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一生》第29章

顾妈妈驻足在一副女人的自画像前，默默欣赏，俞翎尝试着搭话：“阿姨喜欢这幅？”
“嗯，这个女的眼神很忧郁，是个有故事的人。”
俞翎盯着眼睛看，没看出故事，心里惭愧了一下，亏他还是文学专业出身，欣赏画作却丧失语言。
“你不用站在这里，”顾妈妈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手朝休息座椅上一指，“你去陪陪老头子吧。”
她口中的老头子正一脸呆滞坐在椅子上，感觉三秒后就会入睡。
顾妈妈挥挥手：“去吧，我一个人看会儿。”
俞翎听从婆婆的话，跑去了顾爸爸身边：“叔叔？”
“啊？啊？”顾爸爸懵了一会儿才抬头，“你怎么来了？”
俞翎在他旁边坐下：“阿姨让我来陪陪你，不喜欢画廊？”
“不喜欢，”顾爸爸耿直道，“非常不喜欢。”
“画画就应该画得像嘛，干嘛搞个抽象派，画的不像那还要画它干嘛？”顾爸爸道。
俞翎竟无法反驳……
“大概是抽象的更容易表达中心思想……”
“要什么中心思想，画家会想这么多？中心思想还不是我们猜的。”
俞翎觉得再不转移话题他就要被顾爸爸洗脑了：“叔叔，顾桓后天生日，你说我送什么好？”
“你这话问对人了，”顾爸爸坐直了身子，“只要你送的，那小子肯定都喜欢。”
“叔叔你这话说了好像和没说一样……”
“咳咳，”顾爸爸扶了扶眼镜，“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俞翎指指自己，“我想送个简单的，又很有心的礼物。”
“嗯，水晶球？”顾爸爸皱眉，“你们年轻人是不是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俞翎觉得顾爸爸好落后啊，还不能直说：“水晶球太幼稚了，顾桓不会喜欢吧？”
“戒指？项链？手镯？”顾爸爸回想了一下情人节他送老婆的礼物。
俞翎急急打断了他的思路：“好的，谢谢叔叔，我知道了。”
和顾叔叔讨经验讨到明天都不会有实质性的进展，俞翎摸了摸脖子，还是趁早放弃吧。
“小俞最近在写什么小说呢？”顾爸爸打开手机，屏幕里有个晋江app，“顾桓说你是晋江写手，你的笔名是什么？我去收藏收藏。”
卧槽这怎么可以！俞翎连忙拒绝：“不入流的三教九流小说罢了，叔叔不会喜欢的。”
“嗯？顾桓上次说你的小说被影视化了，应该是写的不错吧？不用这么谦虚的。”顾爸爸点开搜索栏，“我就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也很吓人啊，因为我写的是纯耽美文啊！剧情少的那种！俞翎在心里咆哮。
他给顾爸爸搜了非天夜翔和大风刮过：“这两个作者剧情走的很好，叔叔你可以看看，至于我的，等我写的好了再给你看好吗？”
大抵是看出了俞翎的不情愿，顾叔叔放过他：“好。”
展厅很大，顾妈妈逛了一个小时，意犹未尽：“上一次逛画展都几年前啦，谢谢小俞带我来这呀。”
“有什么好看的，”顾爸爸拍拍自己的啤酒肚，“不如吃饭。”
“叔叔饿了？”俞翎问他。
“非常非常非常，饿”顾叔叔一脸用了三个非常来表示程度之重。
“你就坐在这也能饿？”顾妈妈不理解，怼他，“又不是辛苦劳作了，怎么饿的这么快？”
“消化能力好。”顾爸爸挺挺肚子，拿起公文包，“吃饭去吧？”
“附近有家正宗B市菜店，我上次和顾桓去吃过，蛮好吃，”顾桓站起来，“我带你们去。”
“远吗？”顾爸爸迈着企鹅步。
“不远，五分钟就到了。”
美美饱餐一顿后，顾妈妈提出想买点特产带回家里。
B市出名的特产是海鲜，但是在顾妈妈那也买的到B市海鲜，带这个回去显然不划算，俞翎便带他们来到小吃一条街，买手工的麻花和糯米制品。
这条街的麻花十分出名，队伍排的很长，俞翎让顾爸爸先排着：“叔叔排在这，我和阿姨去买别的特产，等等再来。”
顾叔叔往队伍前看了一眼，清一色的人头：“这得排到什么时候？”
“最少半小时。”俞翎大致估了估，“这家麻花店顾客络绎不绝，脆脆甜甜没有添加剂，很好吃的。”
