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偶像》第11章


刚才那几丝细雨不会使她头痛,她是心灵受了伤害,她本来就没存能得到文仲的念头,他不必这么对付他的,何必呢?她只是个傻女孩而已,他却花了这么大的功夫!
他刚才说过有事的,自然是跟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约会吧!他好聪明,他装做好心地进来陪咏梅,他却只生了不到十分钟,看起来还全是咏梅的不是——
唉!男孩子!他们比所有女孩子更会保护自己,更会替自己找到好借口!
文仲!
她慢慢走上楼,头愈来愈痛,不是刑罚吧!
意外地,在楼梯尽头见到沉默肃立、很忧愁的妈妈。
“妈妈!”她很意外。妈妈在晚上总要忙着改学生作业、考试卷什么的,怎么会站在这儿?
“刚才那男孩子是谁?”妈妈问。
哦!妈妈什么都看见了,听到了!
“是文教授的儿子文仲,也是唱诗班指挥!”她说。
“你们似乎有点——争执!”妈妈的眼光好慈祥。
“不是争执,妈妈,”她困难地解释,她忍不住用手去抚弄愈来愈痛的头。“文仲——只是送我回来,外面下雨!”
“我知道,”妈妈显然洞悉一切,却又巧妙地不揭穿。“那个文仲——看来是个很好的男孩!”
“也许吧!”咏梅向前走一步。
“他怎么刚来就走了?外面在下雨,不是吗?”妈妈问。
“我说过,他只是送我回来!”她摇了摇头。她不能就此扔下妈妈,妈妈是好意,她只能忍耐看头痛了。
“不舒服?咏梅!”妈妈抚抚她额头。“没有热度!”
“有点头痛,我想早点休息!”她趁机说。
妈妈微笑一下,随看她走回卧室。
“你休息吧!”妈妈轻拍她的肩。“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咏梅,在妈妈面前你永远是个孩子!”
“我会的,妈妈!”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妈妈再拍拍她,慢慢退出去。在门边时,她停住了,若有所思地说:“咏梅,你是个好女孩,就是太倔强、太好胜,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肯说,”妈妈停一停,又说:“与朋友相处,不论男的、女的都该坦诚一点,别让误会愈陷愈深,徒令自己吃许多苦!”
妈妈去了,那几句话却依然留在空气中来回激荡。与朋友相处要坦诚,别注误会愈陷愈深是警惕、是指引,像幕鼓晨钟,一下子敲醒了她。
她不够坦诚?她和文仲之间只是误会?
但愿是!
※※ ※
教堂里像每一次地同样安静、肃穆。
所有人都在听台上牧师讲道,在这不热也不冷的春天里,人们的耐性总特别好一点。
文仲和弹钢琴的陈夫人坐在一起,咏梅斜眼望去,他似乎听得很入神。
咏梅怀疑,自己大概是唯一心不在焉的人吧!
她有点惭愧,她把教堂当成什么地方了?找男朋友的?她来这里是为文仲,难怪上帝要惩罚她!
文仲这样对她,是惩罚吧?
旁边的爱琳用手臂碰碰她,挤挤眼又笑一笑,她显然也不在听道理!再多几个她们这样的人,上帝要流眼泪。
“问你一件事,吵架了吗?”爱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
咏梅皱皱眉,没有出声。
吵架?怎么会?爱琳把文仲和她说成好象拌嘴的情侣似的,爱琳误会多深!
“你把文仲气坏了!”爱琳笑着又说。她压低声音悄悄说话的本领,倒是一等,第三者绝对听不见。“我从来没有看见他那么生气过,湿淋淋地冲到我家去!”
“他没回家?几点钟?”咏梅忍不住问。
“九点半左右,大概刚送你到家!”爱琳还在笑。“文仲闭着嘴、闷着气,一言不发地生了一个钟头才走!”
咏梅想一想,心中的气愤消了一点。这么说,文仲昨晚没去赴那个时髦女孩的约会?
咏梅自问没什么可令文仲这么生气的,像她这样的女孩,文仲根本可以不放在心上,不在乎啊!
“你怎么气他的?教教我,我好气气文康!”爱琳再说。
“我没气他!”咏梅摇摇头。她不愿跟爱琳再谈下去,她坐正一点,装做凝神听牧师讲道。
爱琳轻笑一声,她一定看穿咏梅的心了!咏梅的脸色永远藏不住心里的事。
文仲的视线依然停在牧师身上,咏梅对自己摇摇头,今天一进教堂他就没正眼看过她,连招呼都没打,是生气?或是另有原因?
