说离情,似乎就在昨天一样记忆犹新,可一转眼金秋已到,又是五十多个不眠夜过去了。
在往年她跃跃欲试的皇家围猎中,京城官宦的府邸空置了大半,男主都奉命随同皇上围猎,受宠爱的妻妾便与之陪同。而她,却在这幽静的昆仑阁中,独自tian舐悲戚。
顺治八年十月十六日,诸王以阿济格悖乱已极,留之恐贻后患,应立即处死,奏之。顺治帝多方受压,最终令其自尽。
最后一个亲人,在清算中丧命。东莪从来未曾这样软弱过,本以为英亲王功勋满满,能借此逃过一劫,就算是幽静一辈子吧,有硕塞执掌着宗人府,他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可是,最终他还是被皇上赐尽,追他的两位胞弟而去了。
在她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却只能抚摸着那枚做工精细的戒指,遥望漆黑的天穹,想象着叶布舒安营扎帐后安睡的样子。想要听他的声音,和投入温暖的怀抱,竟如同天方夜谭一般遥不可及。
忽然房顶上传来的一阵轻微的响动,她猛然一惊,下意识的想到:难道又是泰博儿奇?
不过那鬼祟的沙沙声,似乎陡然静止了下来,看来是在揣测房内的人入睡与否?且不说皇上围猎,领侍卫内大臣是必要陪同的官员,再说若真是他,怎么会在房顶上观望?!
乍然想起了当年的行刺事件,她心下大惊,立刻悄然起身,还未来得及藏身,一把钢刀折射着森寒的光,出现在了窗户口。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死亡VS转机】
一个黑影猫腰落在窗台上,漆黑的夜行装使他鬼魅般神秘,刚一抬头,他猛然大惊,和矗立在房中央的东莪面面相觑,东莪手里裁宣纸的小刀如此可笑,可她摆好的架势,却不容小瞧。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对持中冉冉升腾,那凛冽的凤目中,透出了许久未见的光华,女真人的好勇斗狠总是在她的血液中翻腾,老天将她生成女身,简直是不长眼睛,有兵器、有搏斗、有马蹄、有沙场,便会让她顷刻变回一个男人。
此时的情形不算太糟,至少对手没有选择远程攻击武器,那么她的胜算就并不低。她的耳畔密密麻麻响起了布库和兵器库老师的训诫,她的眼前强势的涌出了大内高手演练的招数。她在拼命的筛选和制定方案。
匕首对宽刃刀具的弱势、体格差异过大带来的致命弱点、着装服饰一简一繁更加剧了敌强我弱的局面,她快速的在三五秒中判断敌我双方的优胜劣势,娇媚紧蹙的为自己担心:不扰乱他的试听,很难取胜。
黑衣人身上的煞气不足,略显犹豫,她无暇细想轻启樱唇咬住了裁纸刀,“嗖”的窜至他的侧面,左手压腕撇开宽刃兵器、右手一抬,拍向他的耳际,旦见黑夜人猛然晃了晃脑,显然耳鸣轰然而起,他手里的宽刃刀一震,像是摆开架势朝她劈来,她立刻大退了一步,与之平行,贝齿一松,抬手取下了口中的匕首,手握刀柄,在他转身正对她时,企图以柄击向他的左眼,挥出了拳去。
不过黑夜人曾有的迟疑,在。搏斗中顷刻消散,他左臂一抬,绞麻花一样挽着她的手,陡然在肘处由下向上一顶,听得她哀鸣一声,手臂的麻痹感传向心脏,匕首掉落了。
这一招让她顿生疑窦,这不是布。库,也不是格斗,这是什么招?到底来人是谁?刹那间的走神,黑夜人抱起她的腰部,不重不轻的将她撂翻在地压上了身来。这一招如此熟悉,她愕然至极的低呼出声:“硕塞?!”
那一秒她的大脑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如此复杂的转动;错愕、惊恐、疑虑、胆寒还有无数的问号。不过随之而起的调侃之言,顿时将她所有的情绪归结在两个字当中——抓狂!
“四哥是怎么爱上你的?这么歹毒!你打算让我又聋。又瞎吗?!”
