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玉钗》第21章

晚上卓宇开着车和我回家，一开始是看着我很久说不出话来，等到后来才用有点傻傻的表情问我：“你什么时候学的印度舞？我为什么不知道？”我真的心花怒放了：今天晚上一箭双雕，奖金和卓宇一起搞定！脸上却继续保持优雅的微笑，扮淑女状，不发一言。
（22）公司庆典（3）
此时无声胜有声……
（23）民国梦（1）
虽然在公司的八周年庆典上大出风头，为云裳和设计部争了口气，但是我也累坏了，第二天晚上，我破天荒八点多就睡了。才睡不了一会儿，朦胧中，我忽然发现有一个男人在吻我，天啊！我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睛张不开，他紧拥着我，我闻到了那个男人的气息。奇怪！那味道居然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卓宇来了？可是，虽然糊里糊涂的，我还是感觉到那不是他的味道，而且他不是已经说了晚上有应酬吗？他也知道我在补休，不会半夜来吵醒我的，不过我还是叫他的名字：“宇，是你吗？”没有人回答，啊！他是谁？不会有坏人入屋吧？天！我一激灵，人醒了一半，只是眼睛仍然无法睁开，人也好像无力控制自己。难道我又在梦境中？那么，他是谁呢？难道他是卓宇的前世？所以我熟悉他的味道？
正在这时，那个男人的舌头轻轻却坚定地穿过我的牙齿，深深地吻住我，我想挣扎，却仍无力抗拒，只能接受。他的吻功厉害，吻得让人惊心动魄、脸红心跳，和卓宇的吻大不相同。卓宇是那种温暖的吻，就算是情到深处时仍是甜蜜的感觉，却从来没有让人感觉到霸道两字。可是我只不过客串表演一会儿，已经感觉到对方那十足的霸道了，我觉得唇和舌头都有点痛，脸上的肌肉也极难受，天啊！他一定不是卓宇，他是谁？哪来的熟悉的味道？唉！有点明白演员的感受了——不喜欢的人也得吻！
我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是，还是没办法，对方在我快窒息的情况下终于放开了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爱你，宝贝，嫁给我吧！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会让你幸福的！”如此深情的对白，却在我昏昏沉沉的情况下出现，加上一阵阵浓烈的有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气息飘过来，而且还不是卓宇，真是好恐怖的感觉！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不要离开我，我的心意你应该知道。”我拼命挣扎着，想甩开这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却醒了过来，原来是做了一场梦！可是，一摸我的唇，仿佛仍有些肿，觉得它和舌头好像真的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晕！如果在梦境中美丽绝伦，或者是恐怖无比，还有些谈资的话，那么这一次，就只有难堪了，都不敢和别人谈起了，更不用说告诉卓宇了……
晕头晕脑中，我梦见一个盛大的场面，如同电视电影里权贵或者富家在兴办什么Party之类，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屋里，有美丽的大吊灯，周围灯光灿烂，一副华贵的感觉。看楼下的那些陈列品就知主人的品味不错，至少选东西的人眼光有水平，布置得也好，家中那些一看就知道价格昂贵的中西方的艺术品各得其所，不会觉得屋主像暴发户。一大群红男绿女，个个衣着考究，男人或者着西装或者着中山装也有人着云罗马褂的，女人有的着洋装也有人着旗袍和小凤仙装，笑逐颜开地在一起拿着酒杯碰杯谈话。
原来又是梦到民国时期，有些前卫的女郎旗袍开叉比现在的还高得多，还好敢这样做的身材都出众，有一双美腿，要不露出一对象腿或者排骨腿真是失礼死人。我这不知叫还是敬业，看到和服装有关的，都要瞧一瞧分析一下。
忽然，那条扶手楼梯上下来了一男一女，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叫程怀瑾的女子拉着她的爸爸程千里！只见程怀瑾穿着中世纪欧洲宫廷最流行的有长长的拖裙的淡黄色公主装，头上梳着一个高高的发髻，斜插着那支蝴蝶玉钗却觉得协调并且增色不少，一对颜色相近的翡翠耳环更衬得她如中的公主一般美丽可爱。她和她爸爸一边走着一边和楼下的人点头致礼。
