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楼记》第70章


“爹?”煜涵好奇地走到端王的身边,问道:“爹?你怎么了?”
“爹?”男人看向了煜涵,深邃的墨色眼瞳中映出了煜涵的模样。
煜涵出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皮肤黝黑,身型高大精干,身穿一贯灰白的粗布束身服饰,一张脸俊朗到前无古人,五官棱角分明,精雕细琢,眉宇间散发着威严的英气。煜涵能感受得到,论气势,这男人绝对能压倒性地胜过他爹端王。
咦?煜涵再仔细地眯着眼睛看,男人的右脸上,貌似有个碍眼的刺青,歪歪斜斜,毫无美感。
好像。。。是个“死”字?
煜涵心中不禁大叫糟糕:这个人是个死囚。
他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歪了一下,可端王已经一手捂住口鼻,任由泪水肆意横流。
这是怎么了?煜涵心里不明白,小时候爹常教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如今。。。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能使得平日严厉的父亲,如今这般失态?
男人伸出手,覆上了煜涵的脸颊,情深款款地细抚着,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煜涵,简直好像。。。见到旧情人一般。
土狼从三楼直接跳了下来,刚好跳到煜涵的身后,见这个人如此轻薄自己的男人,便立刻生气地龇起牙发出野兽的低吼,向着男人示威。
煜涵,轻言目睹男人往低吼声的方向稍微瞄了一眼,声音便瞬间止住了,随后感觉身后的衣服被两只手抓得死死的。。。
连土狼都被这个人吓得躲在自己身后发抖?
“这位大哥。。。”煜涵尽量保持风度地轻轻用手掌推开男人的手:“你我。。。似乎从不认识。”
“儿子,休得无礼!”端王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污垢和泪水,厉言道。
“王爷,别骂孩子。”男人轻声说了句,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煜涵的脸:“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像他娘了。”
娘?这名男子知道自己的身世?
“喲,几位围在此处。。。在研究熬药之特效术吗?”龚子渊屁颠屁颠地走过来,说道。
“龚寨主。”端王点了点头。
龚子渊看了一眼男人,摇摇头笑道:“看来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久违了,范将军。”
“范将军?”煜涵皱了皱眉。
“应辰。。。嗯唔?”端王刚唤一声出口,只觉自己体内五脏翻腾,犹如被几十条毒蛇穿肺过腑。
“嗯唔。。。”本来站在原地身姿挺拔的范应辰,也紧接着捂着胸口,面露难忍之色。
“两位,请立刻随我来。”龚子渊仰了仰下巴,立刻来了两个人搀扶着他们进了距离最近的房间。
房间内——
待两个下人都出去了,龚子渊迅速关上了门,见应辰和端王都坐在椅子上,强忍着体内的疼痛。
“王爷,你。。。”应辰直觉得端王的症状跟自己十分相像,可。。。这不可能。
十多年来,他一直消耗着自己的内力压制体内的邪物,可近来,这邪物似乎越发的猖狂,说到底。。。自己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怕是越来越镇不住这怪物。端王则不一样,他没有武功根基,按理说。。。要是他跟自己一样受到着邪物的侵害,是不可能这么活蹦乱跳的。。。
“小的知道二位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请不必急躁,小的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二位。”
应辰和端王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龚子渊,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二位身上的确是中了一种稀有蛊毒,这种蛊毒也是普延寨镇寨的两大蛊毒之一,名叫黑金蚻。这种蛊毒非常难炼,平均五十年才能炼出一只成品,因为太过珍贵,而且先父对先皇是非常敬重的,所以便把我们寨中仅仅两只的黑金蚻当作贡品进贡到宫里去。”
“你们竟然把害人的毒物进贡到宫里?”端王有气无力地说道。
“非也,黑金蚻进入体内能使人神志不清,意志松懈,五内翻腾,胸闷恶心,忽冷忽热,痛不欲生,是逼供犯人用的首选之物,它会越来越生猛,慢慢将受毒的生命力吸食干净,即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都难以抵受这种折磨。”
“这个我知道。”
“本王也知道。”
“额。。。两位贵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寨主,既然让我们来到此处,应该是有办法替我们解毒吧?”
