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因风起》第27章


驰高中时候为了刘一言做的傻事。
贺扬波心里又酸又涩,一想到许魏驰为了刘一言掏心掏肺付出的感情,眼眶忍不住有些发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看许魏驰,他咧着嘴和朋友们嬉笑怒骂着,可是眉眼里又都是化不开的愁绪。
一想到自己是唯一知道许魏驰和刘一言吵架的人,贺扬波心里顿时又觉得好受了不少,为着这个小小的,他独自享有的,许魏驰的秘密。
贺扬波原本就是外向又好相处的性格,许魏驰的朋友们也都大大咧咧地,大家越聊越投机,几个大男生说到兴致上,提议明天一起去露营。
贺扬波想也没想就应下:“好啊!”语毕方才想起去看许魏驰的脸色,看他面色如常,并没有反对或是不情愿的神色,这才稍稍放心了一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当年,他们去露营的地方,就是这座山。
那时候,两个男生开了家里的车,开着导航,原本要去的是另一处,谁知道导航出了错,进了山区之后信号异常,一群不着急天高地厚的大男生索性就开着车胡乱地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
大家见这处景色旖旎,干脆便在溪边扎营停驻下来。
晚上,贺扬波和许魏驰一个帐篷,俩人一人躲在一个睡袋里,只露出脑袋。
帐篷里静静的,只有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敞篷外,是其他人在各自的帐篷里嘻嘻哈哈打闹的声音。
“魏驰。”贺扬波小声叫他。
许魏驰转过头来“唔”了一声,茫然地看着他。
贺扬波动了动嗓子,却只是说:“你说……会有狼吗?”
许魏驰怔了三秒,然后爆发出了一阵不可抑制的大笑声,仿佛遇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连胸腔都在颤抖。
原本因为自己开口说出蠢话而懊恼的贺扬波见到许魏驰终于露出几天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之后,竟然也觉得打从心底里开心。
许魏驰终于笑够了,侧躺着,一只手枕着手臂,一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吟吟地盯着贺扬波看。
贺扬波心里一紧,许魏驰那个看起来有些温柔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许魏驰好像下一秒就要吻过来了呢?
这样想着,贺扬波的心脏仿佛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一样,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可是,期盼中的亲吻并没有如约而来,反倒是许魏驰满含着笑意是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扬波,你真像个孩子。”
贺扬波心想,我才不像个孩子,至少我可不会为了和女朋友吵架而心情郁卒。嗯,我压根儿就不会找女朋友。
可是看着感受着许魏驰微微起伏的呼吸,十八岁的贺扬波还是没忍住,在黑暗中红了脸。
而十多年后的的现在,二十九岁的贺扬波被刘一航清澈而纯净的眼神注视着,又一次不争气地红了老脸。
好在面前烧得通红的碳火朝他脸上投射过去暖暖的光,为着这不合时宜的情动打掩护。
刘一航却对贺扬波的心思一无所知,闲不住地拿了一根小棍儿,学着贺扬波的动作,心不在焉地在炭火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拨弄着。
贺扬波的心弦被他无意识的动作拨弄得蠢蠢欲动。
帐篷里静静的,一如十一年前那个秋天的晚上,可是又好像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
火光明明灭灭地照在两个人的脸上,火星跳动,鸡腿在贺扬波精心的照料下开始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动物油被炙烤得慢慢溢出来,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火星跳动的声音和着“滋滋”的响动,形成温馨惬意的背景音,将两人悄无声息地包裹进了一片温情之中。
忽然,刘一航的肚子发出几声奇怪的响动:“咕咕……”
贺扬波一愣,转头看着他,只见他有些窘迫的笑了下,又无意识地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张了张嘴好像想解释什么,最后又放弃似的垂下了脑袋。
贺扬波没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一次,一定会和十一年前不一样。贺扬波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你萌知道手机打字有多慢多麻烦吗 o(╥﹏╥)o
这周末暂时停更喔~周一见~比心◠;‿;◠;
第27章 25、聊一聊
两个人不消一会儿就把鸡腿和排骨啃得干干净净,贺扬波吃得不多,大部分时候都在专心致志地看刘一航吃。
而刘一航一如既往地,一旦吃起东西来,一定是心无旁骛的。直到咽下最后一块儿排骨,他才满意地长喟一声,没忍住,打了个饱嗝儿。
贺扬波轻轻的笑起来,一边递给他湿纸巾,一边明知故问道:“吃饱了?”
