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见放》第68章


其一是打辞职报告。
其二,下班前崔少波来电话说我提供的工商网上用户名不对,可我一点儿都不记得我告诉过他这个。
次日居然还发生了其三。
当天整晚闭门睡觉,强大的精神动力驱走身边一切妖魔邪怪,一夜无梦。
太阳冉冉升起之时,我立于衣柜前半分钟,取了件火红的泡泡袖衬衫,本季最流行单品——季风说的。下面搭条洋红长裤,虽然天气预报说今天34度,但我只有这一条红色裤子,好在虽是长裤,纯棉料子也不厚。而且季风说了:电视上的除了整点报时其它都不要信。就算今天有34度,办公室里冷气也能吹到26度以下。
红,我只要红。色彩是一种力量,色彩是一种激情,色彩是一种标志,倘又有闲魂野魄,碰面只怕道:同行中的厉鬼!
绕行开去,哪敢欺身闹事!所向披靡,大有当年考试机器风姿。
本人丛家家,自学前班开始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从小到大,什么难题我解决不了?别人上厕所看小说,我看奥数打发时间,这种智商,支撑着我远大理想满怀抱负,孜孜不倦努力至今,人生正要大放异彩时,怎能在一笔暂时未清的旧账前低了头!
中坤女君问得好!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你能牺牲自己的前途去守护?
答案是:没有人值得我做这样的牺牲。值得我牺牲的,他不会让我牺牲。
人最应该对自己负责。对于自己想要做的,我执着投入去经营,比如爱情。对于自己应该做的,更需要认真面对,像是工作。
神采奕奕,果然下至门岗保安上至我们19楼行政前台,又见了兢兢业业和普通设计一起打卡上班的建总,均被我的士气煞到。建总那聪明象征的秃脑袋瓜上隐约浮现一个问号:“人事部怎么说你今天上午请假?”
我愣在电石火花间,桌上电话响了,季静说:“去机场了没?你稍微早点到,乔老师是个急性子。”
坏了!
季静两口子被公司的事拖住走不开,又实在放心不下,阿正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会计过来处理注册和前期财务事宜,今日抵达。为表敬重和感激,由我公司目前最高层的领导:总办特助兼技术以外所有职位的丛家家女士前去接待。
坏了坏了……
飞身下楼,钻进出租车,我高考体育达标跑百米都没这么卖力。还有半小时,已经过了堵车点,她还要过安检通道……“师傅咱能按时到是吧?”
师傅年纪不小了,牙口还挺好,死咬住没松嘴:“悬~ ”
我不太文雅地忽扇着裤脚送风,一边给崔少波打电话,他住的地儿比我离机场近,希望这时候他偷懒还没去公司。
总的说来我可提到台面上摆摆看的疏忽经验并不多,怎么就都犯在关键时刻了呢。这科学知识能说得通吗?鬼上身!
风风火火赶到机场,刚进大厅就接到崔少波电话:“家家啊,人我接到了,哎哎,你脚不要紧吧,要不过会儿我接你去医院看看……”
我这边闷笑:“跑得太快了,是有点累。”
他说:“那就好那就好,弄点酒擦一擦……啊,乔老师说让你用热毛巾先敷一下。”
我请他转达谢意,看来我今天就不方便出现了。崔哥担保说一切安排妥当,我坐在椅子上歇气,想着季风知道这事儿不定怎么笑我,自己先噗哧一笑,赶忙又憋了回去,本来我穿得这血乎拉的,再这么发疯,过往看倌还不都发现我鬼上身了。
机场里有等接人的,有等人来接的,绰绰影影人满为患,有哭有笑,有行色匆匆,像我这种纯粹坐坐就走的可能不多。[·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脚边一条长方旅行包,包的主人就站在我身侧,石头青棉布小吊带,同质九分裤脚绣着如意纹,倒是个极漂亮的孩子,有诗为证。
诗曰:忽灵灵一对杏眼含秋水,弯整整相衬两道新月眉。疙瘩瘩小鼻子紧照樱桃嘴,红扑扑脸蛋好似桃花迎风吹。
奇的是这小谪仙偏弄个溜光锃亮的脑袋,女版季风吗~ 更奇的是她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我看,眉眼间熟悉的宝里宝气……我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嘴唇,会是吗?
“嘿!”她上前两步,手从裤袋里掏出,笑嘻嘻地挑着我的下巴,“认出来了吧?还不快叫人!”腕上还一串佛珠。
“那天佐!!”