“那是当然,当今世上能解着蛊毒之人已经不多了,两个。”龚子渊说着,竖起两根手指头:“小人的二叔和他的儿子,也就是归家父子。”
“你说归老馆主,是你二叔?”
“二叔是入赘到归家的,咱们家族是蛊毒世家,跟归氏医师一族乃是三代世仇,势不两立那种。二叔放着好好的蛊毒术不炼,跑去拜当时云行医馆的当家为师,被祖父逐出了寨子。归氏的秘传医术里,本来就有一套专门对抗普延寨蛊术的医学典籍,除子嗣不得外传。”
“那么是不是要请归大夫来一趟?”端王问道。
“别别别。。。不需要。”龚子渊脸色稍微变了变:“这个。。。小的是想说,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便,就是。。。不知道二位是否会介意。。。”
“寨主但说无妨。”应辰只觉得体内的邪物稍微安静了一些。
“就是,据我所知,当年进贡给先帝的这两只黑金蚻是同品种的一公一母,当今世上是绝无仅有了,夫妻黑金蚻有另外一个特性,就是无论分离多久,只要对方在附近,它们就会对寄主作出响应,好让它们夫妻得以重逢,所以,以前也有人利用这种成对儿的黑金蚻寻人。。。”
龚子渊顿了顿,说:“让它们自动退出寄主身体的直接方法是,双方口唇相接。。。”
“什么?放肆!!!”端王的脸红成烙铁,他对应辰一直只有远观,连他的手都不会碰,如今,竟然要他们。。。
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后脑被一只手掌捞过,眼前那张牵挂已久的脸迅速靠近,唇被温热地贴上,口中被肆意纠缠。
吻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端王觉得身体温度渐渐上升之际,应辰便与他分离了。
两人盯着对方的眼睛良久。突然,一股剧烈的闷感从胃快速涌上心头,两人一左一右拿起事先摆放好的木桶一顿呕吐。
端王把能吐的全吐出来了,只觉得胃里虽然空空如也,可作呕感是丝毫没有减轻。
此时,他到是没怎么理会那难受的感觉,因为他的脾火已经冒了三丈之高:“十几年不见,与本王相吻竟令你作噁?”
“我。。。”应辰强忍着恶心感说:“控制不住。。。呕。。。”
“王爷息怒。。。”龚子渊用衣袖捂住口鼻说道:“这是,正常的。”
“正常?”端王怒道。
“来人。”龚子渊见二人吐得差不多,马上大声喊人进来,把他们的木桶小心翼翼地端了出去。
转过身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趴倒在地上,知觉全无。
“恩。。。看来那两只宝贝都已经出来了,泥头,赶紧的,不然淹死在里面就功亏一篑了。”
第104章 第103章
过了两天,寨子里又来了几个人,说是应辰的同伴。
应辰得到通报立刻到达寨子大门去迎接。
房间里——
浩鸯趴在宇身边的桌面上睡着了,他从梦中惊醒过来,叹了口气挺直身子,从水盆里拧干了一条布巾为宇擦拭脸颈。
宇只是静静地躺着,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浩鸯并没放弃,他跟往常一样为宇检查伤口的愈合程度和扎针灌药。
“恩。。。”安静的房间中突然响起一声闷哼,吓得浩鸯打了个激灵。
“宇?”浩鸯定睛看着宇的脸数秒,可见他似乎又没了动静。
“噗——”一口黑色鲜血,犹如鲸鱼换气般,在空中绽放出花的形状。
“宇!!!”浩鸯立刻上前,用手中的布巾为宇拭去血迹:“吐出来,吐出来就没事了。。。”
宇连续吐了几口黑血,呼吸逐渐从原来的微弱如丝恢复到畅顺平缓。浩鸯眼看着宇的病情有些好转,悬在半空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他的眼睛艰难而缓慢的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烙在心中,刻进骨髓之人的容颜。
“媳妇。。。”
“宇?”浩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你终于醒了。。。”
宇皱起了眉头:“你的脸怎么?为何会绑着布带?”
“没事,小伤。”
“这么严重,哪是小伤。。。”宇欲伸手去抚浩鸯的脸,却发现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臂,他连忙看了过去,纯白的袖子之下,空空如也。回忆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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