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别使诈》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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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镜子的反射中,觑见断云和滕伊瑀两人神色凝重地行来,一颗心咚咚得跳地好快,回眸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靥。
“断云姐,昨晚一定是你救了我对不对?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一定会死掉的,谢谢你。”她不着痕迹地躲开滕伊瑀炙人的凝视,只看着断云一人。
断云歉疚万分地道:“堇儿,其实……”
邵堇儿小嘴喋喋不休地叨念着,就是不想让断云开口。
“昨晚突然生了一场怪病,想必把断云姐吓了一跳吧!还好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占了一整晚的床,没让你好好睡一觉,真是对不起啊!完了,昨晚一夜都没回客栈,小柱子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我得赶快回去了。”
“堇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昨晚在那种紊乱的情况下,必定什么也没搞清楚,断云觉得有义务向她说明。
邵堇儿像孩子似的转个圈,脸上堆满笑意,道:“我已经好多了,咦?滕大哥,你的伤全都好了?又可以四处猎艳风流了,真是恭喜你,我要赶紧回去了,小柱子准只要唠叨个没完了,我走了。”
她真怕自己会当场恸哭,一鼓作气地奔出门,这才放纵眼泪滂沱,如瀑布般宜泄直下,夹着哽咽的呜咽声,远远地逃离了“玉楼春”。
他根本不要她,救她只是因为刚好碰上,在无法见死不救的状况下,才夺走她的贞洁。是自己莽撞才着了人家的道,只能说她运气不好,不能用这理由要挟他负责,他已经表明得够清楚了,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只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仍为他的话疼痛不已,痛得快不能呼吸——
第八章
愁眉深锁地趴在窗台前,邵堇儿整天都不发一语,只是毫无焦距地对着天空发呆,脑袋里一片空白。
“师姐,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天都不吃不喝,打算成仙吗?”
小柱子总是不太相信昨晚她真的只是单纯去“玉楼春”找断云姑娘,两人一聊忘了时间,索性留在栖云阁过夜的理由。
“我吃不下,你先放着,饿了我自然会吃。”她仍背对着他,疲惫地回答。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她意志如此消沉,过去那个始终笑口常开、天真活泼的邵堇儿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他看得出其中另有隐情。
“师姐,虽然我们只能当师姐弟,可是我还是很关心你,要是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希望你能告诉我,让我帮你分忧,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我实在不喜欢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
邵堇儿不禁动容,感激地回以微笑。
“小柱子,谢谢你,我真的没事,可能是有点想家了,所以心情不太好。”
“那我们马上动身回去,如果师父要处罚我们,你那一份就算我的,让我代你受罚。”他以为她是怕被师父责罚。
“谁要你代替?其实师父最疼我了,他才舍不得处罚我,所以我根本不担心!只要等断云姐的事一办完,我们就出发上路,这次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会再借故拖延。”
小柱子仍有些妒意,“你真的舍得离开你的滕大哥了?”
她听了暗自咬牙,强笑道:“那是当然,我现在已经看开了,不该是我的强求也没用,反正我只是在单相思而已,时间久了就会把他忘了。在我心目中,师父、师娘还有你比他来得更重要。”这世界上还有更值得珍惜的东西,何必为了一段不可能的感情执迷不悟。
小柱子喜出望外,“你终于想通了,可不能再食言而肥了喔!”