那天佐一愣,我也纳闷:“不是我叫的。”这声音虽无洪钟之势,可也断不是一个女人能喊出来的。
“当然听得出。”她和我同时转向声源,嘴一撅打了个口哨,长江三角洲的语调柔中带软刺儿,“北京都流行这种发型啊?”
贻误见放翅膀老大当年在S 市开学生酒吧起家,买卖火得惹人红眼,遭人陷害,险些关门大吉。到最后老大人格魅力爆发,竟和陷害他的人化劲敌为损友,而这位损友则大有来头,背靠S 市扫黑组名单上的头号人物那吉良那先生。在S市提起那先生,相当于皇城根的鬼贝勒,相当于M 城的于小锹,财大铺多,又带点黑社会性质。
再说眼前的那天佐小朋友,是那吉良亡姐的独女,过继到那家,有个神气的乳名:哪吒。她跟翅膀时蕾关系不错,三年前我们全体去S 市给老大过生日时,这孩子也在场,当时才14岁,正在雌雄莫辩的当口,这会儿好像长开点儿了。如果不是钱程喊出这个颇有特色的名字,我都没认出来她……钱程为什么喊她?
钱程也很讶然,呆立在我对面:“家家?”
哪吒看我,看钱程:“北京都流行这种发型喔~~”
我看哪吒,看钱程:“你们认识?”
三个声音一起冒出来,有点乱。
“你也来接她?”钱程指着那天佐问我。
“不,刚巧遇着。”我的来意说起来复杂长,只交待结果,“我来接别人,但人已经走了。”
光头小妞端手搓起了下巴,来回打量我和钱程,最后四肢并用地挂在后者身上,决定先认亲:“小表舅!”
钱程抱着她,仍疑惑地看着我。
脑中相关存储信息极速调出拼组,哒哒哒哒哒……
秦堃发火提过钱程一个颇有能耐的哥哥,是那吉良不是?听她语气,那吉良不是秦家亲戚,便是钱程父亲这一边的了,是外表亲,钱程的父亲是哪吒母亲的UNCLE 辈~~当当!中止。破解信息只能确认到此,已够得知二人关系。钱程却百思不得其解,哪吒在他怀里不甘冷落,夸张地摇着他的脖子:“表舅表舅你不认得我啦我是哪吒啊我长大了……”
他抓着外甥女那个光头有点打滑,扳着肩膀扶开她,皱眉毛,喷笑:“看破红尘啦?”
那天佐抱着他的腰大笑:“谁不知道我是托塔李天王的三太子,位列仙班嘛。”
“你大闹天宫我相信。”钱程拍着她的光头,“站好。”
这孩子哪肯乖乖听令,一转眼又热情洋溢扑了我满怀:“姐姐~ ”
辈份别扭了啊!我脸一僵:“别乱叫!”
“那叫什么?表舅妈?”
钱程把她拉开:“你怎么会认识她?”
哪吒喊口号:“地球,是我们共同的家园。”被舅舅揍了,缩脖子抱头接着说,“四海之内皆兄弟。”
难怪她和翅膀那么谈得来,打三年前那会儿我就发现了,两人这种打死不忘扯皮的个性真叫一臭味相投。
“我是你兄弟?”钱程气得滋嘎嘎磨着门牙笑。
哪吒吐舌头,鬼鬼祟祟问我:“小光呢?你为什么摇身变成我表舅妈?”
嘎嘎声没了,钱程绷紧下巴:“这儿没你舅妈。”
哪吒识得眉眼高低,马上闭口不再多说,手肘拐我:“小光呢?”
我在她那寸草不见的高地巡视一周:“这该不会是小光的COSPLAY 吧?”
“帅吗?小光呢?”
“你恐怕要失望了,”我说,“他现在头发跟我的差不多长。”
哪吒瞪大双眼,尖叫,啊!又叫,啊啊!
钱程勒住她,捂嘴:“小光是谁?你是不是忘了来接你的是你舅舅我。”
哪吒一手勾着钱程的胳膊,一手张开巴掌对着前方频频摇晃做阻止状。我望过去,两个穿戴平常的男人,一个正手撑椅背跳过来,那轻巧的身姿,原地拔跳绝对不输给季风;另一个也有准备动作,看到哪吒摆手,没有行动并唤住了同伴,然后紧张地盯视我们。
想起来了,哪吒管他们叫阿肌,全名职业肌肉男保镖。
果然很有块儿。
钱程放开外甥女,卯全力弹她脑门儿:“我就说良哥不能让你一人飞来,还撒谎哄我来接你。”
钱程开车不专心,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哪吒和我,憋了好久才不耻下问:“大学能不能跳级?”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能!”
他力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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