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第50章


豆高儒没想到,她情感这么脆弱,忙连声道歉。
七个女生陈思是最不出众的一个。脸庞身材都是平平常常,但她谈吐间却是文采菲然,林夕立时推断出她读过许多书。
林夕观人向来只重内涵不重相貌,此时与陈思交谈中,不禁生出相见恨晚之意。
陈思是湖南人。
林夕笑:“你们那里的作协全国闻名啊。”
陈思道:“我老爸是湖南作协副主席。”
登时令林夕仰慕不止。
在与陈思交谈中,林夕知道她在湖面刊物上发表过许多文章。她老爸更是奇怪,新出版的一本《清音冶心》竟让女儿给他写序。她问林夕发表过什么文章,林夕摇头说自己写着玩的,只给自己看,从来没想过投稿。最艳羡地是她告诉林夕她拥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书房,各类刊物应有尽有。
客气话一说再说。“相聚就是缘”的话也不禁两三遍说。眼前冷场在所难免的时候。
冯婷婷笑:“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谁输了就表演节目。”
刘仲永问:“什么游戏?”
四川的陈丽丽刚才只说了几句保定饭菜没味道,辣味不足,此时又开口:“玩成语首尾相接,好不好?”其余女生叫好。
唐伯龙呼吁:“我们男子汉也不应该认输,老大,先开个头。”
林夕微微一笑:“蓬壁生辉”。
严刚土里土气道:“挥金如土。”
刘仲永挥金如土般潇洒一笑:“土里土气”。然后就依次接了下去。“气贯长河”“宏运当头”“投机倒把”“罢官免职”“只手遮天”“天壤之别”“别开生面”“面目全非”“飞沙走石”“事实求是”“是是非非,怎么又回来了?”
“飞来横祸”“货真价实”“誓不罢休”“袖里乾坤”“困困欲睡”
豆高儒:“该我了,嗯,睡眠不足”。
大家大笑:“这不是成语。”
“怎么不是?谁是谁非,总行了吧?”
“肺腑之言”“言多必失”“石破天惊”
陈思飞快继道:“惊弓之鸟。”
陈丽丽:“二姐,你在害我。”
陈思笑道:“对不起,那我换成惊魂失魄”。
陈丽丽笑道:“谢二姐,迫不及待。”
“戴罪立功”“功亏于溃”“溃不成军”。
林夕笑见刘仲永在为一个女生倒茶,笑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来者不善。”
刘仲永笑道:“善者不来。”
“来去如风”“疯言疯语”“语无伦次”
“此一时,彼一时”“试目以待”“呆呆木木”
冯婷婷脱口而出:“慕容山庄。”
这一下把全屋子人都逗乐了。她和豆高儒天生一对活宝。想来她挺喜欢看武侠小说。
冯婷婷撅嘴:“笑什么嘛,大不了,我换一个母仪天下”。
“下流之举”“举一反三”“三心二意”“依依不舍”“舍生取义”“一心一意”“意乱情迷”
祁强:“靡靡之音,老六,轮你了。”
唐伯龙抓抓脑袋:“音——音——啊有了淫言荡语。”
男生笑得泪差点流下,女生笑羞红了脸。林夕笑道:“好了,别玩这个游戏了。”
于是大家各自谈天。
江苏的张蕾是七个人中最出众的一个,单听她说话,就觉轻柔甜嫩,更别说她的娇嗔嫣笑。刘仲永、唐伯龙、祁强三人把她围个水泄不通,各自拿出浑身解数引她娇笑不止。
豆高儒却还是继续与冯婷婷斗嘴。
徐风清与他的河南老乡秦风凤谈起家乡水土风情,格外投机,当徐风清叹息,今年河南老乡太少时,林夕差点忍不住告诉他,前天校门口还看见有一个。
还有三个女生不太爱说话。严刚坐在一边陪她们沉默。
陈思笑道:“喂,你现在手头上有没有新作品?”
林夕告诉她自己在写一本叫《纸玫瑰》的小说。
陈思问:“是不是很喜欢看书?”
