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吉赛儿》第24章


活到了二十二岁,跳过缠绵悱测的舞,有几次被求婚的经验,但只有维恺能带给她特殊的感觉,不论是纯纯的初恋或成熟的热恋,都得经由他才能激起!
周六的一早,他们就在非常轻松的气氛下出发,他一身褐皮短大衣和牛仔裤,她则是米色短大衣和牛仔裤,同牌同式样,为情侣装特别的设计,当两人站在他的跑车旁,像极了拍广告的俊男美女。
一路上,海岸线曲折,秋天的海有些灰蓝,空中雁行阵阵,不时落下几声呱叫。他们听着轻柔的芭蕾音乐,外面的风景如影片般一幕幕飞过,童年往事说起来,就格外地温馨美丽。
“你记得你第一次教我游泳的事吗?”她问。
“那是在天母的一个私人游泳池,妳紧抓着我不放,差点把我淹死。”他说。
“我记得是你笑我没有身材!”她说。
“哦?那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啰!”他扮个鬼脸说。
他们就这样一面笑,一面到达他面向海的别墅。
紫恩看着那歌德式尖顶的小屋,再俯视那有着无数乱石外的大海,远处还有一座亮白的灯塔,真有置身欧洲之感。
“妳喜欢吗?”维恺从后面抱住她问。
“怎能不喜欢呢?我会永远记得这一景的。”她说。
“我要你记的可不是这个喔!”他点点她的鼻子后说:“走!我们得快点,还得准备去海钓咧!”
维恺在附近的码头养了一艘桅船,小小的驾驶室可坐四人,甲板有鱼网、鱼具,在船缘适当处安着钓竿。
十一月初的海上,冷风直吹,行船的人并不多。维恺说:“春夏时人特别多,常常怕撞船,这个时候,一片凄清,孤舟飘荡,才有天涯茫茫之感,也另有一番滋味。”
紫恩斜倚在躺椅上,看着白云里微弱的阳光,听维恺不断抱怨没有鱼上钩。
随着他来来去去的身影,她伸直了腿,享受着那长久以来未曾有过的满足,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阵齿轮转动声惊醒了她,紫恩一睁开眼,就见阳光不见了,只有浓浓的雾,四周显得更阴冷,像是来到另一个时空。
“维恺!”她心慌的叫着。
他由雾中走来,“今天不是钓鱼的好时机,海湾的气候总是变幻莫测,上一秒晴朗,下一秒就烟雾弥漫,刺激得很。”
“会不会有危险呀?”她裹紧身上的毛毯问。
“怕和我飘流在海上,回不了家吗?”他笑着问。
“如果没有海妖,又有足够的粮食,倒是挺好玩的。”紫恩说。
她才说完,放眼的白色中突然出现了庞大的黑影,像张扬在空中,又像伏据在海底,她慌张地说:“那是什么?好可怕呀!”
“不知道。”维恺拥住她说:“这附近应该没有山,否则我们就要撞上了。”
“真的没有关系吗?”紫恩不安地问。
“在撞山前,或许来得及做完一次爱喔!”他轻吻着她的唇说。
“那我们可能会先冻死。”她推开他拉毯子的手。
呜””远处传来蒙胧的雾笛声,而他们的船正向黑影而去,只见维恺神闲气定,还闭着眼睛说:“真好,这世界就只剩我们两个。”
紫恩一分神,发现他们竟穿过黑影,没有撞击、没有粉碎,船一样静静地飘着。她仰起头看着依然高耸张扬的黑影,大叫着说:“原来是一座桥呀!”
维恺躺在甲板上,双眼仍是闭着的,俊秀的五官犹如雕像。紫恩的内心满溢着爱,偎在他身旁,用毯子盖住两人。
他的手突然动了一下,一翻转,就覆着她,紧密契合中,彼此的身体都微微地颤抖着。
他吻她的耳,低声说:“也许我们应该在这海上、这雾中,完成我们的第一次。”
他的吻来到她的颈处,她的血管澎游地应合他,不再寒冷、不再潮湿,毛毯下是火热的地心,他的手及吻所到之处,皆漫出炙烈的岩浆,吞噬了风、雾、云,甚至连桅船也不见了,只有天地,让他们无人可触及。
条地,雾笛又响,而且比方才近许多。风、雾、云再度回来,维恺喘息地说:“看到灯塔了。”
这表示陆地已近,他扣好她的衣衫,钻出毛毯说:“对不起,我们又回到人间了。”
寒气刺痛她烫热的双颊,说也奇怪,雾突然退散,如有人大力吹着,由北方到南方,世界又逐渐清明,码头也近在眼前了。
天边的夕阳淡淡地染红,红得有些苍白无力,但维恺和紫恩的心情却很亢奋。他们泊好桅船,爬上山坡,来到靠崖的一家别致小馆享受海鲜大餐,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又笑又唱又跳,也在烛光中默默凝视。
七岁就相识的他,彼此间实在有太多共同的回忆,更不用说那化入生活的默他们回到别墅时,天已完全黑了,四周十分安静,只有海浪拍击岩岸的声音隐隐传来。
紫恩先洗头、洗澡,换上平日的睡衣,虽然维恺一直强调特殊,但她尽量以平常心视之,免得到时紧张得打退堂鼓。
她湿着头发回到客厅时,石砌的壁炉已烧起熊熊的烈火,维恺一身便服,手里拿着桃木材的铁钩,一副家居男主人的模样,忙得不亦乐乎。
他看见紫恩就说:“过来坐,这儿温暖。”
她走到毯子前,“我……好紧张呢!”
