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吉赛儿》第19章


“怎么样?在我死前陪我吃顿饭吧?”他笑着说。
“抱歉,我必须要赶回去搬家。”她走到马路边。
“又要搬?搬去哪儿?”他在街上跟着她问。
“苏荷区。”她回答。
保罗吹声口哨说:“八成是维恺那个怪小子,是不是?他那个人居心不良,我一眼就看穿了。”
“奇怪,他也这样说你呢!”紫恩笑着说。
“女孩,我一向游戏人问,是最无害的,他那种不动声色的才危险,一出手,就死伤无数,妳千万要小心喔!”他半开玩笑的说。
“嘿!你说得好像是非洲草原的动物呢!”她好笑地道。
过了一条街,他们分手,保罗说要去另寻猎物,紫恩嘴上带着笑,转了两条小路,紫色的“LOVe”出现,远远的就看到维恺的车子停在路旁。
她朝他跑去,脸上红扑扑的有如苹果,“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维恺就靠在车旁,给她一个神秘难解的笑容,彷佛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的秘密般,令她的心跳加快一拍。
吴菲丽由车内走出来说:“紫恩,我早晓得妳住在这种最差的地区,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妳搬离开长岛的。”
“咦!简伯伯呢?”紫恩向后看说。
“他临时有个会议不能来。”吴菲丽回答。
这时,安迪从服装店走出来,见到紫恩时表情怪怪的,不像以前的兴高采烈,那种装潇洒的热劲儿都没有了。
“你也来啦?”紫恩意外地说。
“我老爸不能来,就改招安迪来帮忙。”维恺走近紫恩,第一次开口说话。
“安迪不是读书、打工忙,分身乏术吗?”紫恩故意责问维恺,“你干嘛又浪费他的时间呢?”
“他今天下午没有课。”维恺有些不自在地说。
这样把安迪找来,大概也是有示威的心态吧!他是要明告安迪,紫恩已在他的羽翼之下,要安迪别再动歪脑筋。但在某方面也是很不智的,因为安迪知道,乔安妮必定也会很快就得到消息,他们周日晚上在电话里争执的事都尚未解决,又添上这一桩,不等于是雪上加霜吗?
维恺不甚明白自己真正的动机,彷佛有一股暗流,不断的想弄混眼前的清朗;或者说是想突破某种蒙蔽性的存在。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一切都是起因于紫恩的出现。
“他是老板呀!实施的是专制暴政。”安迪摆出十分无奈的表情说:“紫恩,妳真的要搬去和这个“魔头”同住吗?”
“魔头?太夸张了吧!”维恺拍一下他的肩抗议。
“我是觉得不好呀!”紫恩边领大家上楼,边抱怨说:“以后我就不能走路去练舞了,还得坐地铁,好麻烦。”
“没错,妳没听过一句话吗?纽约地铁的最后一站是地狱,不仅是麻烦,还有恐怖。”
安迪唯恐天下不乱的说:“我看你就别搬了,我情愿天天来给妳当保镖。”
“安迪,你要我炒你鱿鱼吗?”维恺低吼道。
“这楼梯好像随时要塌了似的,哪能住人?”吴菲丽掩着鼻子说:“紫恩当然要搬啰!”
“简妈妈,这男女同居,象话吗?”安迪怪声怪气的说。
“什么男女同居?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就像兄妹一样,维恺是照应惯紫恩的。”吴菲丽想都不想的就说。
既然年纪最大的长辈都一意坚持,其它人也不好再辩驳。紫恩装着舞衣和舞鞋的皮箱,就由两个男生开着两辆车,载到了苏荷区。当然啦!和斐洛太太提前解约,地做了一些赔偿,维恺以她是“金童”的理由,硬是抢付了这笔钱。
维恺的公寓她昨晚就来参观过了,那是一整层仓库改装的,大是很大,也如维恺所言,四个房间分别在东西南北,自成套房,各有各的卫浴设备,中问的区域则是厨房、客厅、餐厅和计算机室,由专家设计得恰到好处。
紫恩进门的第一个感觉便是冷清,屋内的空气静悄悄地在昂贵的家具间流荡,屋外则是死寂的街道,只有树影幢幢,映着孤独。她习惯于台北的拥挤、伦敦的古雅,甚至是长岛中产阶级的温馨,但一直不太喜欢这种流线型的现代模式,以维恺热情的本质看来,似乎不太搭调。
“评语不太好,对不对?”他看出她的心事说。
“却是华尔街人士的最爱。”紫恩回答,并望着墙上的摆设说:“那些画不错,带点温暖的色彩。”
“妳还猜对了!那些画是少数由我亲手挑的东西。”他站在她身后说:“我们真不愧是“青梅竹马”。”
维恺故意强调后面的四个字,表情令人觉得好笑。和维恺在公共地方享受他迷人的魅力是一回事,但走进他的地盘,就令她不自觉的感受到一股压力,让她怀疑搬过来是否是个明智的决定?
