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第176章


父亲唯一没有看错的,便是他的女婿。硕塞的话在耳畔萦绕:别让你的父亲在阴间哭泣,你活着便是他最大的安慰。父亲的笑容和温暖的手,不断托着她,将她推向那透着一丝光线的未来,午夜梦回,眼泪成线,父亲就坐在她的床前,英武的面容,带着慈爱的微笑,他飘渺而铿锵的说:你是女儿亦是刚强坚毅的儿子,阿玛要你逃出生天
“福晋?!为什么不说话?”
长久的沉默,和低低的抽泣让人感到不安,叶布舒惶惑的摸了摸她的头,那一头如丝的秀发,欲纠缠他的手指却纷纷滑不留手的散落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说服她,怎么才能安抚她,怎么才能让她感到阳光的普照。可是下一秒,那惶惑不安的忐忑,便消散了。
“臣妾既然回了将军府,便彻底和从前做了了断,因为臣妾不能害了爷,害了穆丹!爷就放心吧!咱们就让那个逝去的人,彻底消失吧!”
动容的抿起了嘴,叶布舒下意识搂着她轻轻摇晃起来。若是再轻轻哼一首歌,他就完全像是一个哄孩子入睡的嬷嬷。这可笑的动作对于金珠来说,却如此温馨可贵。就像父亲依旧在身边一样。莞尔,她脑海中蹦出了奇异的念头,怀疑他已经在穆丹的培养和熏陶下,越来越近似于一个老朽的大爷了!
这念头颇为滑稽,金珠梨花带雨的抿了抿嘴,却听到那边厢一根筋的大煞风景,说到:“爷还是得仔细瞧瞧你的身子,看有没有别的破绽,倘若传唤命妇入宫侍奉太后,装病推个一两次还成,但不可能永远都推搪。不吃这颗定心丸,爷过不下去!”
片刻的愕然和迟疑之后,金珠缓缓退下了内衫,那洁白如玉的肌肤在烛光下如此诱人,可是俩个怀着忐忑和悲情的人,无法在这一刻找寻到情欲的火苗。叶布舒将桌灯挪近,在那无暇的胴体上,搜寻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瑕疵。
猛然间他的手像是被滚烫的铁蛋子烧痛了一般,从她肩头上跳开了。俩人的心陡然沉到了谷底!她遇刺受过箭伤,如今这个疤痕还在,仔细摸索便能感到它的存在。
叶布舒急切的将桌灯掌在手中,仔细查看疤痕的大小和颜色,额头上冒出了毛毛汗。金珠感到他的手有些颤抖,不禁出口安慰到:“别担心!这个地方很少示人,出问题的几率很小啊!”
“可是奴仆为福晋沐浴更衣能看见,福晋若是进宫侍奉太后,宫女们服侍你的时候也能看见!若是有心人就冲着解开你的神秘面纱而来,断然会想尽各种办法来印证。这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那该怎么办?”金珠侧过身子,眨巴着眼仰面望着他,对他的依赖一览无遗的写在了那姣好的脸庞上。
“爷得好好想想!福晋暂时不可让婢女为你沐浴更衣!好在斋戒那三日都是你独自在神殿中度过的,否则恐怕都已经包不住了。”
叶布舒若有所思的放下了桌灯,将内衫披在她的肩上:“见过了公爷,你还有几个人是必须先见的!这几个人至关重要,他们不但要点头承认你的新身份,还要将这个事情宣扬出去,以免到时候突兀的和皇室见面,会引起太后和皇上极大的恐慌,从而疯狂的开始调查”
“谁?”
“泰博儿奇、哈斯兄妹,苏克萨哈、查克旦父子,还有绫波纺的老板娘,马云!”
“为什么有苏克萨哈和查克旦??”
“因为他那里是事发地的源头,而他现今也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从他叛王的举动来看,就算当年他并不想将王的后人赶尽杀绝,甚至还有一丝愧疚和保护的念头,但他断然不会为了这件事葬送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前程。太后应该比较相信他说的话。”
“那为什么要牵扯到查克旦?!”
“一个心无城府的少年人,倘若突兀的见到死而复生的膜拜对象,你说他会怎么办?!”
“那”
“得设宴将他们都请来,多尔博是少不了的,有他搅合搅合,混淆他们的试听,好过你一上来就晕倒一片吧!”
“可是这么做,不是将他们都拖下水了吗?”
“谁说的!爷只是娶到了个活菩萨,一时高兴,显摆显摆!他们若是能坚信你就是吉祥天的转身佛,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瞄了叶布舒那驾定而得瑟的神情一眼,金珠瘪了瘪嘴:“那不就是让众人一起指鹿为马咯?”
