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楼记》第103章


。辰哥正看着他呢。
赵昙的死期在三天之后,同日宣布洗清铁骑军和云行医馆污名的重审定果。原太子赵煜浔实为无辜者被判终身禁锢在封地故居。皇后被废,在赐死的毒酒还在路上之时,她早已受长年埋入体内的毒折磨至痒痛难耐而死,因尸体全身布满红色斑点,太医们最终判定将之焚烧以免病毒传染,她的手臂上还留着三条指甲造成的伤痕,那便是若宁当初为防身将迷踪树树皮磨成的粉末沾到十个指头之上,在挣扎的瞬间胡乱抓伤了废后,毒进到体内日以继夜地蚕食她的身体。右相和刑志是在揭发真相同日处决的,以扰乱朝纲之罪处以极刑。
皇上不知为何立下圣旨,将被发配到遥远封地的和亲王…煜清召了回来,还直接将皇位传了给他。皇上是这么说的:“朕本来只属意若宁的孩儿当皇帝,可是看煜涵根本没有继承大统的心思,只好按原定计划,把梦琳的孩儿扶正。”
没想到的是,赵昙人头落地当天,太上皇赵昇莫名地倒在了书房里,他去得非常安详,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端王追问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太医只说皇上多年来禁闭血脉,对寿命造成耗损,本是命不久矣。。。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太皇太后伤心欲绝,幸得端王入宫每天陪着,才不至于每天哭至昏阙。
六年后——
“啊,这只兔子很肥。”土狼蹲在放养兔子的圈栏旁,双眼发光地看着在圈栏内一蹦一跳的白兔,他往身后看了一眼,动作神速地伸手揪起了白兔的耳朵。
“不准!”
猝不及防,正要蹬脚跳上屋顶的土狼,被煜涵拦腰抱住,并一手把兔子抢了过来,土狼身高不得利,双手在半空挥了几下没能把兔子夺回来,只能掂着脚扶着煜涵的胸膛往上捞去。
“不是说了不能吃生的嘛,何况这些兔子是用来作宠物卖的。”
“我就咬一口,咬一口就放回去。”
“被你咬一口还得了?”煜涵皱着眉问:“是不是饿了?要不我下面给你吃?”
土狼停止了双手的挥动,不知怎的,脸越发滚烫起来,他一手推开煜涵跳上了瓦顶:“下流!色胚呆子!”
煜涵不解地再次询问:“什么跟什么?嫌面条不入流?那弄个小炒什么的?土狼,你先下来!奇怪了,昨天吃面还吃得津津有味的啊。”
“煜涵兄!”兵部尚书甄荣神采飞扬地迈着步子从大门进来。
“甄兄。”煜涵并没将兔子放下,只是直接揪着那双耳朵拱手跟甄荣互拜了个礼。
“怎么?又闹别扭了?土狼今年都二十六了吧,这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我倒是想他永远像个孩子,他若不想依赖人,谁又能逼他。”
甄荣摇摇头,笑了笑:“煜涵兄如今贵为端王殿下,还依然过着如此清贫的日子,靠做字画卖宠物为生,倒是令下官佩服。”
“挺好的,反正我本身就不想理朝中的事,爹和太皇太后相继去世后,那大内皇宫于我而言不过是座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豪华房屋,断不想跟那里有什么关系。”
“还有跟那个范大哥有联系吗?”
“前年爹过世的时候,跟舅舅通过几次信。如今他武功全失,幸好六个男丁和秘营一众孩子尽得真传,本以为他会鼓励几个儿子去参军,可他却说当下只希望儿子们能保护好娘亲和妹妹。”
“嘿,有儿有女,挺热闹的。”
“甄兄公务缠身,此番前来不是只想拉个家常吧?”煜涵终于放下手中的小白兔,对甄荣笑了笑。
“当然不止呢。”甄荣也笑着顿了顿:“凤邑第二胎临盆在即,她昨晚给下官作了个提议。”
“什么提议?”
“她属意第二胎的孩儿,过继给你们。”甄荣挠了挠头。
“这。。。”煜涵震惊地对视着甄荣的双眼:“你们是认真的嘛?”
“当然是认真的,我俩谁和谁啊,这辈子下官就王爷一个挚友了,如今不过是亲上加亲。”
煜涵的感激之情顿时涌到脸上。
“就看王爷愿不愿意。”
“愿意,求之不得啊。”
离京城一百里外的李家村,归氏医馆——
“归大夫,我夫人怎么了?”
