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术》第2章


也可能祖坟真的没什麽。但他每每一步步经过这片墓地时,心里总像是压了块磨石,这并不是对祖宗的敬畏之心,也不是因爲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尘归尘土归土的回到这里,而总是隐隐的觉得,这块埋著牧家村列祖列宗,高低错落著无数坟茔的巨大墓地,像是罩著块飘来飘去的白纱,有些看不清的东西,在牧三文眼前,隐了又现,现了又隐。
想到这,牧三文擡起头向家族墓地的方向望去。高大的祖坟头像山样稳稳的静在那里,茔头上的几根野草在夕风中微微摆颤。穆啓铭,祖坟山,高粱地,就像飘忽的灵幡子,在他脑子里不停的这个晃来,那个晃去。牧三文忽然又有了十几年前那种闹心的感觉,他预感到,大概又要有大事发生了,他不知道这大事是好还是坏。此时,铁锥尖上那种古怪的气味,又刺鼻的钻了上来。
随著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牧三文预感的大事终於发生了。那是村民挖墓用的油灯,点燃了古墓泄露出来的已经淤积了上千年的沼气。顿时两个挖墓的後生小子,被高高的抛了起来,然後重重的落在面无表情的父老乡亲前。
省考古大队开进牧家村的时候,县派出所出动所有警员,已经封锁了墓穴方圆五公里的区域。经过专业的初步清理勘测,证实了牧三文的估算,这是一座中国考古史上罕见的西汉王墓。在考古价值上,甚至超过了马王堆汉侯墓。但同时他们也发现,除了被沼气崩出来的那个半坑,墓道石门口处还有一个极爲隐秘的盗墓痕迹。
经过对盗墓手法和土质分析,盗墓者至少应该是明代人。因爲他们都知道,在考古界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盗墓者和考古者之分,他们最初甚至是同祖同源。而在这个大源流里有一批高手中的高手,他们大都身怀风水绝学,堪地探穴,神乎其技。有的更在长期的盗墓生涯中练就过人本事,不用眼看,过手一摸,即可断出墓里的玩意是何年代,价值几多。
显然牧三文的本事还远没达到这个程度,但对於这个没有任何历史渊源的穷乡僻壤,出了牧三文这样的人物也已经很让省考古队的专家学者们张大嘴巴好一阵了。他们自然就会本能的顺藤摸瓜找到了穆啓铭,但从穆啓铭曾栖身过的县文物馆掌握的资料看,并不比“封建遗老,迷信先锋。”八个字多多少。
考古大队并没在这个小迷团上浪费多少时间便继续挖进了,但随著挖掘过程的逐渐推进,很快他们又陷入到另一个更大迷团之中。
专家们曾一致推测,无论是按实际状况,还是以往经验,这座汉墓都应该已经被洗劫一空了。但绝对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因盗墓者的潜入破坏了封土层从而导致了陪葬物的严重腐蚀,但按墓宅格局分布在墓室中心的陪葬物几乎原封未动。
开玩笑吗?这位身怀绝学的明代盗墓者,饿其体肤,劳其筋骨的大动土木,却只爲了在这里开个洞,然後再视百千宝物如粪土般的悄然离去?
没多久,由省考古大队亲临现场的七位考古学者和五位汉学专家,联手拟定了一份“牧家村西汉王墓”可延伸式总结报告。一张印有省考古大队公章及字样的十六开叶纸上简明扼要的这样写著:
一,t墓主是谁?二,盗墓者是谁?
紧接著,以牧三文爲首的牧家村全体居民,被省考古大队招集到了麦场空地上。因爲在墓室内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一位元考古专家偶然发现了牧家村的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就说这牧家村的来历,虽然村里最大年岁的人所能记得的最老的口传村志,也没能说的清它的始建年代。可从村子和汉墓之间的分布位置来看,这分明是历代家族墓穴守陵人的格局。
难道牧家村是这座西汉侯墓的守陵人?如果是这样,汉墓的解迷就不算渺茫了。爲了进一步证实推测,在村民们极不情愿的状态下,考古大队针对牧家村的那座最高祖坟进行了实地断代分析。可得出的结果,却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高祖坟的确切年代竟然是与盗墓的年代完全一致,也就是四百多年前的——明代!
考古专家们又开始拍脑袋了。如果牧家村真是盗墓者的後代的话,那又爲什麽以守陵人的格局在这里风雨不动的世代繁衍了近五百年呢?难道他们是在等著什麽吗? 