她想不出,无论如何——礼拜结束时就可分晓,文仲不可能每次送不相干的女孩子回家,对吗?
她忍耐着、等待着,牧师今天的讲题太长了,好象总讲不完——唉!她这基督徒!
好不容易,牧师终于祷告、祝福,然后宣布散会。就在大家站起来的一刹那,咏梅发现身边的爱琳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她为什么要走?避开吗?
咏梅有点慌乱、有点紧张,她不能预知情形会怎么发展,如果爱琳在,爱琳会帮她的,现她随着诗班的人把诗袍送回更衣室,她犹豫着该走或不走,自尊心使她脚步不能停留,妈妈的话使地无法移动,唉!可恶的爱琳在该多好?
等了十秒钟——对她来说,已经像十个钟头那么长的时间了。她吸一口气,再等下去,她会对付不了自己的自尊心,她拿着手袋往外走——
门口冲进一个男孩子,很有才气、很有灵气也很傲气的一个男孩子,他一眼就看见了她。“等等我!我有话说!”他定定地,凝视她几秒钟。
她没置可否,心中却松弛下来,他毕竟及时留住她,他并非全然不在乎她!
他在一角放好乐谱和诗袍,匆匆走近她,什么也不说,拥着她的肩就往外走,她亲眼看见几个诗班的女孩子露出惊讶的神情。
“跟我回家,或出去吃一餐?”站在马路上,他问。
“我要回家!”她看着鞋尖。
“你要气死我才罢手吗?”他大声说。他似乎忘了是站在行人穿梭的马路上。
“你不需要爱我的气,”她倔强地不肯抬头。“你可以不必理会我!”
“那么,你叫我去理会谁?”他问。稚气得不像从他口里出来的话。
“我怎么知道?你有那么多女孩子!”她冲口而出。
“那么多女孩子?”他呆征一下,“在哪里?是谁?”
她涨红了脸,当面说出自己在妒忌,笨得无可饶恕。在他面前,妈妈的话又忘了。
她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肯再说。
正午的阳光照在她嫩黄色的衣裙上,幻出一抹奇异的动人光彩。他呆呆地看看她,他被纯真的青春光辉所震撼了。
“我明白了,你误会了一件事,”他喃喃似地自语。“你看见一个女孩子,是吗?在什么地方?
告诉我!”
“没——有!”她不敢承认。他是喜欢她?爱她吗?若不是如此,承认了不是很丢人吗?“我没看见女孩子!”
“要不就是有人说了什么鬼话,告诉我!”他抓住她的肩不停地摇晃。“告诉我,咏梅!”
“不!不,我不说!”她等于是承认了。“你不要再来麻烦我,我不希望再和你莫名其妙地——
在一起!”
“莫名其妙?”他大叫一声。“我们的友谊,莫名其妙?我喜欢你,是莫名其妙?咏梅——你该凭良心!”
他的脸涨得通红,那绝不似作伪,她心动了。
“那——在你办公室楼下等你的是谁?”她终于说了,要坦诚啊!一刹那间,她心中的别扭、负担、矛盾完全消失了。“那个头发卷曲的,穿得好时髦、样子好漂亮的女孩是谁?”
他皱皱眉,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是谁。
“是谁?”他自问,“是谁?”
“比叶爱琳还时髦、还漂亮的!”
“爱莲!”他几乎跳起来。“你是指爱莲,是吗?看你多大误会,爱莲是爱琳的妹妹,是位空中小姐!”
“她们姐妹正好和你们兄弟!”她更妒忌了,他并没有解释什么啊!
“什么话——”他停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不——”她叫。他已拖看她跳上一部的士。
他带她走进一栋很新、很高尚的大厦,咏梅认得这不是爱琳的家,他要带她去见谁?
电梯把他们送到七楼,他用力在C座门前按电铃,很快地,一个年青的男孩子来开了门。
“嗨!你!”那男孩非常新潮、非常洋派,穿着一件麻质的T恤,还没到夏天啊!“安杜比云,是你的米亚花露吗?”
咏梅有点退缩。她怕这种直言口快、没心没肠的男孩,他说文仲是安杜比云——伦敦交响乐团的指挥,倒也恰当.只是,他怎能比她做米亚花露?人家是夫妻啊!
“占美,爱莲在吗?”文仲一进门就问。
“爱莲?”占美看看表。“我相信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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