“你疯了吗硕塞?!半夜三更穿成这般模样,从天而降,。我没一刀杀了你算便宜你了!压着我干嘛?还不让我起来!”
“呵?!杀了我?!那要你有这个能耐啊!好在最近汉军。旗的将军教我练了太极,不然亏可吃大了!”
说罢硕塞放开。她,站起了身来。东莪随之而起,恼怒的拍着裙摆一把向他推去:“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居然还对我用太极拳!装神弄鬼!!”
“我就是来杀你的!而且——”硕塞微微带着笑意,认真的看着东莪,一字一句说到:“而且要让你‘死’得很难看!”
“什——什么意思?”
“没时间多说了,快拖衣服!”硕塞说罢探头伸出窗外挥了挥手,似乎是在召唤什么人。东莪莫名其妙的瞪着他,搞不清状况的问:“拖衣服?!”
“还磨蹭什么呀!都让你给耽误了!我一早还得赶回围场去!好在出猎前都安排好了,否则怎么能拖得开身!”硕塞转过身来,旦见她呆滞的望着他发愣,顿时上前一步边说边解起她的扣儿来。
“啪”一声脆响,东莪错愕的一愣,抬手就是一耳光。硕塞捂着脸一顿,随即又厚脸皮的带起了微笑:“我会记得你这一耳刮子的!谢谢你留了点记忆给我!否则每次想起和你的肢体接触,都只能回忆少时在布库房里的情景,多单调!”
“你到底要做什么?!”东莪抖了抖睫毛,不太相信他如此大费周折,不过是为了来和她开开玩笑。
“西藏僧人进京面圣,明儿该启程离开了,我要让你混在僧侣中出京去西藏!”他怔怔的说道,眼神犹如深不可测的水潭,只见涟漪,不见底。
“为什么??这——这和让我拖衣服有什么关系”东莪惊异的压低了嗓音,被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搞昏了头。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随着硕塞垂下眼帘的一阵沉默,楼梯上“咚咚咚”的响起了凌乱脚步声、东莪伶俐的侧身kao墙,警惕盯着楼梯口的来人。
来人不止一个,且抬着重物,木楼梯被压得吱呀吱呀的响。硕塞泰然自若,两手抱胸的站在那里。少顷,一个腰间别着匕首的黑衣人率先冒出了头来,三两步跨上台阶,在硕塞面前恭敬的打了个千,低声说:“大人!尸体都打理好了,您瞧瞧!”
东莪听闻那话,露出了讶异的表情,旦见随后而至的两个黑衣人抬着一具尸体上了楼来。这些人对硕塞谦卑恭顺,且和他行头相同,看来都是他的人,在那具女尸被平放在地后,她目瞪口呆的神情被扩大到了极致。
走近硕塞身旁,她感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硕塞!你这——到底是要干嘛?”
硕塞扭头看了看她,冲三个黑衣人挥了挥手:“你们先到楼下,看看迷烟的麻醉效果好不好!”
“什么!你!你在院子里用了迷烟!那穆丹不是——你疯了吗?!”
在三个黑衣人领命而去的下楼声中,东莪拎着硕塞的衣襟猛烈的摇晃起来,那边厢被摇得头昏眼花,将她的肩竭力一按,安慰到:“你放心,她们不久后就会安然无恙的醒来!我这么做是为她们好!”
“你这到底是要干嘛?”东莪焦躁的跺起脚来,她压着嗓子低吼出声,简直想将硕塞的脑袋瓜撬开瞧一瞧,看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要送你走!因为我发现太后不太想留你了!”
这话低沉凝重,在硕塞那面带森寒的表情下,犹如晴天霹雳将东莪劈成了两瓣,她瞪大了眼望着他:“你是说太后想——”
“她想怎么做,官方的、还是私下的,公开亦或秘密的,我都不得而知,不过英亲王的死,给了她太多甜头,她体会到绊脚石被清除后的诸多好处,例如更为稳定的朝纲!毫无异议的一边倒拥护,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这对皇上的前景来说是大有好处的!就怕太后怂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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