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儿魅》第22章


,这些事都与如虚长老无关!皇上可以将我斩首示众,但是求皇上饶恕如虚长老!”
乾隆用极为轻蔑的目光盯着永琅。
“假冒皇族宗室是何等大罪,将你斩首示众恐怕还便宜了你!朕要你受五百刀凌迟之刑——”
“皇上——”允禧高呼一声,打断了乾隆的话,起身一阵踉跄地跪倒在地。
“二十一叔?”乾隆怔住,愕然看着允禧。
“求皇上……饶了永琅一命!”允禧哑声乞求,老泪纵横。
“允禧,他不是永琅!”允潖忍不住低斥。
“我不管他以前是谁,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儿子永琅!”
“阿玛……”永琅心一酸,望着允禧以袖拭泪,心中悲怆不已。他骗了允禧那么浓厚的父爱,也许只有来生才能偿还了。
“二十一叔,此事攸关皇族宗室血统,你不可感情用事!”乾隆正颜厉色地骂道。
“皇上要说我感情用事也罢,这孩子就算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但是这段日子以来,他真心地叫了我阿玛,我也真心地把他当儿子对待,如今要我看他被凌迟处死,我实在是办不到呀!”允禧的语气温和哀切。
永琅沉痛地闭紧双眸。他一生干尽了坏事,编造了无数谎言骗人,然而眼前这个被他骗惨了的假父亲,对他竟然完全没有怨、没有恨。
为什么?
为什么他能得到这么多人对他真心付出的感情?
护国寺老和尚说的不错,他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龙珠,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他要的是爱。
“二十一叔,此人罪大恶极,你竟然求朕不要杀他?朕是可以被耍弄的皇帝吗?”乾隆眼里像结了冰一样阴寒。
“我只求皇上网开一面……”允禧伏地叩头。
“皇上,让贫僧替九儿承担这个罪吧!”如虚长老也合掌叩首。
乾隆的脸色气得发青。“你若无罪,却要逼朕杀了你这个得道高僧,将来史上还不知道要如何记上朕的这笔帐!你们休要求情,朕可以赦免他凌迟之刑,让他死得痛快些!”
如今的永琅眼前只有一条绝望的死路。他若死,师父必然也会罪责自己;他若死,允禧必会悲痛;他若死,月音……会痛疯吧?
在这条绝望的路上,他要找寻任何一丝能够让他活下来的希望。
“皇上。”永琅深深吸气,抬眼凝视着乾隆。“我若将一件宝物献给皇上,皇上能不能饶我不死?”
“宝物?”乾隆怔愕住。“你要用一件宝物换你不死?”
“是。这件宝物天地间绝无仅有,原本就应该是皇上才能拥有的。”
“原来就该是朕拥有的?”乾隆冷笑。“既然是朕该拥有的,那就是属于朕的东西,你早就应该呈献给朕,还敢与朕谈条件?”
“皇上,我已是必死之身,呈不呈献,都必死无疑。如果皇上不肯饶我一命,那么我宁愿一死,就让宝物继续流落民间了。”他已无生路,只祈求龙珠能够救他一命。
乾隆的笑容更加阴冷了。
“什么宝物,说来听听,朕要看看你说的宝物值不值得换你一命。”
“一定值,用我十条命去换都值。”永琅神色冷然。
“好,如果值,朕就饶你一命。”
“君无戏言?”永琅定定地看着乾隆。
乾隆不悦地瞪着他。
“朕既然说了,就不会反悔!”
“好,这件宝物便是……龙珠。”
乾隆脸上的冷笑蓦然消失了,双眸渐渐瞠大,不可置信地盯着永琅。
“龙珠?!”
“是,龙珠。”永琅看乾隆脸上无比震愕的神情,就确信龙珠足以救他一命了。
“龙珠在二十多年前消失在九公主府,如今为何会出现在你手中?”乾隆满脸震惊。二十多年以前,他说不定还没出生,因此从九公主府里将龙珠偷走的人不可能是他。
面对乾隆的质问,永琅先是一愕,随即冷静下来。方才皇上已查明他的出身,此时正好可以瞒过去。
“皇上,我父亲是土匪首领,到处打劫抢夺财宝,这龙珠便是我父亲抢来的宝物之一,在他死后,把龙珠留给了我。如今我父亲已死,龙珠是何时、何地、从何人手中抢来的,已无从查考。”
永琅这番说词毫无破绽,立时取信了乾隆。
“好,你即刻回去,把龙珠送到宫中来。”
“皇上饶我不死?”永琅隐隐挑了挑眉。
乾隆的嘴角微露一丝笑纹,旋即正色对他说道——
“君无戏言!”
