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翼而飞的王冠》第3章


“千万别那么做!”苏妮娅口气坚决地说:“宽恕了他,将他放走也是积了一次德。”
“你的话也对,可是,如果刚才真叫他得手,损失会不小的!你想,吉莫娜会多么生气啊!”
公爵将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苏妮娅身边,关切地问:
“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现在心里很难受,由于见到那样令人怜悯的孩子。”她的蓝眼睛里满是泪水。
“你非常同情这个不学好的少年吗?”
“是的。他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在偷东西时被别人当场抓住了,他那种非常害怕的样子真的是很令人怜悯的!”
“这是由于你过于善良了,才会同情这个不学好的少年,这是不是有点多余呢?”
“您的话也没错儿!可是,公爵,当您看见孩子眼睛里的那种神色,像一头被追得走投无路的小野兽时,您肯定也会感觉到他实在是太可怜了。这是由于,您也是一位非常有同情心的人啊!”
公爵笑了,但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被别人察觉的苦涩。
“看您的外表,就知道您是一个十分勇敢的人,但我也知道,您还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我一直认为,您是一位慈善家。”
“哦?我认为,你在这儿,是不是不很幸福?不,应该是很不幸福吧?”
“您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些?”
“因为据我观察,你很孤独,而且胆小,好像渴望有一个强壮的人来保护你。你是一个孤苦无助的女孩子呀!”
“我的确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呀!”
“你没有亲属,也没有朋友吗?”
“是的,我在俄国出生的。父亲是一个革命党人,由于反对政府,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亚。在我出生不久,父亲就死了。母亲带着我来到了巴黎。由于过度劳累,在我刚刚2岁时,母亲也离我而去了。”
“哎!实在是太悲惨了!”
“不!”她面带笑容地说:“我虽然失去了父母,也没有朋友,但我并不感觉很寂寞,因为这对我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了。可是,有一件事令我非常遗憾……我说了,您可不要取笑我。”
“不会的,我怎么能取笑你呢?”
“自从出生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人给我写过信,于是,我从来都不知道接到亲人的信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不管是自己的家人,还是自己牵挂的人,或者是自己的爱人,如果能给我寄一封信来,我想,那一定是一种非常甜蜜的感觉。”
说到这儿,她没有再往下说,而是向公爵嫣然一笑,那笑容就像孩子一样,纯真而可爱。
公爵也非常温和地笑了,他为这个少女不为环境所屈服的坚强性格而感动。
也是这一天,在豪华大厅的彩灯下面,谷尔宁·莫尔顿正兴奋地与公爵说着:
“我那辆破轿车,终于卖给了夏洛力,价钱是1。9万法郎。以前,我是想把它处理给废品收购站的,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夏洛力居然肯出那么高的价钱买下这堆废铁。”
因为感觉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他满面红光,肥胖的大脸上好像有油直往外钻。
“您的贸易水平非常高嘛!”
“哪里!是那家伙一定要买下轿车,于是我便报出一个很高的价位,他立刻就睁大了眼睛。我一看,只好说不愿意就算了,他这才非常不情愿地掏出钱买下了。”
“究竟是哪一辆轿车呢?”
“最破的100马力的那辆,另外还有两辆分别是60马力和30马力的,虽然都比较陈旧了,但依然可以卖上好价钱。公爵,您说是样吗?”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莫尔顿的嗓门顿时提高了八度。
看守牧场的腓耳曼走了进来,他脚上穿着长靴,像是走在森林一样。
“老爷,有一封给您的信。”
莫尔顿接过信,又把眼镜戴上,才拿起信封,只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了。
“啊,还是那个家伙!”
顿时,好像莫尔顿的骨头都没有了,他的整个身体都瘫了下云“嘎吱”一声巨响,那把贵重木材的椅子也无力支撑如此大的重量,刻变得分崩离析了。于是,他那异常肥硕的身体跌落在地板上。
公爵马上跑过来把他扶起,但莫尔顿仍在浑身发抖。
“这究竟是谁写来的信?”
“是罗宾那个大爷呀!”
