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之花》第37章


带着一丝不安和为难的情绪,普克轻轻敲了敲项青的门。
项青在里面说:“来了。”很快走过来打开了门,笑着说:“你们谈好了?”她的脸上很明朗,看不出有普克猜测的那种不快情绪,普克心里觉得有几分释然。
普克说:“项青,我和马局长还有点事情要办,这就回去了。”
项青说:“好吧,你稍等一下,我送你。”
普克本想说不必了,项青已经去拿衣架上挂着的外套,边穿边说:“走吧,我想起来了,正好我也有件事要办,咱们一起出门。”
项青说自己有事要外出,普克便没再拒绝她送。两人说着话往楼下走,项兰也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说肚子饿了,去厨房找东西吃。普克随意扫了一眼客厅,看到电视柜上是空的,想起昨天项兰急着找电视看的场景。
普克笑着问:“项兰,昨天的球赛有没有看成?”
项兰说:“看成了,和肖岩一起看的。晦,那群男人看球赛呀,真是不得了,又吼又叫,恨不得自己跑上去踢。
看了一场下来,我的耳朵都快震聋了。“
普克问:“你家电视机修好了么?”
项兰说:“还没呢,昨天修理工不是来了一趟没修好吗?后来又来,把电视机搬回厂里去了,说好像里面有个什么零件没了,要回去配。怎么会少零件呢?最多是零件坏了呀?那些人,可能是技术不过关,又东拉西扯地找理由,好显得他们不那么笨。”
说着话,普克项青已经到了客厅门口,项兰向他们摆摆手,说:“祝你们愉快啊,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说完,笑着走进了厨房。
普克项青拿项兰没办法,又木能专门再去解释他们只是一同出大门,只好互相笑笑,一前一后走出了项家的院子。出了住宅区大门后,项青说自己与普克不是同一个方向,便和普克分开了。
17
一回到宾馆房间,普克就给马维民打了个电话,告诉马维民自己已经将周治的毛发取到一些,问是由自己送给马维民,还是由马维民来取。
马维民想了想,说:“你又不便送来,我又不便派别人去取,只好我自己跑一趟吧。唉,这两天,你住的宾馆简直成了我的办公室了。不过,正好我也要将他们调查欧阳严亲属的情况告诉你,两件事一起办了吧。”
普克等着说:“这几天确实太辛苦您了,本来好多事情都可以由年轻同志做的。”
马维民哈哈一笑,说:“那也算是我自找的吧,开开玩笑。其实,当了这个副局长后,一直忙些行政工作,老本行丢了好久了,心里还真是有点想念以前那种生活。
这次,也算是旧梦重温吧。好,我现在就到你那里去,待会儿见。“
二十分钟后,马维民到了普克的房间。这两天,马维民除了局里的正常工作之外,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忙周治的案子。以他的资历和职位,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令普克暗生敬意。
普克向来尊重那些有敬业精神、讲究职业道德的人,而对自己,他也一直是这样要求的。一个人有权利挑选他自己喜欢的职业,而一旦他决定了将这项职业作为自己的事业,就应当承担起选择的责任来。大学毕业以后,普克陆陆续续做过很多种工作,无论是哪一样,只要他在做着,就会尽自己的力量去做得最好。如果感觉这项工作不适合自己,便会抛开各种顾虑,去做新的选择。这种态度是普克对于人生、事业的一个原则。
普克将装有周怡房间所取毛发的证物袋交给了马维民,说:“这里面除了周怡的毛发之外,可能还会有项伯远的。”
马维民点点头,接过证物袋收好,说:“等跟你讲完情况,我就把这些毛发带回局里,交给他们化验。”
然后,马维民将对欧阳严亲属的调查情况向普克做了一个介绍。
欧阳严今年四十五岁,不是A市人,十几年前工作调动来到A市,原来在市里一家工厂当销售员,约十年前停薪留职,开始在一些民营企业做销售。三十岁时在A市结的婚,结婚后第七年离了婚,有一个女儿,当时判给了女方。女儿现在十二岁。欧阳严离婚后,他的前妻便带着女儿返回前妻在外省的老家了。除了按时寄生活费以外,彼此基本没有联系。
欧阳严的父母都已亡故,他有一个姐姐欧阳云在外省,平时来往不多。还有一个弟弟叫欧阳谨,住在A市,已经成家生子。调查人员去欧阳谨家问过情况,据欧阳谨说,他与哥哥欧阳严性格不投。欧阳严是个为了达到个人目标能够不择手段的人,对自己家里人都很冷漠。
