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记年》第21章


髯约骸?br /> “我……不想走的。”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即使知道说了无济于事,但是总算说出来了。
凌靖扬望着手足无措的萧溯,心中钝痛。
眼前这个人不应该一直温温笑着,眼里盛着光,像星空那样璀璨的吗?凌靖扬,你做了什么
凌靖扬突然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
“……对不起,是我一直在期望着能一起考大学,你也很为难对不对?还好我提前知道了,还好。”
晚风将没关严实的窗户又吹开了,吹进来凉凉的黄昏。
昏黄的阳光泛着暖意,将少年相拥的剪影投在墙上,像一张老照片,古旧而温情。
退学还是办了,要走的信息逐一发给几个好朋友,又去隔壁凌家给凌奶奶道别,并感谢她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终于还是要走的。
萧溯站在客厅中间,行李已经打包好了,屋里的家具都用白布盖上。
杨青婉摸摸他的头,“你的朋友们会不会来送你?”
萧溯摇摇头,道:“已经和他们说好了,不用来送我。”
“不送也好。”
门外响起车喇叭声,二人起身推着行李出去,杨降下车来接过杨婉青手里的箱子,把箱子放到后备箱。
萧溯想了想,又跑回屋里。楼上的小画室已经很久没有用了,画具已经落了灰,唯有角落里一个装着一叠素描纸的盒子看起来有被扰动的痕迹,萧溯拿起盒子,跑下楼。
隔壁凌家的院门虚掩着,奶奶在院子里张望,见萧溯过来,忙上前去:“溯溯啊,这是要走了吗?你不等扬扬放学送送你?”
萧溯眼眶微热,摇摇头,将盒子递过去,道:“不了,奶奶,这个东西麻烦您帮我交给靖扬。”
道了别,上车,渐行渐远。
凌靖扬每天下课回家已经习惯放下书包就去萧溯那里,看他平安无事再回自己家,这一天,等待他的却是上了锁的大门。
这就走了?连个正式的道别都没有。萧溯,你之前说的话肯定都是在骗我,你就是想悄悄走,然后让我不知你的死活……
凌靖扬对着锁愣了半晌,身后传来成非的声音:“凌靖扬。快上车。”
言睿沉着脸坐在驾驶座上,成非和田江白坐在后面,面带急切。
萧溯的信息非常及时,几人一下课,手机同时响了起来,几人这才知道某个人不告而别,急急忙忙找了辆车打算赶过去。
凌靖扬反应过来,飞速上车。
言睿黑着脸,道:“不告而别啊,可真浪漫。”将车开到飞起。
机场
“去到那边就打电话,好好照顾自己。那边没人接应你们,你们自己看着点。”萧降对着母子两语重心长。
杨婉青看着自家老头,笑了笑:“我们走了,是你要照顾自己才是。家里收拾好了,你有空也会去看看,别总在公司那边。”
“嗯。”萧降将头转向萧溯:“好好治病,听话一点。”
萧溯点点头:“我知道。”
这一去,到底怎么样还未可知,一家人依依不舍,一句话反反复复嘱咐好几次。距离登记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萧溯望向机场进口处,明知不可能有人出现,心里却不可避免生出些期盼。
“萧溯,该走了。”杨婉青提醒道。
“嗯。”萧溯收回目光,“妈……”
“嗯?”
“好一点了我们就回来吗?”
杨婉青笑笑,“当然了,你爸爸还在家,我们怎么可能不回来。”
杨降拍拍他的肩:“去吧。”
不敢多想,不能多说,寥寥数语,就算是告别了。
“萧溯!”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萧溯一下子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缓缓回头,就看见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四个人。
萧溯惊讶至极,迎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成非上前,狠狠给他一个熊抱:“你行啊你,就这么走。”
田江白也上前,面色不善:“萧溯,我现在就怀疑你从来没把我们几个当兄弟。”
萧溯叹口气,道:“抱歉。”
“萧溯。”
凌靖扬这一路恨不得车真的飞起来,一颗心悬着,现在总算赶上了,总算见到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萧溯:“……”
“你那天说的话都是骗我的是吧,我要是再晚一步,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凌靖扬缓缓走近他,一双眼中满是道不尽的情绪。
他其实一直都是温柔而和煦得人,父母没有给他应给的爱护,他成长与奶奶苍老的双手中,从奶奶身上学到的是用温柔拥抱这个世界,他给同学耐心地讲题,他给朋友最细心的爱护,对萧溯,他眉宇间总是温柔。这样的人,总是用一双明净而睿智的眼眸打量世界的人,萧溯,你怎么能让他这么狼狈?
