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残卷·禁恋之殇》第46章


“王爷改了玉牒……七公主她……”那人声音因极其惊讶而高昂无比,另一人则赶紧捂住他的嘴,道:“别乱说,咱们快出去。”
那两名守卫许是因为年纪太小,又或是惊恐过度,竟将玉牒摊在桌案上,白色纸条暴露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异常发亮。
翌日深夜,两名守卫被秘密处死,没有审问,没有原因,甚至连名字也不曾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①庚申之变是指1860年(清咸丰十年)英法联军占领北京,烧毁圆明园,咸丰帝逃往承德避暑山庄,最终被迫签订《北京条约》,对列强作出巨大让步这一重大事变。
青楼梦好
作者有话要说:先声明一下哦,这一章跨度会很大。因为,我真的是没什么耐心,无法忍受一年一年的写,何况同治又是个孩子,没啥好写的。更主要的是,我更加无法忍受女主到现在还没出来……
所以,大家原谅我吧,哈哈。
至于同治年间的一些比较值得一写的事,我会采取插叙的手法。
恩,就这样啦。大家别骂我啊。
我也蛮惨的,上了两天学就因为头发等莫名其妙的原因被赶回来啦。。。!要在家里闭门思过几天。。。!
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同治十二年,冬。
当年年幼无知的小载淳如今已长成翩翩佳公子,因承接了慈禧的几分容貌,眉目间略带些阴柔,却也是面如傅粉、俊美不凡。今夜已不知是他独眠的第几夜,血气方刚,寂寞难奈,|奇+_+书*_*网|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用最决绝的办法抵触额娘对自己婚姻的横加干涉。
思起前日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皇后捂着道道血痕的脸颊,凄厉地哭着,那是被慈禧的金錾古钱纹指甲套所致。而那个发誓会护她一生的夫君却在一旁默默观望,毫不关己,冷漠的眼神将她原本就疼痛的身躯刺的更痛。可是即便君临天下又如何,上有慈禧压制,他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傀儡身份。他永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慈禧一遍一遍蹂躏着皇后羸弱的身躯,或者在自己心底也蜿蜒出与皇后同样的血痕,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皇上……”服侍他十二年的小太监德庆轻声唤道,他是真心心疼这个孤绝的孩子。
熟悉亲切的声音将同治的思绪拉回现实,下意识地一触眼角,恰好一滴泪珠滚落。
德庆急于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突然想起平日同治与恭亲王长子关系极好,便道:“奴才替您把澂贝勒叫来吧。”
一提及自己唯一的朋友,同治方才展露淡淡笑颜,正欲点头,却又似想起什么,于是说道:“不了,朕今天想出宫,你与我一同去恭王府吧。”
德庆略有惶恐:“可是西太后那……”
“就说朕与载澂去视察重修圆明园的工程,如若时辰晚了,不回宫便是。”
德庆还欲开口,却听同治又道:“恭亲王是朕的六叔,朕去自己叔叔家借宿一晚也不可吗?”
德庆一听同治如此孩童之话,心也软了下来。又想起同治向来待自己不薄,即便拼了性命也再所不惜,于是道:“就依皇上所言吧。”
同治只带德庆一人出宫,来到恭王府,奕訢不在,只载澂与福晋在家。原来恰巧这日是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的寿辰,而李鸿章与奕訢因洋务之事成为莫逆,奕訢自然不会早早回府了。
一见到载澂便如同见到知己,同治高兴不已,却又因为想起一些飘渺之事而心不在焉。载澂一问,原来是同治与德庆途中经过一条花街柳巷,同治如此年轻俊美,正是欲火燎燃的年纪,又处处被慈禧牵制,身心皆被囚,理所当然应该好好释放一番了。
没想到载澂一听,非不嘲弄,反而与之产生共鸣。他有些忿忿道:”你可知我的境遇还不如你?同文馆刚开的那会儿,一个学生都没有。我阿玛非要我首当其冲,我身为正统八旗子弟,竟被逼着学了将近十年的洋鬼子话。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有人学成归国,我便也彻底解放。现在想想,也该是过过人间天堂日子的时候了……”
同治压低了声问道:“你可有初尝云雨?”