为掩饰内心的不安,紫恩花了很多的时间参观房间,东南西北,各是以浅紫、灰蓝、棕白和青绿为色调,都很整齐划一,有如外面的高级旅馆。
“妳猜我住在哪问?”他又考她。
“灰蓝吧!”见他的样子应该又是正确的答案,她忍不住再调侃道:“因为比较看不出脏,好清洁整理,对不对?”
维恺笑着说:“而妳当然是住浅紫屋啰!我好像有先知先觉,在装潢时就预感妳会来住,果然不出所料。”
“胡说!我敢断言那全是设计师的主意。”紫恩不相信的说。
后来,她才逐渐知道,这间公寓常会有维恺的客户和朋友来住,所以,她的到来也不算太突兀;另外,维恺的私人物品大都堆在计算机室,那儿甚至有一张床,作为他随时休息之用。
这就是六年前说要娶她,给她幸福的维恺吗?似乎他已把全部的生活都浓缩在科技的世界中,难怪简妈妈要常常感慨,说他愈来愈不会过日子了。
两个男人把皮箱和杂物放到浅紫屋,吴菲丽东看西看了一会儿,犹不满意地说:“这窗帘和床单不够漂亮,不合紫恩的气质,要统统换掉。”
“简妈妈,不必麻烦了,我不过再住一个多月而已嘛!”紫恩赶紧说。
“怎么会才一个多用?维恺说妳还要留在纽约念书呢!”吴菲丽说。
紫恩瞪着维恺,不懂他为何要造这种“谣言”?
见她脸色不善,维恺忙说:“妳没看出来吗?我老妈只是要找逛街的理由,她太久没到百货公司去“捐输”,心又痒了。”
吴菲丽白了儿子一眼说:“你扯老娘的后腿,就不怕我拆你的台吗?”
“我有什么台可拆的?”维恺说。
“好,要不要我说出你昨天早上是怎么求我的?还设计我”””吴菲丽的逗趣、幽默也不输给年轻人。
“妈,妳就留点精神待会儿去逛街吧!”维恺又说:“尽量买,所有的帐都说由我来付。”
“他在贿赂我。”吴菲丽笑着对仍是一头雾水的紫恩说。
天黑了,紫恩提议请大家吃饭,在旁边已经吞了几块披萨的安迪说:“呃!
不行,我必须回蓝星上班。”
“你总算开始勤奋工作了。”维恺赞许地说。
“你也非来不可,老板!今晚蓝星有股东大会。”安迫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两声,“而且,你最好买束玫瑰花送乔安妮,她已经气你气得昨晚都拒绝上班了,你再不积极点,可就要丢掉这个女朋友了。”
“怎么?你又和乔安妮吵架了?八成是为了工作,又忘了约会,对不对?”吴菲丽忍不住问。
“比那个严重多啰”””安迪边说,眼睛边瞟向一旁的紫恩,意思很明显。
维恺不喜欢在紫恩面前提起乔安妮,忙打一下安迪的头说:“你知道个屁呀!”
紫恩则走到餐厅,藉喝水的姿态来远离是非。
十分钟后,一行人走出公寓。维恺先将她们载到梅西百货公司门口,并交代道,待会儿只要打个手机,简定邦会再来接她们。
“喜欢什么就买什么。”维恺留下一句话。
吴菲丽也真的是身体力行,由家具、寝具到服饰,难得有个女儿,她又可以回到青春色彩的世界,而且,还有人当冤大头,怎么能不过过瞎拚的瘾呢?
“简妈妈,这不必,不需要,太多了”””这是紫恩仅有的话。
阻止是阻止,但没一会儿,她们的手上就拾着大包小包,再也走不动了,只好到附近的咖啡店休息,等着人来接。
“我看哪!周未还要再来一趟,那套有紫罗兰花的毛巾没买,真是可惜。”
吴菲丽捶捶手臂说。
“简妈妈,妳毛巾都买了二套了,我哪用得完啊?”紫恩立刻摇头。
“放着呀!今年不用,明年用。”吴菲丽说。
“我在纽约只住到十二月,明年就不在了……”紫恩提醒她。
“胡说、胡说!维恺告诉我妳会留下来,要跳芭蕾读艺术,哪里比纽约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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