林夕道:“是啊,而且有的好书,虽读过了,却有一种珍藏起来的欲望,每次看到它心里会很温暖。”
陈思笑道:“和我一个样,我从来都觉得书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只输给我爸爸,却胜过我妈。”
林夕一笑。
陈思道:“每年我生曰时,都让爸爸买当时的畅销书作礼物。畅销书看多了,才发觉那些书其实也并不怎么样,我十八岁那年爸爸的《清音冶心》在畅销书目中名列第二,那时我却只要把他的书送我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那序还是我写的呢。
林夕笑道:“在我的记忆里还没过过什么生曰,我妈他们大半辈子了还没过过生曰呢,农村可不流行这个。我一般自己省钱买一本喜欢的书,差不多要忍着饿,每天只吃一两顿饭长达二十天,因为家里几乎不给我零花钱。只有在三月三啦,正月十六啦,我们县举办庙会,才给少得可怜的几块钱,我舍不得买零食,就都攒下来买了书。”
陈思点点头,凝视着他:“我从湖南带过来不少书,可以借给你看,只可惜路太远,不能全部带来。”
林夕大喜道:“那太谢谢了。”
“等一下,我有条件。”
“什么?”
“先把你的《纸玫瑰》拿给我。”
“这……还没写完呢,写得又不好。”
“那没关系,你一边写,我一边看,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写得不好,我从来都觉得自己写的东西都是最棒的。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武无第一,文无第二’你一定也知道诺基亚的广告词‘成功路不同,各有各成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写作特点和技巧,也许是另一个人从不曾想到的,彼此借鉴一下不好吗?
宿舍里有我几篇散文和诗歌,我也会拿给你看。”
林夕只好答应。
陈思伸开手,笑道:“我现在就要看。”
林夕拿她没办法,上床去把那已写好的三大本书稿从书架上取下来。
陈思笑道:“这么多,是不是长篇?我可从没有写过长篇,只写一些中短篇,你写了多少字了?”
林夕不好意思道:“大约20多万字了,你可别笑话我,写的不好。”
陈思正色道:“你是不是傻瓜?文采是不需要掩饰的。”
林夕一时间很窘,虽也知她是好心相劝。
陈思翻开第一页。
林夕忙道:“你还是回去再看吧。”
陈思抬头笑道:“怎么了?那我只看一张好不好?”
陈思垂首,轻吟出口:“枝头才露春羞涩,剥去外衣又一层,何须苦觅春何处,青山秀水一心中。这是唐诗吗?哪位诗人的?”
林夕脸一红:“我自己瞎写的。”
陈思低头再细读,道:“前两句写初春嫩柳很是细腻,第三句是不是用了黄庭坚《水凋歌头》的典故,第四句写主人公内心的超越,写得很好啊,你是不是喜欢唐诗?”
林夕被她三言两句解剖完毕,脸红道:“我喜欢的程度宋词比唐诗多一点。唐诗太讲究结构与骨韵,无形中约束了诗人的发挥。“
陈思笑一声:“和我一样。我最不喜欢的是元曲,觉得它们有些打油诗的意味。”
林夕笑道:“元曲在选词用句上是自由一点,也许是太自由了,才显得有些散漫。几近于超短篇散文的形式。”
陈思问:“那你说当代散文谁的成就最高?”
林夕一笑,沉思道:“你刚才还在说文无第一呢?不过真要细论。我觉得有三大家,钱钟书的散文幽默而不失细腻,台湾林清玄的是清新又深蕴禅理。香港的董桥严谨而微妙。”
陈思点头道:“那你说余秋雨怎么样?”
林夕想一想道:“我觉得他写《文化苦派》时还不失一位大家,可以说是他创出了一种散文新体,只可惜为求变而变,自己却走进了死胡同,他超越了别人,却超越不了他自己,他可以说是越写越是他自己,而从深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说他是越来越失去了他自己,写作陷入了模式,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只在咱们两个之间说”。
陈思笑得可爱,此时反而觉得不得她有多丑,怪不得人家说笑是最好的装饰:“和你说话真有意思,你这人刚开始交谈时,谦虚的几近虚伪,可深谈下才发现这世界上还真没几个人能被你放在眼里。”
林夕笑道:“情人眼里连沙子都不揉,我的眼睛能有多大,装不下那么多人?。
陈思笑道:“我该说你自信呢,还是狂妄?”
林夕道:“都一样,反正他们两个形影不离。”
哎,你喜欢谁?
陈思毫不犹豫道:“李清照,天下第一才女,你呢?”
“苏轼”“那辛弃疾呢?”
林夕也是毫不犹豫:“最讨厌这家伙,他总是喜欢用典故,想起来倒像土财主把全部家财都堆在门口以炫人,令人生厌。”
陈思笑道:“这样说可不公平,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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