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见放》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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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娜手摇一截不知名的树枝笑道:“满校女生则是你龌龊的源泉。”
手托镜头的橙子灵感卉现,又念了横批:“衣冠禽兽。”
保安教书?我有比橙子更恰当的批联儿:“毁人不倦。”
很倒霉地,慢半拍最后开口的我被一巴掌按在头顶,整理着发型无辜道:“他们先起的头儿。”
保安那双异域风情味十足的欧式眼半眯,很拽地说:“就是想欺负你。”
我双掌轻轻两击,橙子骤然回头,相机挂在脖子上,他开始挽袖子。
欧娜忽地感叹道:“帅气!”
我们随着她的目光追去。“啊噢~ ”保安打了个了口哨,“Here we are。”
陡峭的悬崖就在眼前,奇峰怪石间,森冷的河水上,传闻中的60米跳台像通往地狱的奈何桥,我被自己的比喻吓得毛骨悚然,脚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挪不动。橙子最先觉察出我的不对劲,很没风度地讥笑:“怕了?”
不待我回答,有人已凌空飞下,响亮的叫声持续很久。
肾上腺激素暴走,我似乎能感觉到心脏有瞬间的停顿。那个人被橡皮筋弹得在空中乱荡,我想起电视里演的东厂酷刑。
“有双人跳的绳子,”橙子搂着我肩膀,指着那名挑战者说,“你怕的话待会儿我抱着你。”
我看看他,忽然了悟:“橙子你不能蹦吧,这头朝下控这么长时间你鼻子出血怎么办?”
欧娜很有想法:“可以系脖子嘛,就头朝上了。”
橙子居然认真地考虑起来,保安大笑:“他那鼻血没事儿的时候才出,真干什么从来见不着。这要是真蹦出血来多好看,哈雷慧星似的。”
“你才慧星,丫长得跟个慧星似的。”
仅管多方保证,我还是不放心:“反正你不行跳,这吓出一身汗再感冒了,周一你还得飞成都呢。我也不跳,陪你照相去。”
“好了,我不跳,我本来也不敢跳。”他歪过头来在我脸颊上亲一下,“就是愿意看你担心。”
保安撇嘴:“撒谎的水果,我就眼见你跳下来两次了。”
欧娜若有所悟:那你起码来过两次都没敢跳了。
保安眼睛闪亮,看欧娜:“太害怕还勉强自己跳能吓出毛病。”
欧娜脸色微变:“你自己去跳吧,我也不玩了。”
保安乐了:“来吧美女,我用宽大的胸怀给你安全,让我们一起笑傲山河。”
结果升上六十米的高空后,绑腰,绑腿,扣环,豪气冲天的娄大侠在众目睽睽中,第一个站不起来了。欧娜更是脚软。我在准备室他们大喊:“小娄哥~~敞开你宽大的胸怀吧。”
欧娜赶紧抱住他:“别别别,别敞开。”
娄保安男人的勇毅之心被激发了,两肩夸张地提起落下,吐纳完毕,拥住欧娜说:“甭往底下看,看着我。”
欧娜被下方的波光粼粼吓跑了一半魂儿,脱口就说:“我看你也害怕啊。”马上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不不不是说长相。”
“这么跳下去,要是还活着,”保安在她额上一吻,“我就娶你。”
欧娜蓦地回头,眼神复杂地看保安,刚要张嘴,腰间一紧就跌下去了。拒绝,还是答应——化作一声后长元音,响彻拒马河面。
林间鸟兽惊蹿。
事后橙子说欧娜,就是太惊喜也不至于答应得那么大声嘛。
欧娜连惊带吓,贫乏的血液全涌在脸上,看着不远处瘫坐在枯草间神智恍惚的娄保安,恨恨地说:“我想告诉他你把绳子解了跳下去还活着我就嫁给你。那人精肯定看明白了才拉我下去的。”
我递过去一瓶水给她压惊,诚心劝道:“不要那么说,人家已经很有诚意了。”被那临跳之前的一语所感动,我现在已经完全的放弃了群少,那家伙回北京也快一个月了,对欧娜不闻不问甚至连我们新搬的家也没过来认认门儿,什么态度嘛。不知道又心疼上哪个女人了。
“我看他还行。”橙子站在我们娘家客的席地说话,“他的女人比接过的案子还多,头一回听着他要把人娶了。”
“真荣幸。”
“我看他也行。”我和橙子对唱,“年轻时代的错误不算数的。”
欧娜天真地问:“真的吗?”
我扁扁嘴,好吧,我承认我也做不到不计较。“你不也玩够本儿了?年纪也不小了,难得遇上这么对口的,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还算开朗阳光。”
橙子接不下去了:“阳光!?”
