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第7章


翠玉先是有点犹豫,后来还是拗不过她的追问,“是有……”
“噢?”希敏眼睛一亮,聚精会神地抓着她:“说来听听。”
翠玉咬咬嘴唇,惊惊惧惧地道:“穆小姐千万不能说是翠玉讲的。”
“当然。”她一笑。
“是这样的,”翠玉娓娓道出那件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一个月前,老爷曾看上城东方家的女儿,老爷强要方家老丈将女儿嫁给他做妾,后来方家的小姐为保贞节,就在家里悬梁自尽了。”
希敏听完,眉心不觉纠结,“这是一个月前才发生的事?”
“嗯。”翠玉点头。
“那之前或之后,曾听过老爷因为女人的事跟人结怨吗?”
翠玉摇头,“没有了。”
希敏心头一沉,脑子里有。瞬短暂的空白——梵辛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欲杀朱禧,难道就是为了那方家的女儿?
如果是这样,那……他与方家的女儿是何种关系呢?是方家雇用他为女儿报仇?
想着,她又追问:“翠玉,方家环境如何?”
“方老丈家徒四壁,生活非常艰困。”她说。
“噢……”据说梵九的三名义子价码极高,绝不接下赔钱的买卖,那么以方家的环境是不可能请得动他的。
倘若方家根本请不动他,那他要为方家女儿杀朱禧,就决计不会是为了钱;不为了钱,莫非是为情?这情是牵绊在方家老丈身上,还是那方家女儿身上呢?
一定是为了方家女儿,一定是的。
他不也说了吗?他说他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是为了一个老丈,可想而知,他跟方家女儿之间,是有一段为人所不知的感情纠葛。
不知怎地,她的心突然好紧、好紧。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盐巴,在她伤口上狂洒似的,可为什么她觉得痛呢?是惋惜方家小姐一条香魂就此枉送,还是因为梵辛跟方家小姐之间,那隐然存在的情怀?
若是前者,她还可以说是基于同情怜悯;但要是后者,那她是为了哪桩呢?
“穆小姐?”见她发怔,翠玉忐忑着。
她猛地回神,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愁绪。
“穆小姐,妳怎么了?”
“没事。”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起身整衣,她拿下挂在一旁的长剑,“我出去了。”
“是。”翠玉恭敬地道。
第四章
希敏恍神地在城里间晃着,脑子里转来qi书+奇书…齐书转去的,还是关于梵辛跟那方家小姐的事情。
他为了方家小姐甘愿接下赔钱买卖,而方家小姐宁死也不愿委身于朱禧,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对她有情,而她对他也有意吗?
方家小姐是否因为心有所属而宁死不嫁?他……是否因为方家小姐而不计一切想刺杀朱禧?
如果事实是如此,那么……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对她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他第一次见着她就亲了她,当晚又夜探朱府“轻惫她,说什么一直想着她的暧昧言语……他究竟是何意思?若他情系方家小姐,为何对她又……蓦地,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总算弄清楚他为什么一而在、再而三地追问她是朱家什么人了。
方家小姐因朱禧的强抢而香消玉殒,他是否也想对朱禧的女人下手以报复朱禧呢?
他昨晚突然离开并不是因为他对女人有洁癖,而是因为她根本不是朱禧的女人,他……以为她是朱安邦的人。
一定是这样的,以她奔走江湖所磨练出来的机智,实在不难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翠玉解开她的疑窦,而她又这么东拼西凑之后,事情的原委己然清楚明白地摆在眼前!
梵辛才不是对她有什么感觉,而是纯粹为了报复。
突然,她觉得好恼、好气、好不平。
她将他的那番话当真,因为他的吻及抚触而后夜难眠,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朱禧!
想起他不只亲了她,甚至还摸了她的胸,她就忍不住怒火攻心。也许不全然是怒火,也许……也许也有妒火,而她打死都不愿承认。
“穆蛛妹,穆妹妹……”突然,她的身后传来她极不愿听到的声音。
回过头,她看见追着她而来的讨厌鬼——朱安邦。
“朱少爷。”她应付性地点头。
见着他,她就忍不住想起昨天拿他当挡箭牌来保护自己的事情。
像他这种人,她无论如何都看不上眼的、要不是临时想下到有什么人可以当挡箭牌,她才不拿他的名字来污辱自己呢!