“……对不起。”萧溯心中犹如被千万细密银针扎透,疼得喘不过气来。他张了张嘴,半晌,才轻轻出声:“……对不起。但是,靖扬,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不会把妈妈一个人撇在异国他乡,我爸爸还在这边等着,你也会等我,对吗?”
萧溯上前一步,抬头直视那双眼眸:“我想……我可以抱抱你吗?”
☆、第17 章
巴黎的夜色撩人至极,灯火阑珊映照着苍茫夜色,迷茫而躁动。这是一个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的城市,白日里,天高云淡,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倾泻而下,光线犹如金丝,与一幢幢精致而古老的白色建筑相得益彰,文艺气息浓重至极,但是在夜晚,她就如同卸下清纯的贵妇,婀娜多姿。
萧溯与杨婉青落脚的地方位于西北边,这一片没有著名的景点,也不热闹,但是胜在安静。房子比不上在国内的宽敞,不过好在很干净,房东是个年过六询的老太太,总是乐呵呵的,大约是上了年纪,又是孤单一人,总想着找个人聊聊天,所以萧溯和杨婉青住过来的第一天,老太太就热情地上楼来帮忙收拾。
老太太很喜欢萧溯,听闻他身体不好,嘘唏不已,总想着拉他说话,只可惜萧溯不懂英语,对她的话一知半解,只能尴尬地回应。杨婉青在一旁温温笑,帮萧溯答了话,又不慌不忙向老太太说明了这孩子英语不好的事实,这才算结束了一场尴尬的单方面的交谈。
这一片老人很多,白天,公园里来来去去没几个年轻人,从屋子里望出去,就能看见人们坐在公园里悠闲地散步聊天,步伐缓慢。
真的是来养病的。萧溯想。
医院距离住处不远,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杨婉青每七天带萧溯去一趟。萧溯的主治医生是个年轻人,或许是在国内给他看病的都是老头子,萧溯总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人不靠谱。第一次见到他,萧溯对着名片上的名字愣了半晌,那外国佬笑笑,用非常不正宗的中文说:“我叫Irwin。Johson;之前有在中国生活,我非常喜欢中国,我的中文名是李牧白。”
这人眼睛是浅浅的蓝色,非常好看,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几个白牙,看着阳光又活泼,但是萧溯下意识嫌弃他,因为他不仅看起来不靠谱,还在做完自我介绍后转头就试图调戏杨婉青。
这位懂一点中文的李医生继续用他那一口中国人都险些听不懂的中文说:“女士,你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中国女人!……这是你儿子真抱歉,你看着就像他姐姐……你已经结婚了,那真是太遗憾了。”
萧溯:“……”
萧溯趁着李医生不注意,低声问杨婉青:“妈,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杨婉青转头笑着轻轻摇头,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
萧溯做了一系列身体检查,检查的各项结果下来,医生对着几张纸皱了皱眉,好半天才抬起头对杨婉青道:“情况不容乐观,但是没有办法做具体的治疗,我想你们在中国的时候也是这样对吧?先让他静养,我们慢慢来。”
医生用英语说的,萧溯听不这么复杂的句子,只能懵懵懂懂地站一旁,听杨婉青问,又听医生说,偶尔听懂几个单词,但是也无法拼凑成一个句子。
看来还要学英语,萧溯心想。
一周去两次医院,买了一套画具放在屋里,他状态好的时候会画窗外的景物,偶尔也去公园里走走,埃菲尔铁塔很高,游客很多,香榭丽舍大道两旁的商店特别多,陪着杨婉青走了没几步就坚持不住了,塞纳河的晚霞很好看,火红火红的,像那年他们放学回家的时候的晚霞一样……
凌靖扬默默整理萧溯发过来的邮件的内容,对萧溯的生活,他的了解似乎已经多过他自己的生活。萧溯发邮件的时间非常不固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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