“怎么着?”我用手肘拐他,“夕阳不成啊?”
欧娜挑毛病:“Skinny。 ”
橙子反驳:“人家那叫slim。 ”
行啊,这英语没白攻。我刮目相看地转头,他快速亲我一下。
欧娜不避不躲地看我们亲热,用两人蹦极的CD扇着风瞎扯:“我妈说了,高干人家孩子都不是好人。”
“姑娘你家里算说对了,”橙子拍着欧娜的头大笑,“不过保安哥特殊,他家就普通农民他也不是好人。怎么说来着?两个老钱儿买碗兔子血,贵贱不是东西。”
我听见自己牙缝中传来脆响。“你真是在说媒的吗橙子?”他不是,他这是落井下石。我看出来了。
他瞧我脸色儿不好,也稍微正经几分:“放心吧妹儿,保安是我看着长大的。”
“说反了。”我瞪他,这人一天怎么得着哪句说哪句?
“别说相声了你们俩,”欧娜耐烦用光,“阴天下雨不知道,自已什么感觉自己不知道吗?你们玩去吧,我跟他谈谈。”
“好好谈。”橙子牵了我的手回避,“我们也去谈谈。”
“我再说两句。”我拉过欧娜,“想谈什么?难道你还对那畜牲……”
她警告地干咳。
“看上黑群了?”相对说来这个较前者更能让我接受。
不料她反应十分激烈:“他?看牙牙不好,看眼睛眼睛太小,看脸脸太白,看身材虎背熊腰,我能看上他?”
“比罗星好看!”哪有这么专挑人短处形容的。
“没有罗医生会说话呀。四肢发达,头脑一般。”
“人家也是硕士,让你说的……”
“去去你玩去吧,我看娄保安是不是吓傻了。”
这女人看事情太透,油盐不浸,我默默送着我的诅咒:“你尽可能地挥霍吧,你年轻,你最年轻。穿着你的红舞鞋跳舞,一直跳到你发白和发冷,一直跳到你的身体干缩成为一架骸骨。”
橙子听不懂这个出处,我很纳闷:“你学导演的时候没导过安徒生的童话剧吗?”
他仔细地想了想:“我和鬼贝勒那时候把查泰来夫人改成剧本,找了保安演园丁,没女的愿意跟他配戏。”
笑得险些跌坐在矮草丛中无法前进:“也就你们这群流氓想得出。”
这片景致过了美丽的青葱盛夏,仍然是挺怡人的,一片林子远远望去有韩剧里那种温暖成熟的黄,橙子小心地穿梭其中,拍乍飞的鸟。
“你戴这干嘛?冷啊?”我指他头上扎那块拼布头巾,卡通人物吗?
他龇一口白牙:“这里有很多蜘蛛网。”
我害怕那种多足昆虫,闻言转头查看身边。
镜头对着我咔咔眨眼睛,我蹲下去弓起腿,抱着膝盖,头埋起来,表现出极其不配合的态度。他收起相机过来坐下,抱着一颗巨蛋似地抱住缩成一团的我:“你在妈妈肚子里就是这个姿势。”
我抬头挑他语病:“你那时候就见过我吗?”
“那样就好了,我就能比谁都早认识你。”
“那你和我就是双胞胎了,”在他身边坐下,调戏地用指背滑过他脸颊的弧度,“要不我认你当哥哥吧。”
他弯了一双眼睛:“别气我噢。”没有一点气愤模样的眸子深深凝视我,非常非常柔软地吻下来,捏着我下巴的手张开托住我的脸,他细细辗转,沉沉迷恋,唇离开,'奇·书·网…整。理"提。供'又复轻啄,眼睫半垂,视线胶在我的唇上,“知道吗,我总是分不清你是照片还是真人。”
“你在指责呀~ ”
他笑我的故意误解,相机沉甸甸垂在手里,头一歪靠在我肩上,和我并坐看天边卷云。
潺潺冷流水出自拒马河,以前橙子拍婚纱外景带我来过,这个名字第一次听见就有种似曾相识感,自己很矫情地想可能带了什么前世的记忆。那次他为新人拍照,我在河边踩着石板上的青苔玩,浅水里见到鱼在爬……是真的在爬,反正那种姿势绝对不能叫游的,温吞不怕人,橙子说你看它那么慢你抓不住它。确实抓不住,它会在你的手碰到它那一瞬间钻进沙子下面,可能也真是艺高鱼胆大,就在人脚边逛悠,肆无忌惮。可我见了它还是抓,明知抓不住,只是不自主地有追赶它的动作。
“我记得你拍过一个穿着婚纱坐在马背上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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