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翼而飞的王冠》第6章



“这肯定是水泥!那个罪犯肯定是从正在建设中的房屋旁边走到这儿来的。其他地方的鞋印都已经被擦干净了,只剩下了这本书上的鞋印,可能是被忽视了吧。公爵,虽然这个鞋印不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可是,它起码能够证明那个罪犯是从院子进来的。所以说,它并非一点儿作用也没有,还是可以作为一个参考资料的。署长,你量一下这个鞋印的尺寸。”检察官贺木里吩咐道。
署长认真地量了尺寸,并记在了笔记本上。贺木里把那两个仆人夫妻叫来审问了好长时间,却没得到一点儿线索。他们两个人都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接着便被绑了起来。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罪犯的相貌,甚至连罪犯的衣服也没看清。
看样子,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案发时,他们被绑在仆人房里面,根本就出不来。所以,对女管家辟克娣娃的情况,也就不会知道了。
“她是否与罪犯同谋,作案后一起逃跑了呢?”贺木里面带怀疑之色。
但是,公爵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绝对没有这种可能。那个女人已经在这儿工作了很长时间了,她是一个诚实而靠得住的人,是莫尔顿先生和吉莫娜小姐非常信任的女仆。”
“那么,她是不是被罪犯杀害了呢?假如是被杀了,那么,这个罪犯就不是罗宾,因为罗宾是从不杀人的。”
“照我的想法,辟克娣娃可能没有死,而是在一个隐密的地方。如果是这样的话,罪犯肯定是罗宾,不会有丝毫差错。”
公爵这样说道,带有一种不服输的语气。贺木里用他那犀利的目光看着公爵,心想,这个人真是非常固执,不禁暗暗冷笑了一声。
只是争论也不会有结论,还是应该去现场找线索。所以,检察官贺木里带着署长和公爵在寓所的里里外外又搜索起来。
他们花费了许多时间,但依然理不出头绪来。贺木里紧张、慎重而又详详细细地搜查了每一个房间。
尤其是辟克娣娃的屋子,他们搜查的更为细致。他们认真地检查着那个女人是不是在被杀害以后,罪犯把她的尸首和偷盗的东西一起搬走了呢?
他们在房间里搜索完后,就到院子里继续找。在搭着窗户的梯子旁边的草坪上,发现有鞋印,那是头一天晚上下雨导致土壤松软而留下的。可是,罪犯从这里搬走了许多东西,而且其中不乏沉重之物,为什么地面上只有几个非常浅的鞋印呢?
在院墙边的空场上的建筑现场里,堆放着很多水泥。那里面的东西非常杂乱,地面上有很多工人们的鞋印,但无论如何精心,也查找不到一个和刚才一般尺寸的鞋印来。
正当他们三个人在建筑现场搜查时,寓所里面又出现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三楼原本是没有人的,可这时,却从上面走下来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个人不算高,身材匀称,脸上没有一点儿特征,穿着一身陈旧的衣服,帽子也是旧的,脚上的鞋不仅陈旧,而且明显地不合脚。乍一看上去,他顶多是个小公务员而已。可是,他却有一双不寻常的眼睛,犀利、敏锐而又灵活,绝对能够看透人们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个看似普通、而实际上绝不普通的男人,就是巴黎警察厅著名的侦探刑事组长倍休!公平地说,他的胆量和才能,是与罗宾难分伯仲的。即使是罗宾,他也必须承认这一点。
倍休经过走廊,朝客厅方向走去,正在那里值勤的年轻警察,连忙向他举手致敬。
“辛苦了!”