汉代的陵墓,明代的牧家村。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明代?明代是啥东西呀?”还是牧三文火性子,憋不住第一个扔出了话。
“明代,明代就是这村子建村的年代。”
考古专家顿了顿然後又补充著:“也是那个盗墓者的年代!”
考古专家的一句回答,顿时引起了麦场上所有牧家村人的骚动。
但很快考古队的人发现,牧家村人热烈骚动的主题,除了对自己祖先的啧啧称奇、无比赞叹外,又对牧三文进行了重新定义:原来三文不是那个山羊胡子负体呀,是咱明代祖宗爷的转世!
终於在立时半年零三天牧家村“西汉侯墓”考古发掘及後期调查後,省考古大队带著诸多疑问和疑问,幽怨的离开了牧家村。在他们最後的可延伸总结报告上这样写著:
一,t墓主是谁?二,盗墓者是谁?三,牧家村是……
除了那张盖著大大公章的可延伸报告,牧三文算是此次考古队的最大收获了,省里批准这个虽然大字不识,而且不知道是守陵人还是盗墓者的後代到省考古队工作。因爲有一样他们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牧三文那寻脉断坟的绝技。
牧三文临离开牧家村最後一天,他又独自来到了那块巨大的祖宗坟地里。他听不懂考古大队那些专家们的语言,至於守陵人还是盗墓者更是一头雾水。但这至少从某些方面证实了他对家族墓地的复杂感觉。这里确实隐藏著一个埋了至少近千年的秘密。这秘密在他心里抓了心似的翻腾著,可就是没个明白的头绪。
於是牧三文的火驴脾气又犯了,偶尔牵牛晚归的村民,借著最後一线天光,看到一个枯瘦挺直的身板,就象被风蚀了的碑柱,倔硬的戳立在静穆寂大的家族坟地中,从黄昏一直到天明。
就在牧三文及考古大队全部撤走的第三天,牧家村所在的县城区内发生了一次3。4级的轻微地震。据当时的广播消息和牧家村民械目谕妨鞔侵皇谴挝⑽⒂行├嗨撇母芯酰⑽丛斐扇魏稳诵笊撕Α>驮谒窍笸找谎痈粗旮匆荒甑睦妥魃钍保济挥凶⒁獾剑獯蔚卣鹪谀良掖宓木薮笞娣氐乩锟艘惶跚城车牧盐啤U钦馓趿盐迫迷靖丛拥姆缢窬掷锓⑸瞬豢伤家榈谋浠?br /> 同时这次地震也奇妙的改变了一个与牧家村有著千丝万缕因缘人的墓穴真脉,他就是——穆啓铭!
从此,一个设计了近五百年的风水大局被悄悄啓动了!
楼主】 (1):第一章:命火
梁库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火里洗澡,简直舒服的一塌糊涂!
糟糕的是醒来後,他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发烧,而且越烧越大一烧就是半个月。不知道是脑子烧的有点糊涂,还是事情越来越有点不对劲,梁库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个“好梦”惹的祸。
梁库找到了落在省城西角的观音寺,那里的墙根儿底下蹲著一排各具丰姿的算命先生。他挑三拣四的选了位头发花白双眼已盲的老先生蹲下来。
问:能解梦不?
答:能。
问:解的准不准?
答:解了才知道。
梁库心里“靠!”了一声:说的一点没错!
梁库把那个梦,以及有趣的发展过程,一五一十的全讲给瞎先生听了,虽然某些细节有点不太客观,但总体上还是保持了原创。
瞎先生听了,终於在沈默了一分半後说了一句话:“你吃药了吗?”
靠!如果梁库体力允许的话,他肯定一口血吐出来。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瞎先生最後还是回到了主题:“按梦理上讲,梦大致分体梦外梦、白梦夜梦、正梦反梦、直解梦隐意梦。而你这个梦……,是个好梦!”
梁库觉得玄乎乎的,抻著脖子继续听:“自古就有句老话,叫“火烧旺运”,看来你是要“鸿运当头”了!”
晕个头!梁库差点哭出来:“我自打作了这个冒火的梦,活了二十几岁不但头一回发了半个月的烧,而且不走运也就算了,可偏偏更倒楣了!”
刚说完,旁边一位正抽著烟的先生,竟奇怪的被自己烟灰烧著了裤子。一边排打著跳动的火苗,一边狂呼倒楣!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与此同时,街边一家卖拉面的煤炉竈竟然把旁边的桌布烤著了,引起老板娘的一通駡街。
梁库幸灾乐祸的:“看见没?看见没?这回不光我自己烧,就连我身边的人也烧起来了!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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