“知道了,言归正传,我要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我办事你放心,那位知府大人的公子叫卢文魁,是卢大人的独生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却是个文不能写、武不能打的大草包,听说人是又傻又蠢,再有势力也没有一位姑娘肯嫁给他,所以卢大人夫妻很为此事烦恼。原本他们很反对儿子纳青楼女子为妾,可是卢文魁每天大吵大闹,将他软禁起来他又寻死寻活的,为了怕他做傻事,也为了卢家的香火,他们只好点头同意了。
邵堇儿双手背在腰后,踱着方步沉吟道:“又傻又蠢?要断云姐嫁给这样的人真是太委屈了,嗯,我得想个好法子让他知难而退才行。”
“师姐,你不会真要代替她嫁过去吧?”小柱子惊疑不定地问。
她白他一眼,“那是下下策,万不得已我不会那么做的,你不要在这里扰乱我,让我一个人独自想想。”
“你真的行吗?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我看我们一起想比较好,啊……”话才说到一半,他已经被一脚踹出门外。总算恢复正常了,这样才是本来的她,只要能让她恢复笑颜,就算被打、被踹也无所谓,小柱子开心地想着。
天香酒楼二楼雅座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呃!”滕伊瑀打了个酒嗝,略显出醉意来。
逐电在一旁干着急,“三少爷,您就少喝一点,看看您都喝醉了。”
“我清醒得很,哪里有醉?你少啰嗦,不然我就把你赶回家去,倒酒!”他才没有醉,谁敢说他醉了?他滕伊瑀的酒量岂是这区区几壶酒便能灌醉的?未免太小看他的能耐了。
见主子分明在借酒浇愁,偏偏又阻止不了,逐电只好转向第三者求助,向粘逸翚拱了拱手,恳求他说说话。
粘逸翚摇头苦笑,“滕兄,要是你真觉得对不起堇儿,何不跟她当面说清楚?你年纪也不小了,况且滕夫人不是也希望你能早日定下心来,要是你对堇儿真有情,就不要错过这段姻缘。”
“谁说我喝酒是为了她?我又有什么好对不起她的?”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个懦夫,赌气道,“我喝酒是因为我高兴,不是为了任何人。”
“好,我相信就是了,火气何必这么大呢?像堇儿这样的姑娘满街都是,你滕三少爷随便捞就有一把,不需要去在意,我们就当作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统统把它忘得一干二净,来!干杯。”他的用意就是要激出好友的罪恶感,让他能正视自己内心的声音。
滕伊瑀俊眸一瞪,闷闷地又埋头喝起酒。
他是能假装忘掉,可是他的心、他的唇和他的身体忘不掉,那销魂的滋味像毒液般侵入他的骨髓和五脏六腑内,无时无刻地牵动着他的记忆。每一思及,他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就跟着张扬勃发,就算抱其他的女人也无法满足,他真的快疯掉了。
粘逸翚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们可以假装没这回事,可是堇儿呢?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已非清白之身,等将来嫁了人,要她如何向夫家交代,这岂不是毁了她一生的幸福了?”
闻言滕伊瑀身躯一震,丰神俊朗的面孔倏然沉黑了半边。
不错!她终究还是要嫁人,想到有别的男人能夜夜爱抚那具曼妙丰盈的胴体,滕伊瑀就恨不得杀了对方,该死!他绝不准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碰她。
见他有了激烈的反应,粘逸晕就按照断云的指示,有意无意地试探。
“我想堇儿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姑娘,我们老实地跟她说,获得她的谅解,那么就不需要再觉得内疚,相信将来会有个男人真心地爱她,不会计较她是否为处子之身……”粘逸翚了解好友重视自由胜于一切,不愿轻易地放弃逍遥的日子,就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看得出来他对邵堇儿的感觉,为何他就是不肯坦然地面对它?
“够了,我又没说不负责任。”他不会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
“哦,那么你是愿意娶她了?”总算开窍了。
滕伊瑀做了最大的让步,“我会买座宅子安顿她,照顾她一辈子,除了名分之外,要什么我都会给,绝不会亏待她。”
“你——难道连个妾室的名分你都吝于给她吗?”粘逸翚气红了脸,现在才知道这个肝胆相照的好友竟是如此不可理喻、冥顽不灵。
“腾家的子孙只能娶妻不能纳妾,这是我娘订下的规矩。”他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仍是一味坚持己见。
粘逸翚恨不得一拳揍醒他,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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