“云雨?”载澂冷笑道:“我看是阴云苦雨。我都已经十七了,凭什么还不让我娶亲?不让娶亲也就算了,就连我身边的婢女也是其貌不扬,阿玛整日说什么女色惑心,非要那些粗枝大叶伺候,哪比的上你,虽亲近不了皇后娘娘,却也是赏心悦目。”
“赏什么心悦什么目?”同治语气渐渐变成嘲讽:“当一件稀世珍宝摆在你眼前,却不属于你时,那种感觉还不如亲手将珍宝打碎。”
载澂见同治虽是满面笑容,却笑得极苦,极涩,心里越发同情这位堂兄了。
“哎,两位主子!”德庆心里雪亮,一听便明白二人其中深意,于是道:“咱们再折回那条花街不就是了!反正恭王爷不在家,西太后又找不着咱们,二位主子何不风流一夜试试?即便要死,也是明天的事了!不过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德庆,你是不是没阉干净啊!”同治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却也只是做做样子。其实德庆早就深入到他的内心了。
三人来到北京城有名的花街柳巷,这一路都是私娼妓院。本来北京外城有高级妓寮,但同治害怕被臣下发现,因此只得到这内城私娼取乐了。
三人来到一名为“醉歆楼”的妓院,德庆因是阉割之人,不便入内,便站在门口望风,一来随时观望风吹草动,以免有熟悉大臣当面撞见皇上不雅之事,二来也为等待二位主子,真可谓是尽心尽职。
醉歆楼一片迷离,宛若幻梦,处处脂粉香惹得同治与载澂心神荡漾。老鸨见二人年纪青青却气度不凡,定是达官显贵家的公子爷,便丝毫不敢怠慢,高声喊来了几名容貌艳丽、衣着暴露的女子。那几名女子一字排开,个个手持团扇,翻紫摇红,同治与载澂不禁看傻了眼。
突然在中间搜索到一名与众不同的女子,那女子衣着更为惊人,这般寒冷的天气,即便这里暖香袭人,却仍让人隐约感到一丝寒意。而这名女子却只着一件亮白色的兜衣,酥胸微露,披一身淡紫色蝉翼纱,虽垂下头颅,却仍能感受到她隐藏在单薄衣物下的曼妙身姿。
同治突然来了兴趣,指着她道:“你把头抬起来。”
那女子这才缓缓抬头,一刹那屋内所有姹紫千红都要为此黯然失色。而同治与载澂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期待,而是怔怔望她,一脸惶恐。
仔细呆望片刻后,二人异口同声唤道:“七姑姑!”
屋内人俱大吃一惊,心想如此整齐的两位公子竟然神智不清,无不扼腕叹息。
女子格格一笑,声音清脆如莺吟:“二位公子在说什么呢?奴家年方十五,怎会是二位公子的七姑姑?”
载澂这才想起和硕端仪公主已薨逝多年,便对着老鸨道:“我今夜就要她陪我!”
老鸨笑道:“我们柔荑姑娘可是很贵的……”
载澂从怀中抽出两枚银锭子塞给老鸨,老鸨乐不可支,对着一旁龟奴吩咐道:“带公子和姑娘进房——”
载澂正欲上前牵起柔荑,同治却拉扯着他的衣袖,有些后怕:“载澂,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她又不是真的七姑姑。”
同治再无话语,其实早在孩童时,载澂已经对他讲出了那句抑制太久的心里话。
“载淳,你一定不相信,我喜欢上了我们的七姑姑!我第一眼见她时,她被绑在阿玛的床上,用满怀期待的神情看着我,那样的楚楚可怜。我虽然知道一定会触犯阿玛,却还是替她解开了那些布条。那时我就在想,我再也不要看见七姑姑如此痛苦的样子!”
龟奴引着载澂和柔荑穿过游廊,来至厢房,又为二人把门打开,方才恭敬退去。龟奴一走,载澂再也控制不住,将她逼到墙角处,握着她尖瘦的下巴,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却并不害怕,清脆答道:“奴家名唤柔荑。”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果真说的就是你啊。”
柔荑双颊微红,垂首道:“公子抬举了。”
载澂冷冷一笑,似责怪似心痛,疯狂吼道:“我已经决定忘了你,你为何还要出现在我面前!还穿的如此暴露淫荡,你天生就是出来勾引男人的吗?”
柔荑非但不生气,反而鄙夷望他:“公子爷,您以为所有人生下来都跟你一样摊了一个好父亲吗?人是要活命的你知道吗?你来这种地方花的无非是你父亲的钱,而我的钱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在我眼里看来,我比你高贵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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