因此,兄弟两人虽然同在一市,却基本没有来往,他也不了解欧阳严的个人情况。调查人员对欧阳谨及家人都做了作案时间排查,均可排除嫌疑。同时,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资料。负责调查此案的干警正在试图与欧阳严的公司取得联系,但这两天是休息日,打电话去公司,始终没有人接。直接去了利基公司,公司大门紧锁,楼下门卫说利基公司休息日都没有人来,要到星期一才会有人上班。
马维民说:“昨天晚上我们在欧阳严家时,你提到欧阳严卧室里放内衣的抽屉,让我问问局里的同志,检查时是否摆放十分整齐。我问过当时查的同志,他说他检查衣柜时,抽屉没有完全关好,打开来看,里面的衣物显得有些零乱。他还以为里面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特意将那些内衣一件件翻开检查,但最后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便又收好了。”
普克说:“哦,如果是这样,一个可能是欧阳严自己没放好,另一个可能是有人从里面取走了一些能够暴露身份的东西。我想,当时可能情况紧急,不会顾得上那么耐心,弄乱后又一件件完全恢复原位。”说到这里,普克脑子里有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他一时之间没有捕捉得住。
马维民又说:“我还问过他们,在检查欧阳严住所时,有没有发现公文包或者手机什么的。他们都说没有,还问过当天去过现场的110及120工作人员,也都说没有。”
普克说:“星期一去利基公司查查看,会不会忘在办公室了。不过,我总感觉这种可能性不大。”
马维民也同意普克的意见,说回去会提醒局里负责此案的干警,星期一去利基公司调查时,要注意这个细节。接着马维民说要将周治的毛发拿回局里化验,等到结果一出来,他就会通知普克。
马维民走后,普克又想了想关于欧阳严手机的事,觉得欧阳严将手机遗忘在别处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欧阳严不是将手机忘在别处,而是放在家里,后来又被什么人拿走的话,可能会出于什么目的呢?
欧阳严的手机如果真是被人拿走,很可能是此人与欧阳严用手机通过电话,而且此人使用的电话是能够查出来源的固定号码,而非街头那些无法查出使用人的公用电话。木管是在欧阳严死前一段时间,还是在欧阳严死亡当日,只要此人与欧阳严用手机通过电话,欧阳严的手机上就会留下记录,而此人很可能因为担心自己的号码被人查出,所以拿走了欧阳严的电话,而且显然是在欧阳严死亡之后。
普克忽然想到,其实欧阳严的手机被拿走,如果真是为了消灭与欧阳严的通话记录,应该说意义并不太大。因为手机的通讯方式与普通有线电话是不同的,有线电话除非进行特别处理,才能留下市话的通话记录。
而手机则不然,只要到所属的电信公司去查一下,就能得到近期所有的通话记录。
普克想,欧阳严是利基公司的总经理,项青在利基公司工作,应该知道欧阳严的手机号码吧。只要能问到这个号码,普克就可以通知马维民,请马维民派人去相应的电信公司调出近期欧阳严手机的通话记录了。
想到这儿,普克马上给项青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项青可能已经从显示屏上看出了是普克的号码,直接笑着问:“普克,是你吗?事情办完了?”
普克说:“是我,事情办了一部分,还在等着办下一部分呢。对了,项青,又有一个问题想请你帮忙。”
项青问:“什么问题?”
普克说:“你知道欧阳严的手机号码吗?”
项青略停了一下,马上说:“知道,欧阳严是总经理,他的手机号我们几个部门经理都知道,怕万一有什么急事要联系。你现在就要吗?”
普克说:“你身上带着他的号码么?”
项青说:“就存在我的手机里,你知道现在手机都有一个容量挺大的电话本,可以存很多号码。我记得我是存过的,不过,好像都没有打过这个电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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