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女史》第40章


《武林旧事》中有一条极为有趣的记载,是关于宋代帝王赠花典故,讲帝王寿典上,百官侍卫吏卒等皆簪花从驾,各竞华丽,一片锦绣望去,只有君王不戴花的故实。书中引姜白石诗为证:「六军文武浩如云,花簇头冠样样新,惟有至尊浑不戴,尽将春色赐群臣。」另引杨诚斋诗:「春色何须羯鼓催,君王元日领春回。牡丹芍药蔷薇朵,都向千官帽上开。」对照宋史记载,相当生动有趣。宋人爱花戴花,连帝王招待新科进士的宴会上也要赐花戴花,可说史上有名,因此当时供人赏花的园林也特别多,非常时尚。整体来看,宋代虽然武功不盛,外族侵逼,却是个非常繁华有趣的时代。
至于在故事里出现的挽歌,是送葬时所唱的丧歌。《薤露行》与《蒿里曲》是古诗中少数留下的古挽歌,有学者考证,战国末年已有唱挽歌的记载。东汉人对于死亡非常重视,在佛教传入中国成为普遍信仰以前,汉人对死亡的想象极为神秘,如今已出土的东汉墓室以武氏祠为代表。这种对死亡极其看重的态度,或许影响到六朝人的死亡观?当时甚至盛行在吉庆场合表演挽歌。著名的田园诗人陶渊明也写下「自挽」的组诗,在当代已有学者在研究这块领域。直到唐人传奇里,仍有挽歌表演的相关记载,最著名的篇章应是白行简的《李娃传》。
品评人物是魏晋时期的时代风尚。「濯濯如春月柳」原是《世说新语》里有关美男子王恭的赞词,恕我借来一用。
再来,骚体诗自楚骚以降即相当盛行,适用于抒情的场合。反复斟酌后,最后决定以骚体来表现主角的情感,虽然被两位主角写起来有点像日本的和歌……当然,可能有读者联想到野史中,唐代宫廷里红叶传诗的典故。我想在每一个朝代的宫廷里,应该都有这样浪漫的情事发生,只是有没有被记载下来而已。毕竟,就现实层面来看,后宫实在不是女人应该久待的地方。
所以本来我信誓旦旦地说,我要写一个轻松嬉闹的宫廷故事,结果还是有那么一点沉重无法回避。这个后宫,除非只有皇后一个人,否则现实上很难避免得了种种的明争暗斗吧。
《正气歌》:「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每次看到这两句诗,都忍不住为这些不畏生死的史官们叫好。齐太史不畏生死,记载崔杼弒其君,崔杼杀之,太史弟复记之,又被杀,复记之。(显然这是个家族事业啊!否则哪有那么多人可杀?)此时有南史氏带着简册赶赴齐国要记下这件史事,在得知史实已被记载后才作罢,英勇得让我忍不住萌了。晋太史董狐也是类似的例子。因此,才有了福太史一家人。历史的角度应该是多元的,也因此,才有了不同的历史记载。
看到这里,大家昏头了吗?请原谅我已经语无伦次。回到故事里,得承认这故事不重在朝堂的斗智,想看这方面情节的读者可能得有个心理准备。这终究是个单纯的后宫故事,源自对女史职位的好奇,一心想写个小宫女的爱情,如此而已。
故事真是说不完的,且让小作者自我期许,书能写快一点,可以赶快再与各位见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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