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大诱惑》第20章

我边得比较冷静。
我白天照常上班，因为工作忙，忘了一切，下午六点钟下班后，派出所多数警员还要加班，由于我的特殊情况，所长。指导员不给我分配工作，我一个人无所事事，在宿舍想着李铁被害案，想着丁翠花神秘失踪，被这两件事缠得魂不守舍，尤其是丁翠花的安全令我万分担忧。使我感到最痛苦的莫过于在关键时刻不能保护自己的女朋友。我自问：你还是个警察吗？你有资格当警察吗？就在这时，我看见《东海晚报》上刊登一记者写的李铁死亡案的侦破进展情况的首次报道，原文是：据记者从各方面获悉，李铁死亡案侦破工作取得重大进展。李铁和吴硕可能是因陷入婚外恋不能自拔，又不能正大光明的结婚，在物华公司老板别墅，同时服下氢化物，相约殉情自杀。这一事件告诉我们，婚外恋和第三者插足，往往会产生家庭悲剧，破坏社会稳定。物华公司能干的女秘书丁翠花，被发生的这一悲剧所震撼，对爱情失去信心，不辞而别，离开公司。
我把这条报道读了几遍，感到这是有人授意这样写的，目的是使人相信李铁失望和丁翠花失踪，是当事人自己的行为，不是犯罪行为造成的，公安机关可以结案，无须再继续侦察，从而保护犯罪分子不受法律惩罚。报道的记者名字叫刘亚。
我打电话找到刘亚，说明我的身份，并说明我曾经参阅过案件的侦破，对这个案子有些了解，想和他交换看法，约他晚上9点钟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他满口答应。
见面后，我问刘亚，你写的报道信息是谁提供的？他说他要保密，因为提供信息的人不要他暴露自己的身份，理由是对这起案子还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说是谋杀案，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仅凭逻辑推理，站不住脚。我又问刘亚，你相信不相信他们是殉情自杀？他说我开始不相信，但是谋杀没有证据，所以，殉情的说法就显得可靠。你们的张小平处长是中国的福尔摩斯，我亲自问过他，他仍然坚持谋杀说，但是他说目前还没有证据。案发到现在一个月了，什么线索都没有，还坚持谋杀说，站不住脚嘛！
我说“：你写的这则报道，经过谁统一发表的？张小平统一吗？”
“我写报道不需要谁统一，文责自负，新闻自由嘛！市长死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给市民一个交代吧？”
“那么说这则报道纯粹是你个人行为了？”
“哪能。我们主编把稿子送到市委宣传部，经过主管宣传工作的王近坡书记批准发的，不然张小平处长向我兴师问罪，我如何能招架得住？”
“张处长对你的报道有什么反应？”
“别提了。他看到报纸后，马上给我打电话，质问我为什么要发这样的消息？经谁批准的？我说主管政法。宣传工作的王近坡书记批准的。他气愤的把电话挂断，不理我。”
听了他的话，我心中暗喜。张处长仍然认为是谋杀，那就意味着他还在绞尽脑汁破这个案子，总有一天李铁谋杀案会水落石出。令我焦心的是丁翠花生死未卜，我要不抓紧时间营救她，一旦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将遗恨终生。可是我无计可施。我问记者“：你在报道中说丁翠花对爱情感到失望，不辞而别，离开公司，有什么根据？你考虑过没有，她会不会被人绑架了。劫持了。甚至杀害了？”
刘亚睁大眼睛看着我，摇摇头说“：我没有考虑过。说她不辞而别，是你们侦察员黄果说的。不辞而别的原因也许是对安全的担心，对工作的不满，怕牵连到李铁死亡案中，也许是情场失意，总之是他自己走的，这是她的自由，没有必要当作案件来侦察。”
刘记者在我的追问下，泄露了她写这则报道的来龙去脉，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他曾经到我们派出所采访过，我热情接待，主动向他提供情况，他很满意，对我有比较好的印象，所以能如实把他写的报道的背景告诉我，使我知道内幕情况，我很感激他。
和记者分手后，已经是晚上11点了，我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川流不息的汽车，闪闪发亮的霓虹灯，情侣的甜言蜜语，都没有引起我的主义，一个醉汉撞到我身上，那满身的酒气和汗臭味混合在一起，扑入我的鼻中，使我一阵恶心。我用手扶稳醉汉，赶紧离开，他踉踉跄跄的说道“：你………你…………没有我喝得多，可…………是，你醉了，醉成这样，走…………走路都不稳…………”让我哭笑不得。
