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君花嫁娘》第7章


“起来吧。”
“嗄?”
“我叫你起来,听不懂吗?”
“是,庄主……不惩罚小的了?”刘总管战战兢兢地起身看着梁无痕,十多年来,发现自己的心跳第一次跳得这么有力、活跃。
“你不愿得罪刘婉婉我是知道的,这次的事就算了。”自诩是个明理的主子,岂会为这种事刁难下人,刘总管待在水云山庄十多年,处处都是为水云山庄着想,他能怪他什么?
“谢庄主明察。”刘总管汗流浃背地起身,若有所思地看了梁无痕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在下是想跟庄主说说婉婉小姐的事。”刘总管看梁无痕一眼,头又低下去。
“你想说什么?”
“婉婉小姐不能得罪啊,庄主,所以我想庄主是不是应该亲自摆宴向婉婉小姐道歉……不,是示好,婉婉小姐对庄主情有独钟,庄主根本不必说什么,一顿饭就可以化戾气为祥和,也免得替水云山庄招来灾难,庄主你说是不是?”
梁无痕瞅了他一眼,过了半晌才点头,“去办吧。”
他不是怕事,只是不想多事,人在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水云山庄已今非昔比,在京城内外盛名如日中天,已不是可以用单纯的商贾世家自诩,再加上水云山庄旗下四通八达的传输已引来朝中新旧两派的争夺,要明哲保身至少要先不生事。
刘婉婉,就是一个随时可能触发的起燃点,他不能不慎重,也不能不妥协,昨日是因突地气极才会对她说下重话,犯了他不该犯的忌讳。
“小的马上去办,不知庄主想要安排在什么时候?”见主子点头同意,刘总管真是乐不可支,说什么他都不希望庄主因为一个陌生小子就得罪刘婉婉而平白惹来灾祸,那可真是水云山庄的不幸。
“你决定吧。”总之是场没有意义的饭局,不值他花下一点心思。“现在我要一匹最好的马前往五里坡,去叫人准备。”
“五里坡?庄主,那里是马贼窝啊!现在晚了,更是去不得,庄主,你为何事而去?你才刚回庄里……”
“刘总管,怎么才数月不见,你就变得多话了?”梁无痕微笑着打断他的话,“去备马,迟了我可要治你罪。”
“嗄?是,是的,庄主,小的这就去办。”听到治罪,刘总管也管不得庄主的死活,自己的小命要紧可不是?
再说,庄主武功盖世,箭法超绝,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敌,操心他还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
月月月
黄沙在黑暗的坡道上飞扬,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地驰骋在前往五里坡的路上,踢鞑的马蹄声,在狂风中唱和,两匹快马的主人似在较劲,又似无视于对方的存在般。
梁无痕突地一扯缰绳将马停住转身阻挡紧紧跟在身后的那匹马的去路,高挺的马上英姿飒飒,黑布头巾下是一双犀利的眸子,直勾勾地望向来人。
“阁下跟着我已经够久了。”
“路就不是你开的,我不能走吗?”说话的人也是黑布罩面,声音低沉暗哑,身形比起梁无痕的高大逊色许多。
“那阁下先请吧。”梁无痕让出了路。
“不,还是你先行。”
“为何?”
“在下没阁下的武功高强,怕你暗算我啊。”
梁无痕眉一挑,冷笑一声,“我们不会正巧同路吧?”
对方不答,梁无痕索性转身策马,飞驰上路。
那人黑布下的唇角扬起一抹笑,轻扯缰绳快马狂奔,目标也是五里坡。
第4 章
“赵公子,蓉儿替你送午餐来了。”蓉儿带着一个小竹篮从院子另一头穿过,走到赵绮面前。
“喔,谢谢。”睡了一整个早上,起来便看到厢房外小园子里的那匹马,赵绮笑得眼都弯了,整个人飞到马儿面前摸啊摸的,失而复得的感觉真是好极了,只差没有挑了那个马贼窝,是个小小的遗憾。
见她一副爱不释手,边摸边笑的样子,蓉儿不由得开口问道:“赵公子,这是你的马?”
“是啊,很棒的北国快马呢,蓉儿,你瞧瞧,它是不是很神气啊?没想到大哥的手下办事效率这么好,这么快就帮我找回马了。”说着,赵绮又笑眯眯地摸了马儿两下,神清气爽。
“真是赵公子的马,难怪……”
“难怪什么?”赵绮接过蓉儿手边的竹篮,把盖子打开,顿时香味四溢,充满整个小园子,“好香啊!”