这时，一个笑眯眯的管家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在楼梯口处对着宾客说：“感谢大家光临程府为小姐举办的十八岁生日庆典，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希望大家在程府和小姐一起度过这个美好的日子！现在请我们老爷致谢辞。”
程家父女停在楼梯口以上六级处，程千里开始致辞：“感谢各位长官各位朋友各位社会贤达抽空光临寒舍，参加小女十八岁的生日晚会！程某与内子深表感谢！十八年前生下小女时，觉得她好小，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没想到一下子她就这么大了，以前老是跟着我的小女儿忽然就变成一个机灵古怪的少女了！瑾儿，过来，向各位长辈们致谢。”
（23）民国梦（2）
怀瑾保持着灿烂的笑容：“怀瑾谢谢各位叔伯、婶婶、阿姨们能在百忙中抽空来参加我的生日晚会，怀瑾希望大家能够分享我的快乐，永远快乐！”
场下响起了掌声，程千里拉着爱女，一一向她介绍来客，只见怀瑾巧笑嫣然，倩目顾盼生辉，拖着美丽的拖地公主裙，把周围女人们的风头都盖下去了。好在在座的除了已经结婚的女性长辈外，只有极少数的女童，年龄太小，还不知妒忌为何物，否则可能会有好浓的酸味从这上空出现。
正在这时，忽然人群中急急地冲出来一个穿着西装风尘仆仆的男人来，只见他一边走一边对程千里说：“千里兄，抱歉，来迟了！”我看他一眼，吓了一跳：原来是怀瑾的那个可怕老公！他原来是怀瑾爸爸的朋友？怪不得年龄相差那么大？可是那个会脸红的年轻男子呢？他在哪儿？
“哈哈！鸿跃老弟来了！不碍事，那是船的问题。怀瑾过来，这是你江叔叔，以前你小时候还见过你的，他去英国八年了，这次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参加你的生日，还不快说多谢？”程千里惊喜地向那个男人走过去，拥抱他以后对着怀瑾说。
“江叔叔好，谢谢你参加我的生日Party！”怀瑾笑容灿烂地对着那个男人说，程夫人也微笑致意。
那个江鸿跃向寿星公主看过去，立即呆住了！大约有五秒后才回过头来：“千里兄，怀瑾长得好快啊！都这么大了，五年前还是小女孩，现在是少女了！”看这情形，这个江鸿跃大概在那时就沉迷在了怀瑾的眼波流转中，只是奇怪程千里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把女儿嫁给小自己不多的朋友，难道经营失败或者有什么困难不得不为之？
“就是嘛！仿佛昨天还是小女孩，今天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一转眼，我们兄弟俩都老了！”程千里有点喜悦又有点感叹地说。
“爸爸，江叔叔，这是我的男朋友马思腾，思腾，这是我爸爸，这是江叔叔。”怀瑾手里牵着一个年轻男子愉快地介绍道。
“程伯伯好！江叔叔好！”原来那年轻男子就是上次我梦到的会脸红的那个年轻男子！只见他很大方地向长辈问好，脸上却仍有一抹红色。
怀瑾见状，对程千里和江鸿跃说：“爸，江叔叔，我和思腾先去跳舞了！”拉了马思腾的手就跑入厅中间开始跳舞。
程千里爱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对江鸿跃说：“老了，我们老了，女儿都长大了，有男孩子追求了！不服老都不行了！鸿跃啊！你成家了吗？你虽然比我小七岁，但是也应该成家了！”
本来满脸笑容的江鸿跃眼中的亮光一时间归于黯淡：“千里兄，还没有，我一直找不到我心爱的女子。不提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喝酒去，看他们年轻人跳舞。”这时我才仔细看那江鸿跃，他比程千里年轻得多，因为身处欢庆的场合，脸上比在老宅中的严肃样子温暖得多，也衬出他的威武和成熟的男人味，如果年龄相称一些，和怀瑾倒也相配。
程怀瑾和马思腾两个人相拥着沉浸在两人世界中，眉眼都是笑，他们大概不知道他们后来的结局吧？程千里不会是贪财之人，再说他自己的身家说不定比江鸿跃还多。难道，江鸿跃拿出了生的手段，把青涩的小男生打得落花流水，才娶得小娇妻的？想起那老宅里的结婚照片，的笑容绝对是真实的，所谓失意无法掩饰，得意也掩饰不了，那爱意更是无法掩饰。
正当我想继续梦下去时，我却又变成了那个提着凤仙裙子以百米冲刺速度在老宅逃命的女子，在缥缈的云雾中奔跑，然后又是见到一白一红旗袍女人的死亡，然后又是诡异的对诗，然后又是那个江鸿跃在追我，我又发现我的脸变成了怀瑾的脸……
当我从乱七八糟的民国梦境中醒过来时，太阳已经照到我的床上，真是白日做梦。那个在梦里吻我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