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第205章


都说九王多尔衮好饲猎犬,其精心训练的架势,不亚于培养正白旗的士兵。可是提督九门放出来的猎犬,可谓比九王家饲的犬只更为凶猛机敏,不可能会出错。
就算当时那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可是从体态特征和犬只对其气味的判断上来说,就是爱新觉罗东莪无疑。为了确定她的身份,皇家甚至还让检尸官进行了详细的核查,该女尸分娩不久,且从骨骼和会阴多个方面复核,都证明此女子生前只此一胎。如此看来,死者就是九王的独生女——东莪。
此时,面对一个和东莪如此相似的“媳妇”,皇太后在初期的惶恐之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暗中摸查,所有的结论都将结果引向了一个方向——是她多虑了!
虽然这张面孔,让太后想起了不太愿想起的旧事,也曾勾起了她内心巨大的恐慌和疑虑,可是毕竟死人不会复生,那种离奇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人迹密集的京城。
所有不良的情绪,渐渐陨落在理智的分析里。尘埃落定后,本想客客气气打发她离去。以免那张面孔带来太多让人窒息的回忆。可是,这个“媳妇”倒是讨喜,愣是不顾有孕在身,执意要为这位“婆婆”祈福诵经。
拒绝人容易,拒绝佛陀却是不吉利。“诵经”二字让皇太后不情不愿的将此好意应承了下来,想不到这一听,竟是听上了瘾。看来这个从黄教发源地,千里迢迢赶赴来北京的“吉祥天”,果然不同凡响。在佛法上有她独到的见解和浅显易懂的诠释力。不止引人入胜,也颇让人心生顿悟,感到忧愁化去。
被皇帝近来的行径气得七窍生烟,皇太后也如同大部分婆婆一般,儿子不听话,就将气撒在了媳妇身上。殊不知这完全是跟自己过不去。儿子好歹是她自己生的,就算是大逆不道,生气也有个底线。可是若将这种怨恨丢在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媳妇身上,那就无穷无尽,没完没了了。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菩萨戒涵盖了七众戒,而又超胜了一切戒。因此,凡是佛的弟子,不论出家、在家,均可受持。其“上求佛道,下化众生”,则人人皆可成为“菩萨”。
对于嗔怒中的皇太后,似乎非常受用。借此来缓解内心那无边无尽,欲除之而后快的怨愤之情。但她偏偏就是记不住那一句——“总摄一切诸善功德,修行一切善事。”
金珠为她留下手抄卷,本意在此。对于一位政治家,她怎么能轻松的记住这一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平凡的幸福,不平凡的仇恨】
“福晋——福晋——”
“恩?”
“怎么自从宫里回来之后,你就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握着那一方小小的暖手炉,金珠淡淡的答了一句,转而又陷入了沉默不语的呆滞中。叶布舒从书案后站起了身来,张望了窗外一眼,伸手将窗页合上,叨絮起来:“这么大冷的天儿,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景致,偏要开着窗吹冷风!”
“还能有什么景致,不就是缅怀缅怀那春色绚烂的‘舒云阁’咯!”
“少来!顾左右言其他的堵爷的嘴吧!越来越不知羞了,张口闭口就‘春色’,也不知道春色在哪儿!”说罢,叶布舒朝着金珠走来。
这颇为委屈的话,让金珠“噗嗤”的笑出了声,总算回过了神:“爷急什么!开春不就有了么!”
“谁急了!你别念叨就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布舒老大不高兴的坐在了她身边,抬手抚摸着她的肚子,煞有介事的抱怨到:“阿玛可让你给害惨了!你什么时候出来啊?!”
“去!什么‘害惨了’,大吉大利!!”
“不是么——”
“喂!爷,别说了,待会儿教坏了咱儿。子,生个色鬼怎么办!”金珠拍开了那覆盖在腹部的手,还觉得不够似的,急忙将身子转了个面儿,背对起了叶布舒。
叶布舒偷瞄了她一眼,忍不住。抿嘴笑了。他站起身来好好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说:“罢了罢了,为了‘儿子’怎么也得忍了!”
“其实爷不用忍的,娶个侧室不就得了吗?!”金珠狡黠。的扬了扬眉梢。此时说这番话,她的心境已经不同。金凤凰也好,银凤凰也罢,能下蛋就是“好鸟”!再说她信心满满会生个儿子。老爷还用不用得着娶侧室,已经了有答案,这纯属是玩笑话一句。
“是吗!也好啊!今年娶进门儿,明年再生个儿子,多个。人争继承权,也好!热闹!”叶布舒斜斜的瞅了瞅她,瘪嘴说到。
“爷那爵位,再往下几代就没了,有什么好争的!”