尾声
当四颗龙珠齐聚在乾清宫内,迸放七色光华,照得乾清宫金光焰焰,慑得百官群臣呼吸止息时,永琅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慎靖郡王府。
乾隆得到了龙珠之后,确实守了君无戏言的承诺,饶了他不死,但是却下令他离开慎靖郡王府,将他流放到东北七年,与谭拜家姑娘的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他从此不再是王府阿哥,回复了他平民的身分,但他并没有遗憾或是留恋,能够留下一条命来,他已经很感激上天的恩赐了。
他将身边最珍贵的宝贝收进行李里——父母给他的长命锁和月音缝给他的七个小人偶,而后拎起简单的行囊,走出“沁风苑”。
屋外是一片银妆世界,柳絮般的雪花纷纷飞舞空中。
在雪地上踩过深深浅浅的足印,他来到游廊,看见月音已经坐在游廊上等着他了。
“你好慢。”月音瞅着他,甜甜一笑。
“你……”看见她脚边有个小小的包袱,他微愕。
“为什么惊讶?”月音拿起包袱抱在胸前。“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流放东北吗?”
“流放东北是很苦的,我以前过惯了苦日子,还可以撑得下去,但你是千金格格,你吃不了苦的。”他长长深瞅着她。
“我不管!你难道要我等你七年吗?七年后我都成了老姑婆了,我才不要!”她嘟着嘴,腻进了他怀里。“反正,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你当乞丐我就当乞丐婆,别想打发我!”
“乞丐婆?”他忍不住轻笑起来,张开双臂抱紧她。
“是呀,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都不怕,又怕当什么乞丐婆?”她心满意足地倚偎在他怀里。
“我现在一无所有,还多了一个罪犯身分,你要当乞丐婆可得想清楚,否则一旦离开了家,就没机会后悔了。”他吻了吻她微凉的鼻尖。
“胡说!你才不是一无所有,你有我呀!”她握拳轻槌了他的胸膛一记,惩罚他不会说话。
永琅沉沉地笑起来。
是呀,没有身分、没有地位又有什么关系?他有她就好了。她是他生命中独一无二的珍宝。
“你告诉阿玛跟额娘了吗?”他捧起她的脸轻问。
“……没有,我怕说了他们会不让我走。”她忽然紧张起来,急忙扯住他的手往大门方向走。“咱们得快点,免得被他们发现就糟了!”
“不行,如果他们不答应,我是不会带你走的。”他不能再做出任何一件会让允禧伤心的事。
“你怎么这样!”她又急又恼地跺脚。
“永琅说得对!月音你变坏了,居然想偷偷跟男人私奔!”
永璨的笑声从游廊转角处传来,永琅和月音同时转头望过去,看见永璨身后还跟了允禧和福晋。
“阿玛、额娘。”月音心中叫苦连天,悄悄把包袱藏到身后。
“别藏了,都看见了!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们也都听见了!”福晋没好气地白了月音一眼。
“好吧,你们都听见了,那我也不瞒着你们了。我要跟永琅去东北!”她抬高下巴,隆重地宣示着。
“永琅?”永璨挑眉。“嗯,改口得可真快啊!”
“哥——”她立刻飞红了脸。
永琅垂眸淡笑。
“就你这样要去东北?你去了看还回不回得来!”福晋冷哼。
“是呀,东北冰天雪地的,你们可要穿暖一点。”允禧从怀里取出一袋重重的钱袋,放进永琅手中。“永琅,这袋金子你带在身上,去了东北买些皮袍和鹿皮靴穿,要照顾好月音,知道吗?”
“阿玛!”永琅和月音都愣住了。
“你们两个要感激的人是我!要不是我昨晚花了大半夜说服阿玛和额娘,你们哪里私奔得成!”永璨笑说。要不是阿玛和永琅被召到刑部大堂那日,月音心急如焚地冲去找他,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话,他还不知道永琅和月音已经产生了情愫。
“别老是私奔私奔的,真难听!他们只是还没办婚礼!”福晋不开心地骂道。
“没错,你们的婚事等回来以后再办。”允禧慈爱地笑望着他们。“这样也好,你们在一起阿玛也很高兴,以后永琅还是可以叫我阿玛,是不是?”
“阿玛!”月音忍不住哭出来,扑过去抱住允禧。
永琅低头微笑,感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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