“怕什么?有我在,不是一向万事oK吗?”他用轻松的口吻安抚她,“妳洗完头不吹干的习惯老是没改,来,我帮妳。”
他拿了吹风机就动作起来,暖热漫过头皮,发丝一络络地梳顺,令人有一种佣懒感,理智的世界愈来愈远,只有壁炉前的天地是真实而幸福的。
“我恨高兴这个时候有你在。”这是紫恩的肺腑之言。
“妳过去的六年都没有恋爱过吗?”他问出心中潜伏已久的疙瘩。
“总有人追求我,但我一心舞蹈,感觉总是很淡:另一方面,大概也是被你吓到了吧?”她说。
“被我吓到?”他关上吹风机说。
“我们的感情曾经这么好,九年了,竟抵不上一个争执。你一上飞机,就不再有任何消息,电话和信件都没有,真够绝情的,我哪敢再尝试恋爱的滋味呢?”她带着一丝抱怨说。
“是妳先不送我上飞机的!我在机场见不到妳时,心中的沮丧简直难以形容,只觉前程一片暗淡。”维恺辩驳道。
“没有人告诉我你们离境的日期,等我知道时,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我还哭了好久呢!”
“当年的情况确实很混乱,我被出国和妳的拒婚搞得晕头转向,妳又搬离开家,根本无法静下来沟通。”他拥住她说:“到美国后,我想打电话给妳,但妳却到日本和大陆,在我看来,那是要彻底将我排除到生活外的意思。”
“我不过是气你而已。”紫恩叹口气说:“后来明白自己的傻气后,还动手写信给你,但你却和艾莉一起到东岸念书,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你移情别恋了,因此气得把信给撕掉了。”
“妳的确傻!东岸多大呀!我和艾莉同飞纽约,接着她转去华盛顿,我则转到波士顿,从此很少见面,哪有什么谈情说爱的机会呢?”
“我毁了所有的事,对不对?”她抬起头问。
“不!我也有错,是我的脑袋太顽固了。”他说:“上天惩罚我们六年,终于又让我们在一起了。”
他的吻轻轻柔柔的,沿着她的唇,脸颊及胸前,划下一道道火痕。紫恩在她的耳旁低声问:“你呢?在我之后,又交过多少个女朋友呢?”
“妳介意了吗?”他的手伸进她的长衫说:“大学里总有女孩来来去去,但都如过客,否则,我们今晚就不会在这里做这种事了。”
“这种事”听起来又熟悉又陌生,紫恩低吟着,完全陷于维恺所引起的情欲
中,愈来愈深,是火是水都分不清了,有时是喷发的岩浆、有时泅游的暖水,他们在彼此的肌肤上载浮载沉,直到裸程相见,直到熟知彼此男体与女体的秘密,在喟叹及缠绵中,尽情欢享。
当他进入她的体内时,紫恩紧攀住他的背,怕被欲海冲得片甲不留。
维恺哑着声音问:“会痛吗?”
“还好,大概……是舞……跳得多吧!”她喘息着说。
维恺的表情不复平日的温文尔雅,是她没见过的忘我激情,就像陈佳佳说过的一头“野兽”;但她喜欢,在他的唇手恣意探索中,紫恩掉入急流,再也看不到东西,下意识的大喊着,“维恺,我好怕……”
“别怕,和我一起飞吧!”他边冲刺、边引领着她说。
没有形体、没有名字、没有世界、没有你我,紫恩终于体会到那极端自由的感觉,一遍遍由陆地到云端,不需要工具,只需要他的膀臂,系得比谁都紧!
确实是小死亡,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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