俩人正在开玩笑,这不小心溜出口中的话,未免。也太煞风景了。看来“神经大条”这个毛病是不给人留面儿的,说来就来了!语落有些心有余悸,金珠赶紧看了看叶布舒的神情,那边厢唱大戏一样,陡然露出了哀怨得让人心疼的表情,一屁股跌坐在了椅中:“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臣妾——臣妾该掌嘴!!”金珠俯身凑近了他,摇了摇他的肩膀心急的补救到。
“福晋说得如此顺口,怕是——真的了!”叶布舒将头扭到了一边儿去,翘得老高,也不知道倒底是什么表情。
金珠几乎两肘撑在身旁的小几上,又朝他kao近了一些:“臣妾说错了还不行吗!!爷才三十多岁,将来有的是机会晋升!皇上如此重用爷,好歹也能给咱儿子留给贝子什么的爵位吧!”
“恩——横竖是现况很糟糕!”那边厢继续负气的仰着下颚,金珠心急如焚的张望,却横竖只能见到一条辫子,看不见那俊逸的脸庞。
“唉——不是那么回事儿!真是!臣妾掌嘴不行吗!”这嘎子还没出生,老爷倒变成小嘎子了,金珠哄了半饷也不见收效,手肘一收,想做做样子,哪知体态有点庞大,单手是支持不起的。听她惊呼一声,身子已经朝地上斜了过去。
叶布舒猛然回头抬手扶着了她。险情是排除了,不过脸上捉弄人的笑意却是没来得及收。金珠抡圆了眼,转念发现自己被整了:“好哇!爷是在捉弄臣妾吧!”
“哪儿啊?!这不让福晋气得脸都绿了吗!”叶布舒讪然眨了眨眼,再度偏过了头去,笑容还淡淡的挂在脸上,他也赖皮的不收了。
“是吗!?让臣妾看看!”金珠没好气的朝他伸出了手去。叶布舒立刻转回了身子,紧张的打量着她的身形:“姑奶奶,你说归说,别动手!给爷坐稳咯!”
金珠得意的一笑,往椅子里缩了缩,规规整整的坐好了:“瞧爷给紧张得!就冲爷这份儿情义,就算爷是个农夫也罢,臣妾也得跟着!”
“——”这表白有点突然,当然也很受用,叶布舒一时不能言语,心里滔滔翻腾着动容,却不愿去演绎。这份夫妻情分几经周折,贯穿了他的一生,此时已无须渲染什么,悉心收藏就好。眉宇间的感动,很快让他给吞下了肚,他一本正经的开口说到:“为了报答福晋这份真心,爷心里边有了主意!”
“啥!”金珠凑过来近距离嗅了嗅他散发出来的男人味,一展甜mi告白升华成深情拥吻的期待之情。
“别说福晋不能生儿子,就算福晋是只‘不下蛋的鸡’,爷也认了,得把鸡窝给你安置得比天宫还舒适,让你扑腾着在窝里幸福一辈子!”
耳畔悠然的乐曲嘎然而止,金珠眼睛一瞪,在那边厢忍俊不禁的神情中,忍不住大喊起来:“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叶布舒——我恨你!!你就咒吧!若真是生不出儿子,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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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每一次面对雪景,都会让她想起那些前尘旧事。睿德斋外偷听到的噩耗,燕赤阁里含泪离去的男子,巍峨素裹的午门,泪湿盖头的舒云阁,凤凰楼下的再失,父亲的离世,继踵而至的清算,藏身的子爵府、擅闯的宗人府、接下来的送走她前世的男爵府
那一切似乎无一列外,发生在让人感到萧瑟的冬季。如今的冬季,她已拖胎换骨,成了一个“新”的生命,本该庆幸劫难逃生。可是除了丈夫和女儿还在身边。她最爱的亲人都已经离她而去。白茫茫的大地,真是好凄厉,好干净!
忍不住就伤感起来,风语轩的窗户,再度被她大大打开。从她坐的这个位置,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内院的舒云阁——那个装满了她前半生的回忆之地。
挤在炕头听故事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赖在四爷府没完没了的捣腾,仿佛就在昨天。阿玛派来“劝归”的人一拨又一拨,那愁眉苦脸的模样,至今还在眼前晃。可是,那些家奴,除了苏克萨哈,也都不在人世了。
那位曾经权倾一时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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