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浴长风》第213章


歌歌词是:“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建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前锋/夙夜匪懈/主义是从/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那五色国旗和《卿云歌》做国歌听说是以前袁世凯和段祺瑞执政的时候决定的,现在怎么都变回去了?啥时候变的呀?梁凯接着又翻了几页,这才看明白,原来北平这个中华民国政府不是南京那个中华民国政府。这个政府是1937年12月14日在北平中南海新成立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由汉奸王克敏任委员长,以北平当作首都。这个伪政府一成立立刻得到日本的正式承认,于是国旗也改了,国歌也改了。梁凯明白了,原来这里的中华民国政府同南京政府不是一码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汉奸政府。是在盗用中华民国的国号。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么个中华民国政府,真新鲜。梁凯一算日子,这个汉奸政府成立十天之后就成立了新民会。这个汉奸政府委员长亲自任新民会会长,难怪这个新民会这么反动,这么卖力地宣传亲日卖国,原来这新民会是汉奸政府的御用汉奸宣传和特务组织。
梁凯看明白了,也沉重起来。他想,这么铺天盖地地奴化宣传教育,真是把人都坑害苦了。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无知青年,哪里会知道自己是中国人,哪里会有中国人的尊严?将来有朝一日赶走了日本鬼子,涤荡这些污泥浊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中华民国政府名字已经被汉奸政府盗用了。南京政府也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挽救中国,只有靠中国共产党。可是目前的对敌斗争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什么时候还能回到冀东?还能像前年夏季那样大干一场?那个夏天,整个冀东到处都是轰轰烈烈的抗日联军,到处都在杀敌锄奸。鬼子、汉奸和伪军只能龟缩在几个有限的城镇中不敢出来,广大冀东的土地都是抗日军民的。
梁凯眼前,天是昏暗的,地是肮脏的,目力所及都是乌七八糟的汉奸宣传。
终于见到方福州
故宫一扇御门九十九颗金钉
兰子对梁凯说:“别在这老看这些杂志了,还是去转转吧。听说故宫那里挺好看的。咱们去看看哪?那里从前是金銮殿,是皇帝坐天下的地方。”梁凯看看日头,说:“时间还早,走吧,去看看。要是需要买票,咱们就不进去好吗?就在外边看看。”兰子说:“好吧。”
两人来到正阳门,然后进了中华门。梁凯说:“听说以前这个门叫做大清门,也叫吉门,只准进喜,不准出丧,所以叫吉门。”两人沿着千步廊向北走。老远就看见高高的天安门了。千步廊两侧是通脊红墙。红墙里面是两排整整齐齐的千步廊朝房。朝房前边到处是摆地摊做小买卖的,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他们两人没有心思看这些,径直往北边天安门方向走。快到天安门时,看清天安门红色城墙墙皮,这掉一块那掉一块,像长秃疮,十分难看。长安街上,一队队治安军来回巡逻,腾腾杀气,让人感到恐惧。兰子说:“要不咱们不往前走了,那里挺吓人的。”梁凯说:“咱们不说话,靠边走。没事的。” 两人慢慢走近天安门。天安门显得十分威严高大。门前两个华表高高耸立着,像两个高大的卫士。梁凯心想,这里就是爆发著名‘五四运动’和‘五卅运动’的地方,后边就是皇帝住的地方了。以前这地方只有文武大臣才能来。现在皇帝倒了,平民百姓也可以到这里了。梁凯和兰子来到金水桥。金水桥一排五座桥,梁凯和兰子走上中间的桥,梁凯告诉兰子:“听人说,这座桥叫做御路桥,从前只有皇帝才能走。现在我们就站在皇帝走过的桥上。”兰子说:“这桥叫御路桥,那两边的四座桥也有自己的名字吗?”梁凯说:“听说,两边的两个桥叫做王公桥,是专门供王公贵族走的。最外边两个桥叫做品级桥,是专门供三品以上官员走的。”兰子说:“那咱们都走走。”两个人高高兴兴地把三种桥都走了。兰子问:“那要是四品以下的官员进紫禁城走哪座桥呀?”梁凯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突然听见有人说:“让我来告诉你吧,姑娘。”梁凯和兰子回头一看,一个老年人慢悠悠在身边经过,听了两人说话,主动插话告诉。梁凯说:“老人家,请指教。”那老人用手一指,说:“看见没有?远处东西还各有一座桥。东边的,对着太庙,西边的对着社稷坛。那两个桥叫做公生桥,是专门供四品以下官员走的。你们看,走那两个桥的官员,再转过来进紫禁城,要绕多大弯子呀。四品大员,在朝中就显得小了,只能走两边远远的公生桥了。”梁凯和兰子齐声说:“谢谢老人家指教。”,