他颤抖着双手,好不容易才把信拆开,看了不大会儿,眼睛就得像钢珠一样大了。
“公爵,我读给您听,请注意了。”
莫尔顿非常恐惧,又非常生气,下巴好像不听使唤似地抖个停,费了很大劲儿,他才念出声来。尊敬的谷尔宁·莫尔顿先生:
三年以前,有幸从贵宅拜受了许多艺术珍品,非常感谢!
可是,我非常清楚,您在巴黎的别墅里面,还有许多不亚于国宝的珍贵艺术品,所以,兹定于明日清晨再去接收。
此外,上次没有带走的兰帕尔公爵夫人的宝冠,这次也将一同接受。信不尽意,并问
近安!
亚森·罗宾
“小……小偷儿……盗贼……泼皮……我实在是要被他气疯了”
莫尔顿把自己的衣领子掀起来,眼珠一上一下地翻个不停,他的脸色发紫。突然,他又倒在了地上,前胸上下起伏。因为过度的害怕和气愤,他竟然昏了过去。
公爵非常吃惊,立刻把仆人喊过来。吉莫娜和苏妮娅也慌里慌张地跑来了。
众人急忙把莫尔顿抬到长椅上,进行紧急抢救。好半天,他才苏醒过来。
“腓耳曼,把腓耳曼叫过来!”
不大会儿,腓耳曼跑了过来。
“喂,这封信是从哪儿来的?是谁把它交给你的?”
“是放在牧场里的信筒里,我的老婆交给我的。”
“嗯!”莫尔顿点了点头:“这又是一封和上一次一样可怕的恐吓信,我们没有什么办法的!完蛋了,我在巴黎的住宅也会被洗劫一空了。我快要破产了。”
因为莫尔顿在三年前已经领教过罗宾的厉害了,所以,这一次他全无斗志。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与那个足智多谋的罗宾相斗,一定会大败而归。
现在,他只有害怕的份儿了,整个人像傻了一样,在那儿呆呆发愣。
“莫尔顿先生,您应该振作起来,不要这样灰心丧气!”公爵在一旁鼓励他。
“请您冷静地想一下,这封信可能是一个无中生有的恶作剧。”
“恶作剧?不可能的!罗宾是言出必行的家伙。”
“这也许真的是一封恐吓信,但在我看来,他的这种手法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何以见得?”
“您看,这上面标着的写信日期是:9月3号,星期日。也就是说,是今天写好的,然后立刻投入邮筒。”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信上说:‘明天清晨再来……’,也就是说,是9月4号来,那不就是明天吗?如果这不是简单的欺诈,那么,在他到来之前,我们是有时间进行准备的!”
“对!既然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就应该充分利用这些时间进行准备,这样才会抵御罗宾的袭击!”
这时,莫尔顿才稍稍放松了些,脸色也渐趋正常了。
“罗宾这小子每回都是在做案之前,以某种方式告知对方。他这样做,实在是有些哗众取宠。这一次,就要让他尝尝失败的滋味。”
“真是应该这样。吉莫娜,你马上给巴黎的警察厅打一个长途电话。”
“好像打不了电话了吧?”苏妮娅在一旁赶忙说。
“为什么打不了?”
“周日晚上人家邮局是不办理长途电话业务的。”
“噢!”莫尔顿又开始有些紧张了。
“爸爸,既然打不了电话,那只好去打电报了。”吉莫娜说。
可是,苏妮娅又接着说:
“电报也打不出去,因为周日中午是办理电报业务的最后期限。
“真是岂有此理!政府用从老百姓那里征来的税,奉养了许许多多的官僚。而在本份的百姓遭到强盗的威胁时,居然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真是世风日下呀!”
莫尔顿一边用手擦着不断从又大又秃的头上淌下来的汗水,一边说着牢骚话。公爵和吉莫娜、苏妮娅则在一旁静静地思考着,究竟有哪一条途径,可以与警方联系上。
信上写明是明天早晨到巴黎的寓所,这样说来,罗宾现在可能已经出发了。那么,最晚也要在今晚与警方取得联系,从而做好必要的安全准备。可是,究竟怎么办呢?
“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办法对付那个狗强盗了吗?”
公爵自言自语着,他的脸上布满愤怒之色。说完,他又把双手摇进衣袋里,神色焦急地在大厅里来回走动。
“啊!”公爵突然惊呼一声:“有办法啦!”
“想出了什么办法?”莫尔顿好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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