倍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还了礼,而后,他走进客厅,并把门带好。这时,他的眼睛里放射出两道灼人的光辉。但警犬闻罪犯一样,首先查看那架梯子,然后细致而专心地研究墙上的罗宾的签名;接着,他弯下腰去量那个白鞋印到窗户间的长度,似乎觉得不能理解,不停地摇头。他一共量了三遍,还是感觉不能释疑,不禁把眉头皱了起来,一边望着窗外,一边陷入了沉思。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像得出了结论,便从窗边走开,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全身伏在地上,极为仔细地检查着地毯上的任何东西,一直检查了大约2平方米的范围。而后,又扭过头来朝左边望去。当他看到那个大壁炉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
看他的神态,他好像在大壁炉的前边发现了什么值得格外留意的地方。那个大壁炉的点火口足可以容下一个人。为了防止过于暖热,在壁炉的前边还配置了一个屏风,屏风的下面则安装有四个3厘米高的腿儿,腿下装着可供自由活动的小轮子。
匍匐在地毯上的倍休,从屏风脚与地毯之间的3厘米空隙里,朝大壁炉的点火口望去。当他用犀利的目光仔细观察那扇屏风脚下的轮子时,不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倍休站起来以前,又用放大镜在地毯上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而后站起来走到窗边,仔细查看了一下被损坏的百叶窗,以及即将脱落的合叶。看完以后,他竟吹起了轻松活泼的口哨,并点上了一支香烟,靠在窗户上,眼睛向远方眺望着。
他站在那里,并非为了要看到什么。在他内心里,他正在把刚才所找到的种种蛛丝马迹进行系统性的整理。
他站在那儿,沉思了大约十来分钟。突然,从下面传上来有两三个人上楼的脚步声。他好像微微有些吃惊,立刻越出窗户,顺着窗外的梯子溜了下去,不大会儿就无踪无影了。
接着,贺木里、公爵和署长就走了进来。
“这起案件,越是仔细调查,越是能够清晰看出来,它肯定不是罗宾所为,绝对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毛贼干的。怎么样,署长,是这样吗?”
“是的,我也认为是这样的。”
无论在什么时候,署长都是顺着检察官的意思说话。
“但是,刑事组长倍休为什么现在还不来呢?他可能有与我们不同的看法!”
“他实在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公爵说道。
“没错儿,公爵,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著名侦探,可是,他似乎对罗宾存有非常大的偏见。只要是遇到有些复杂的犯罪案,他就认定那是罗宾所为。他已经立下誓言,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罗宾抓到手。”
“可是,一直到今天,也没有听说他把罗宾抓到手呀!”公爵说道,语气中却带有一种挖苦的弦外音。
“在我看来,无论什么时候他也抓不到罗宾。倍休已经形成了对于罗宾的恐惧症。他一见到罗宾,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连动都不敢动,总是躲在后面。如果罗宾被他抓住,我愿意给他鞠三个躬。”贺木里用鼻子笑着,完全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公爵听到他这么说,心想,检察官和倍休的感情一定不太好。
贺木里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似乎正在深思着一个重要问题。后来,他突然停了下来。
“依我看,那个女管家辟克娣娃是侦破本案的关键所在,她很可能是一个同谋。昨天晚上,她其实没有在床上睡过,却故意将床铺弄得很乱,给我们制造一个她是在床上被抓走的假象,企图以此来蒙弊我们。”
“这么说,你依然认为辟克娣娃是罪犯的同谋人?”
“是的。公爵,我们再到那个女人的卧室里去仔细地搜查一下,很可能会找到她作为同谋的证据。”
正在这时,那个外面靠着梯子的窗户上,突然出现了一张面孔,那居然是非常著名的刑事组长倍休!
“啊!倍休组长亲自来了!”贺木里吃惊地喊了出来。
倍休敏捷地一跃,就跳了进来。他走过来,与贺木里握了握手,并向署长点了点头,又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公爵。见此情景,贺木里对公爵说道:
“公爵,我给你们两位作一下介绍,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倍休刑事组长,这位是夏木拉斯公爵。”
公爵上前与倍休握了握手,却见倍休正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您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我们还是赶紧开始搜查吧!”
“不必了!我已经非常彻底地搜查过一遍了。”
“这么说,您在每一个案件发生后都是最先赶到喽!”贺木里用一种讽刺的口气说道。
“有什么收获吗?”
“有非常重要的收获。”
“是不是找到了女管家的尸体?”
“不是,女管家没有遇害呀!”
“绝对不可能,起码我们还没有找到她活着的证据。”
“我已经找到了。”
“您?”
“没错儿。”
“那好,为什么现在始终不能找到那个女人呢?”
“那个女人没有失踪。”
“您知道她现在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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