两人又来到天安门城楼下。他们看着高大宽敞的大门,用手摸抚着大铜金钉,看着镀金龙头铺首。兰子问:“这门上的大钉子都是金子做的吗?”梁凯说:“肯定不是。你看上边没有人用手摸抚过的钉子都变成黑绿色的了。铜生绿锈,金子是不生锈的。”兰子问:“有多少钉子?”梁凯说:“不知道。”兰子说:“我数数。”说着用手指着,一个一个数起来。数完了,说:“九十九个。怎么不再加一凑成一百个呢?”梁凯说:“我想可能是因为皇帝是九五之尊,九为最大,因而用九而不用其他数。”旁边一个人说:“这个小妹妹,真细心。我来过好几回都没有数过大钉子是多少。这回我也知道是多少钉子了。”
兰子往故宫里面看了看,以商量的口气说:“咱们还进故宫里面去吗?”梁凯说:“你看,里面那么多军人,挺吓人的。再说,里面肯定得买票,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咱们就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来看。如果这次把北平好看的一次都看完了,以后再来,还看啥呀。”兰子说:“好吧,听你的。你说还看啥?”梁凯说:“咱们到东长安门看看。”两个人来到东长安门。兰子说:“这也没有啥好看的呀。”梁凯说:“要说好看,这门真没有什么好看的。可是听说从前进京赶考,考中进士的都出这个门看榜。因此这个门也叫‘龙门’或者叫‘生门’。考中进士,也就叫做登龙门。今天咱们俩也登了一次龙门。”兰子说:“是吗?我们没有赶考就登龙门了。那西边远处那个门是不是叫做西长安门哪?也有啥讲究吗?”梁凯说:“西长安门,也叫虎门。朝中文武官员若是被皇帝老子裁决处死,就从那里拉出去,押赴刑场处决。”兰子:“说书唱影都说推出午门斩首,午门在西长安门外边吗?”梁凯说:“不,午门在故宫里头。那是特别大的官才在午门外边斩首。小官想死在午门外边还不够格呢。”兰子说:“有意思。死的地点还要分级别。你咋知道这么多事呢?你也没来过北平呀?”梁凯说:“我小时候啥事都喜欢打听,人家说个边,我就问到底。”兰子说:“以后,遇到谁说啥,我也问。”梁凯说:“学问,学问。要想学,就得多问。”
终于见到方福州
第三天,梁凯和兰子又到胳膊肘胡同打听方福州。这回挺顺利,方福州回来了。方福州和梁凯以前没有见过面,见面就直接问找他有什么事?唐山的李掌柜有什么事要办?梁凯说能不能找个说话方便的地方。方福州把梁凯领到一个小屋子里,说:“这里小声说话,别人是听不见的。有什么事,请讲。”梁凯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转移的事情说了一遍。方福州听了立刻亲热起来。问道:“李掌柜没有给你带什么东西来吗?”这时候,梁凯才想起来把那《杨家将》唱本上的三页纸,他从怀里掏了出来。方福州见了轻松地笑了。也从怀里掏出同一个唱本撕下的三页纸,给梁凯看。两人立刻把手紧紧握在一起。
方福州说:“现在斗争形势非常复杂,非常严峻,不能不提防。今天可能是同志,明天可能就变了。没有这个联系暗号,我只能把你当作老乡对待。”
梁凯说:“应当的,应当的。我得向你学习。刚才,我一见面,就把自己的情况都告诉你了。有些冒失。是吧?”
方福州说:“是的。假如我不是真的方福州而是敌人,就可以从你这里套出很多情报,那就直接构成威胁。以后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梁凯说:“谢谢指教。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方福州说:“我已经接到你们来北平的通知了,这几天,因为有事情缠身,让你们在这里空等了。你们在北平这个地方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我尽快给你们安排好火车票,今夜或者最迟明天你们就得离开北平。你们去的方向是向西。最终到达的目的地是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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