叶布舒咧嘴一笑:“正是!”
第一百三十九章 金秋家宴】
争奇斗艳的四季园里,香气缭绕。那非同一般的酒香透露着主人的嗜好;百花争鸣的清香让人窥见到主人的情调,至于引人垂涎的美味佳肴,便是将主人的好客绘声绘色的诠释了。
园子正中摆放着两张精巧的“小八仙”,被回事太监引来的客人们,不禁左看看右瞧瞧的有些失笑。明明一个大圆桌就够坐,为什么要分成两张桌?!难道这又是主人的情调?!
叶布舒穿着缎金盘龙纹的一字襟马褂,里头衬着同色的袍子,无暇的白玉扳指标志着武官的身份,儒雅的风度又让人不禁暗暗称奇。旦见他上唇处规整的小胡子,似乎是经过了悉心的打理,较之从前的“杂草”有了很大的可观性。
他拢手和众人寒喧着,朗朗的笑声洋溢在夕阳降临的园子里,这样大的变化,让这些熟知他的人,都感到一丝奇异。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改观竟然这般大?!难不成真是佛陀拯救了他?!
不多一会儿,哈岱嬷嬷带着穆丹进了园子,都说外侄像娘舅,这恐怕是有道理的吧!一旦遇到人多热闹的场合,这位小格格便兴奋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恨不得生出八张嘴来聒噪不休。跟她的舅舅多尔博简直像是一个巴掌拍出来的一样。
“那个啥!回谁的话,今儿好热。闹啊!穆丹给各位叔、姨,请安啦!!”小人儿一蹦三尺高,屁颠屁颠跑到两张桌子中间,有模有样的福了福身,算是一并给长辈们请安了。
“还有我呢!你怎么就给忘了!”
“呀!连小哥儿都来了!”
穆丹抡圆了眼,振奋的欢呼了一。声,蹦跳着朝查克旦奔去。苏克萨哈带着让人感到别扭的慈祥,想要将穆丹拉到跟前儿瞧瞧,不过穆丹哪里有功夫搭理他。扭了扭被拽住的胳膊,老大不高兴的一边跺脚一边喊:“回谁的话!大人吉祥!这不小哥儿在叫穆丹吗!先给玩儿会儿吧!”
“啊?怎么称呼我‘大人’?谁教的?!”苏。克萨哈一愣,脸色有些难看的问到。
“我教的!怎么?大人感到不合适吗?!”
闹哄哄的园子霎时静了下来。这清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傲气的腔调,竟然如同魅惑人心的咒语一般,顷刻间将空气凝结成了冰。不知何时走入园中的主妇端庄得体的福了福身,微微开启的朱唇未来得及问安,众人已嘘唏不已。
早被穆丹那胡搅蛮缠的语法搞得失笑的众人,被。忽然而至的状况敲了一记重磅。凝固的笑容,僵得让人感到生痛。那其乐融融的画面,陡然便被一张张震惊而惶惑的面孔,击得粉碎了。
在苏克萨哈错愕到了极致的呆滞里,泰博儿奇“。腾”的站起了身来,那蓝瞳中放出了奇异的光芒,他若有所思的嚅嗫着,那个“东”字还未出口,多尔博大大咧咧的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贝子爷,给吓着了吧!世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人!”
“相似?!”苏克萨哈。终于回过了身来,他撩起袍子不等任何人开口说话,径直走向了金珠:“叶布舒,这位就是皇上赐给你的‘活菩萨’?!”
好整以暇的观战的叶布舒终于站起了身来,缓缓走到金珠身旁,拢了拢手朝众人说道:“各位,容我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福晋,金珠哈舍利,藏传佛教四世班禅钦指的摩诃室利转身佛。亦是皇上赐给我的‘活佛’,哈哈!让各位见笑了,福晋的容貌声音和过去的——故人多有相似,之前未告知各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摩诃室利?”泰博儿奇一把xian开多尔博搭在肩上的手,也快步来到了金珠的面前,带着悲喜交加和不可置信的神情上下打量着她:“太像了太像了!!叶布舒她真的太像了!”
“是像!确实像!简直太像了”苏克萨哈站得稍稍远一些,两眼发怔的喃喃道。
当年自从东莪入了男爵府,他便一直欲亲近却不得要领,总是在kao近她时,被她锋利的语言伤得体无完肤。如今面对这般相似的一个人,他居然下意识的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唯恐过于接近会招来无妄之灾。
“二位大人,金珠给大人们请安!”金珠淡定的抿嘴笑了一笑,在众人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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