“有点消化不良和湿热,孕妇不宜吃太多难消化的食物。”浩鸯提起笔在方子上疾笔书写了几行字,又向门外张望了两下,片刻后脸上浮起了微笑。
“补货的半夏、丹参、砂仁、黄芩买回来了。”
宇迈着一摇一摆地步子,拎着一串黄纸药包进门,见他走路不稳怕是会摔倒,浩鸯赶紧上前扶住他。
“还以为你在半路看上了哪家姑娘。”浩鸯调侃道。
“我没有。”宇略带紧张地说道,虽然心中明知浩鸯不止一次拿这个开玩笑,但他从来认真回答,总觉得这个事儿最好明明白白地说清楚,免得造成什么误会。
“李家村幸得归氏兄弟医馆落址在此,医术高明有如再世华佗,我们真是有福了。”那孕妇的丈夫由衷地说道。
“再世华佗不敢当啊。”浩鸯连忙摆手。
孕妇的丈夫脸上消退了笑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浩鸯腰间别着的半截玉佩。
“这位客人。。。是觉得在下的饰物有何不妥吗?”
“啊,宙郎,这难道是。。。”孕妇拍了拍她丈夫的肩膀,打量面前的归氏兄弟。
特别是那个别着玉佩的大夫,虽然用乌发挡住了半边脸,可仍然知晓那相貌出类拔萃,村里多少姑娘都盯紧归氏兄弟,只可惜他们俩根本没娶妻的打算。孕妇点了点头,似是有些头绪。
叫宙郎的男人笑着直视着宇和浩鸯:“虽然有点唐突。。。请问大夫,愿意出诊吗?”
“出诊?”浩鸯好奇地问道:“请问是家中哪位身体不适吗?”
“是家母。”宙郎叹了口气。
“能先详细说一说嘛?”浩鸯做了请的手势,让夫妇俩坐下,见宇醒目地递上热茶,浩鸯明媚一笑。
“那怕是要追溯到我还没出生之前了,家母从小就常给我提起我的大哥。当年大哥出生没多久,老家的村子里爆发瘟疫,家母情急之下让奶妈带着大哥逃出村子以免染病,而她则留下来照顾已经病倒的家父,后来朝中派来了几个叫云行医师的大夫平息了疫情。家母迫不及待地寻找当时带走大哥的奶妈,可是。。。”说到这里,宙郎眼神暗了暗。
“可是什么?”宇问道。
“家母在山林中赫然发现一具已经难辨样貌的腐体,只是从破烂的衣衫上认出,那便是奶妈,而大哥却不知所踪。仵作检验的结果,说奶妈是被野兽袭击而亡,他甚至假设大哥已经成为野兽的腹中之食,可家母一直执迷,坚持没找到尸体,大哥就没死,这日复一日。。。大哥便成了家母心中的一个郁结,加上家父前两年过世,令家母更受打击,如今。。。便是天天在家心中有结难解。”
“哦,原来是这样。”宇说:“可这心病还需心药医,汤药怕是不达其效。”
“呵,我看归大夫年龄跟我大哥相仿,若是能前去开解一下家母,再施以汤药,可能会对家母的病情有帮助。”
浩鸯明白地点了点头:“那是义不容辞。”
“太好了,宙郎!”孕妇对宙郎露出了让宇和浩鸯难以理解的欣慰笑容,说道。
“是啊,夫人。” 那名叫宙郎的男子也露出了一样欣慰的笑容,续对宇和浩鸯说道:“那么明日,这个时辰,请二位来到我们萧家村,在下是那里的村长名叫萧翔宙,家门前挂着跟这个。。。”说着,那萧翔宙掏出衣兜里的半截玉佩:“跟这半截玉佩一模一样的一木雕刻挂板。”
宇和浩鸯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目送了萧氏夫妇离开后,浩鸯靠在门边抱住了双臂。
“媳妇,人都走远了你看些什么呢?”宇用手臂撑在门框上,慵懒地问道。
“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居然还能与家人重逢。”
“言之尚早吧。”
“半截玉佩都拿出来了还尚早?说到底,这半截玉佩的作用是让你跟家人相认的,你倒是把它用到别的地方。”
“。。。”宇皱了皱眉:“用对了就得。”
“不过,我觉得你这次是真的能找回你的家人,那萧翔宙的娘,还特地把玉佩的纹样刻成木雕挂在门前,那难道不是。。。为了让你认清家门,早日回家嘛?”
“就算真的是,恐怕我的弟弟和弟媳,都把你认作大哥了。”
“日子还长着呢,先让我跟丈母娘打好点儿关系,再跟他们解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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