刘一航朝他吐了吐舌头,结果湿纸巾,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还行吧!”
贺扬波眉眼都笑得弯了起来,无奈地摇头,又见刘一航的嘴角还沾着一些油腥,索性又拿了一张纸巾,竟是鬼使神差地就往他的嘴上抹去。
几乎是刚触上刘一航的嘴唇,贺扬波就如梦初醒,手颤颤巍巍地悬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大概是因为贺扬波自己心怀鬼胎,才会战战兢兢,人家刘一航光明磊落,人也坦然,干脆撅起嘴,朝着僵住的贺扬波努努嘴,示意他帮自己擦嘴。
吃饱喝足,收拾妥当之后,俩人前后脚走出帐篷,这才发现天色早已经全黑了。黑暗之中,树林里飒飒的风声竟然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林城地处我国西南高原地区,虽然刚刚入秋不久,但早晚温差还是不小,两个人干脆早早地收拾好,钻进宿营帐篷里。
一人一个睡袋,并肩躺着,贺扬波伸手关上了电筒。
刘一航像只毛毛虫似的动了动,小声问到:“我们这么早睡?”
贺扬波轻笑:“你还想做点儿什么?”
刘一航撇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八点而已,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感叹到:“我们现在这样,可真像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野村夫!”
贺扬波配合地笑了笑,心道,我是情愿和你一起做山野村夫的,开口却说:“睡不着的话,聊聊吧。”
刘一航下意识地说了个“好”,可说完,却又不知该从哪里聊起。
像是感知到了刘一航的窘迫,贺扬波低低地笑了两声,像是突发奇想似的,问到:“你为什么会想学医?想做医生吗?”
刘一航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又想到黑暗中他大概也看不见,于是补充地答了一声:“嗯。”
“为什么?”贺扬波又问。
为什么?
为什么学医?
为什么想要做医生?
这个问题让刘一航顿时变的有些局促,不安地在睡袋里扭动了一下,小声嘟囔着:“哪有什么为什么……”
贺扬波低声笑了一下,认真到:“总有原因的。一航……任何人做任何事,总是要有一个原因的……”
有原因的……
任何人做任何事,总是要有一个原因的。
“那你呢?”刘一航反问到:“你为什么要学法律?为什么要当律师?”
贺扬波一怔,没想到刘一航竟然四两拨千斤的将自己的问题又原封不动地抛了回来,苦笑两声,缓缓道:“我?当然是因为……因为我可能大概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吃这碗饭了。”
刘一航嗤笑一声,微微有些不解道:“哪有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做什么事的……”
“一航……”贺扬波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爷爷退休之前是G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我奶奶是生前在工会做社会工作,我爸是G大法学院的教授,我妈在经商之前,是在企业做法务的……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一航,这是我的宿命……”
刘一航对贺扬波的这番宿命论不甚赞同,皱着眉:“即使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他们也没有逼迫你一定要走和他们相同的道路吧?”
好像猜到了他会这么说一样,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没有,他们从来没有逼我。可是一航,你知道的,从出生开始,我就会从他们身上继承一部分印记,而他们身上共同的特点也会在我身上提现得尤为明显,还有就是从小生活中那样一个环境中,我受到的耳濡目染一定比别人要多……大人们常说,小时候,在别的孩子正在背唐诗三百首的时候,我已经对一些常用法条张口就来了……”
刘一航有点惊讶,可是又觉得这好像原本就在情理之中。他静静地看着贺扬波,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确信贺扬波会继续说下去,就像他相信,贺扬波即使在黑暗里,也能感受到自己看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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