“行，我在这，”顾叔叔排在最末尾，“你们快去快回。”
俞翎带顾妈妈继续往里走：“手工的糯米制品在这条街最尽头。”
“小俞啊，”顾妈妈拉住他，“慢点好了，别急着回去，我们自己逛逛。”
“好的呀。”俞翎在顾妈妈旁边慢慢走着。
顾妈妈对路边的干花感兴趣，挑挑捡捡打算买一束，俞翎百无聊赖，眼神乱瞟，瞟到了一家纹身店。
纹身店开了一道小门，门口静悄悄的，店内也没有杂声传出，俞翎踱到店前，往里探了探。
“小俞——”顾妈妈喊他。
“来了——”
“在那看什么呢？”顾妈妈买了一大束满天星。
“没，就好奇。”
“嗯？”顾妈妈往纹身店看了一眼，“走吧，买特产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疯狂磕逐月的糖
啊……
原来真的有人是，什么都好
就是不上镜
气，想发个帅气点的图片都难
因为他动起来才好看
☆、爸妈
顾桓独自在诊所接待病人，每一位都会问他俞翎上哪去了。
“陪我爸妈出去玩了。”顾桓手下忙个不停，天气转凉，感冒的人加多了，每天都有人来挂盐水，大多数是老年人，顾桓不敢开太重的药，盐水也看着开一瓶。
“小俞见你爸妈啦，”奶奶坐下来，“怎么样，你爸妈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顾桓给奶奶手背上消毒，“小俞这么乖，谁不喜欢。”
“是的呀，”奶奶笑眯眯的，“又乖巧又有爱心，顾医生给你调个京剧频道行吗，我想看点京剧。”
“没问题，”顾桓调好，“您在这看看电视，和他们唠唠嗑，有事就按手边这个铃，我先出去看其他人了。”
忙完手边的工作，顾桓给肖湫发微信，他们有空就会琢磨赚钱的事情，但是肖湫在医院工作，休假少，加班多，只能提供资金，顾桓专业学医，转行也不可行。
两人为这事讨论许久，前几天肖湫按了暂停键，理由是医院出了大事故。
事故？什么事故？顾桓今儿准备问问。
肖湫秒回：大事！王阳明医生倒霉了。
顾桓：？？？？
肖湫：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王医生开错药导致病人转危了，现在病人家属在医院闹，要求给个说法。
顾桓：这么大事怎么没见媒体报道？
肖湫：院长压下去了呗！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们医院还要不要开了呀，反正双方各执一词，但是王医生离职是肯定了的。
顾桓：那可真是老天有眼了。
肖湫：他之前针对你我还记着呢，这次栽了大跟头，只能说坏人有坏报吧。
顾桓：嗯。
肖湫：而且他离职对你是好事。
顾桓：嗯？
肖湫：他离职了我们诊室就少了一个主刀医生，院长这几天老跟我说，希望你回来，但是我说你不可能回来的，院长就提出一个新想法，你在这做个外聘医生。
顾桓：哦？
肖湫：嗯，主刀半小时拿5千不是很好吗，有好多病人都是慕你名而来，医院能借你拉住这些客人，大手术你也能从中赚钱。这样还搞什么投资呀，麻烦。
顾桓：可是这样你怎么赚钱，如果合资我们俩都能赚啊。
肖湫：你谈恋爱谈傻了吧？我家这么有钱，我投资是兴趣，不投资也正常。
顾桓：……
差点忘了肖湫这家伙是富二代，肖氏企业是国内排名靠前的大企业。
顾桓：院长这想法不错啊，王阳明什么时候离职？
肖湫发来一个坏笑的表情：急了？
顾桓：是啊，他早点滚蛋我早点挣钱，有老婆和女儿要养，这种负担你这个单身狗是不知道的。
肖湫：呵呵，不好意思手机只有98％的电了，不聊了。
顾桓：……
肖湫：放心啦，院长肯定会找你的，别急。
顾桓放下手机，听到休息室的铃响了两下，是老人要拔针头。
直到下午四点，俞翎才和顾妈妈笑着回到诊所，顾爸爸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头，一进门就瘫坐在沙发上大喘气。
“买了什么？”顾桓凑过去看。
“全是吃的，还有一束干花，也不知道这么多买回去吃不吃得掉，”顾爸爸对他招招手，“快泡杯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