我在街心花园的石墩上坐下，低着头，思考同记者的谈话。主持日常工作的市委副书记，没有干过警察，不懂侦察工作，却一直坚持认为李铁和吴硕是殉情自杀，要公安局写结案报告，公安局没有写，他就要记者写报道，先入为主，引起市民恐慌，影响政治稳定，不如以自杀论结案，对上级也好交代，由于张小平坚持是他杀，在继续进行侦察，他在没有征求公安局意见的情况下，授意晚报记者写文章，从他的立场来看，也是可以理解的。黄果不说丁翠花是失踪，是不辞而别，可黄果找我谈话，向我询问丁翠花的下落时，态度那么强硬，知识由于我坚决反驳，他没有证据，才来个不辞而别论。这种说法，是否代表张小平处长？我必须弄清楚。我知道，黄果的侦察水平也是不容置疑的，他和张处长意见相左，恐怕不是出于真心，而是看风使舵，因为王近坡直接干预，他为了自己前途，不得不附和。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会见副局长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直接问张小平。我拿出手机，拨通张处长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爱人。接电话的是他的爱人。我说明自己的身份，他爱人迟疑的说“：他刚刚到家，这一个多月来，每天至多睡三四个小时，你有事明天找行不行？”我说就几句话，她说“：那好，我去叫他接电话，他在卫生间。”
“小刘，是你？有什么事吗？”
“张处长，《东海晚报》关于李铁死亡的报道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那是胡说八道。对李铁死亡案我们一直在侦破，没有放松。对丁翠花的失踪，开始有人举报和你有关，所以我叫黄果。沈泽向你了解一下情况，你的解释没有漏洞，因为你当晚打110报警，失踪和你无关，否则你不可能报警。她给你打电话，你不该没有听明白，就匆匆忙忙去看她，也许她是躲着你吧？她不是不理你了吗？目前我看不出有人想要害她。如果她和李铁案件无关，她就是安全。要她失踪的人，目的是对着你，让你彻底不过问李铁死亡案。”
“张处长，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丁翠花肯定出事了，也许已经遇害了，也许被秘密监控起来，时机一到，就会被置于死地，如果我不救她，她必死无疑！你相信我的感觉和判断。我认为李铁死亡案可能是一起大的政治阴谋，丁翠花是因为我而遭到厄运的。他们原来不想害她，后来看到我执着于这个案子，向她了解公司情况，他们先是造谣，让你把我从专案组清除，后来我继续在了解这个案子，于是他们利用我和她的关系，设下全套，将她劫持，嫁祸于我，使我成为犯罪嫌疑人受到调查，这样我就不可能再过问李铁的案子了。由于你的正确判断，我和她失踪无关，才停止对我的调查，于是他们又编造谎言，说她不辞而别。她肯定在他们手里。他们不好处置她，最后只有杀掉她。”
“你不要在电话上他们。他们的。到我家来一趟吧！”
“我马上就来！”
我高兴极了，可以单独和张处长交谈，把我想说的心里话都说出来。我站起来，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在车上寻思说的“他们”到底是谁？张处长要我回答，我必须有所指。我想一个和案件无牵连的人，会客观对待两位死者，不会主观武断的下结论，他们会非常认真的听取公安局对案件的分析，不轻易下结论。因此，凡是没有根据的坚持认为李铁。吴硕是殉情自杀，要公安局草草收场的人都可以列在“他们”范围内。有了这个大范围，然后对具体人作具体分析。比如市委书记王近坡为什么要主观武断的认为李铁。吴硕是殉情自杀呢？如果他认为没有证据，案子破不了，久拖不决，反而会影响到市委威信，所以要公安局结案，主要是对破案失去信心；但是作为市委主要领导，他更应该想到，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对东海市将意味着什么。物华公司经理齐耀如也认为是殉情自杀，是因为两人死在自己的别墅里，怕受牵连，为了摆脱干系，所以才这么说。但是，他和李铁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