“听说穆妹妹想出来逛逛,怎么不找我带路呢?”即使屡遭婉拒,朱安邦还是不死心。说穿了,他这个人就是死皮赖脸、死缠活赖。
“不敢劳烦朱少爷。”
“说什么劳烦,我可是很乐意的。”说着,他亲密地挨近她,一副跟她极熟的模样。
以她的个性,是该一脚抓这烦人精踢开的,无奈他是朱家少爷,她只好尽量隐忍。
临出门前,她爹曾耳提面命地要她别对朱家人无礼,多做事、少说话,要安分、别惹事,但以她那见义勇为、好恶分明的性格,要忍受像朱家父子这样的败类,实在是件不简单的事情。
“穆妹妹,”他挨了过来,假说话方便之虚,行趁机亲近之实,“妳喜欢什么啊?”
希敏见他挨近,警觉地退开并跟他保持距离。
她冷淡地睇着他,一脸不悦,就差没开口骂他两句。
此时,朱安邦因顾着亲近希敏,不慎撞上一名挑着菜的贩夫,那贩夫肩上挑着的菜因撞击而飞起,弄得朱安邦一身狼狈。
“混……混帐!”朱安邦眼见自己一身华服泡汤,当下怒瞋着那贩夫。
“朱少爷……”那贩夫见自己撞上的是吏部侍郎之子,吓得脸色发白。虽说这是朱安邦自己不小心,但他却仗势欺人地一把拎住那贩夫的衣领,“竟敢冒犯本少爷?你是不是活腻了?”
“少……少爷,饶命碍…”朱安邦仗着朱禧是吏部侍郎,向来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地将百性视为无物。
“饶你不得!”朱安邦学了一点功夫,因此身上经常带着一柄短刀。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短刀、恶狠狠地就要朝那无辜的贩夫刺去!
“刀下留人!”希敏一手扣住他的手腕,扭得他松手放开短刀。
“穆妹妹,妳……”朱安邦疼得拧起眉心,却因为不想丢脸而忍着不吭声。
她瞪着这狗仗人势的家伙、不客气地道:“朱少爷,得饶人处且饶人。”
“什……什么?”朱安邦万万想不到她会在大街上让他难看,当下脸青如笋。
希敏睇了那惊吓过度的贩夫一记,“你快走吧!”
那贩夫眼儿见这女英雄替他解围,连忙抓起肩担没命地转身逃去。
见那贩夫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希敏松开了朱安邦的手。“朱少爷,失礼了。”她抱拳一揖。
朱安邦瞪着她﹒恼羞成怒的说不山话来。
眼睛一瞥,他发现四周的人正幸灾乐祸地偷瞄着他。他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而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朱少爷,那菜贩并非蓄意、你又何须置人于死地?再说……不长眼撞上人的可是你。”她言辞极不客气。
“妳……”虽说朱安邦垂涎她的美色、但对于她当众教他难堪的事,还是无法释怀。
想她一来就端个架子对他,甚至不买他的帐,他就觉得窝囊又懊恼。现在可好,她居然让他在大街上出糗,全然不留颜面给他。
尽管他跟她不过相见两人,但以他那有仇必报的个性,岂有纵容她如此放肆的道理。
“新仇”加上“旧恨”,他现在可把希敏恨到骨子里去了。
世间女了何其多、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那他也不用跟她浪费时间!
“哼!”他悄然拂袖而去,开始在心里算计着如何报复她。
希敏眼尖,当然看得出这次她是彻底惹恼了朱安邦,不过她也没往心里搁,像朱安邦这种败类是该有人给他一次教训。
再说﹒像方才那种情形,以她侠女的性格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也好,他拂袖而去,她也乐得耳根清静。
忖着,她撇唇一笑,旋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梵辛在茶楼里用晚膳,却听到隔卓闲聊起朱安邦的事。
提及朱安邦,他免不了就想起让他觉得沮丧与失望的穆希敏……“你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吗?”
“你是说朱少爷的事?”
“没错,就是那个……”说着,那人有点幸灾乐祸,言辞之中有种难的快意。
“听说他在大街上当众被那女英雄修理,是吗?”
“也不是修理,”其中一人说:“当时我在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朱少爷和卖菜的撞上了,那朱少爷一气之下就拿刀要杀卖菜的,说迟,那时快,那女英雄就出手阻止了朱少爷。”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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