“赵公子,这马根本不是庄主的手下找回来的,而是庄主昨天深夜亲自上五里坡替你找回来的。那五里坡可是个马贼窝,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那里一步,更别提闯进去拿东西,就算走得进去也不一定出得来,庄主武功高强,早上回到庄里时手臂还受了点伤,刘总管还因此气白了脸,嘀嘀咕咕地说早知道自己也跟着去等等的话……”
“什么?大哥受伤了?”赵绮蓦地抬起头来,急忙拉着蓉儿的衣袖,“大哥现在在哪儿?快带我去找他!”
“庄主在西边别苑,跟婉婉小姐用膳……”蓉儿话还没说完,就见赵绮已经跑到前头转个弯不见人影,遂忙提起裙摆跟上去,“等等我啊,赵公子,庄主交代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打扰的!”
月月月
“无痕,你找人家过来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刘婉婉从他对面的位子挪到他身旁,一双纤纤小手探上梁无痕的手背,柔柔娇娇地将身子也靠上去。
“在下本就拙于言词,刘小姐请见谅。”梁无痕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拿起酒杯就口饮下。
他的酒量不好,可以说很差,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会扰乱心性的东西,但是与其面对刘婉婉的嗲声嗲气,他宁可选择用酒荼毒自己,免得一个不耐将这缠人精挥开,下一回可不见得一顿饭就能了事。
还是忍忍吧。
“你爱喝酒,婉婉陪你喝。”刘婉婉温柔体贴地替他倒酒。
半逼半迫他把闲杂人等都遣开,只好自己做起丫环的工作,不过她一点都不以为然。因为也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她才真的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免得他老是拿于礼不合来搪塞她,搞得她连他的身子都碰不着,那就像有人把上等佳肴摆在她面前还不准她动筷子一样的扫兴。
连续几杯下肚,梁无痕的脑子已有些昏昏沉沉,刘婉婉身上浓郁的香气拂面,软玉温香靠满怀,竟轻易地挑起他潜藏的男性本能欲望,他的眸子逐渐变深变沉。
刘婉婉朱唇轻启,拉过他的手往自己松开的衣领内一放,那丝滑柔嫩的触感与丰盈挑逗着他的指尖,眼前突然晃过赵绮的脸……
就当刘婉婉以为梁无痕会低下头吻她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却突然冒出来,莫名其妙地闯进她与梁无痕之间——
“大哥,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伤得重不重啊?快让我瞧瞧!”赵绮急切的眸光巡视梁无痕的两只手臂,还不放心地在他身上东摸西摸,压根儿没注意到刘婉婉那张倏地转为铁青的脸。
“小伤而已,谁这么多舌。”梁无痕抓住她在他身上忙得不可开交的小手,唇抿着,眼眸却带笑。
昨夜,要不是闯出一个捣乱者,在他闯进五里坡前释放烟火通知那些马贼,他根本不会受伤……
那个人,是他小看了,没想到真是冲着他而来。
刘婉婉不甘被冷落一旁,粗鲁地一把将赵绮从梁无痕身边拉开,忙不迭凑上前关心道:“无痕,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府里有最好的大夫,我去叫人请大夫过来替你治伤。”
“小伤,不必劳动刘小姐。”梁无痕话是对刘婉婉说的,眸子却瞧一眼被拉到一边的赵绮,只见她用左手抚着右臂,眼泪都快掉下来,怕是方才刘婉婉那一扯又弄痛伤口。
“可是……”刘婉婉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梁无痕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一双眸子死盯着那个狗奴才,一把火猛地又在胸口上暗暗烧起来。
“赵奇,到房里歇着。”他在这里坐着是不得已,赵奇没必要跟他一块在这里活受罪,何况他还受了伤。
“是我不好……”赵绮头低低地泪猛掉,也不知道是心疼梁无痕为找回她的马儿受了伤,还是因为伤口的痛。
“说过不干你的事。”
“怎么会不干我的事呢?要不是为了替我找回那匹马,你又何必亲自上马贼窝,这样也就不会负伤而回,都是我不好。”
“什么?无痕,你一个人跑到马贼窝?就为了这个狗奴才的一匹马?有没有搞错?你都是这样宠奴才的吗?要马,我府里多得是,为了奴才的一匹马受伤真的是太不值得了!说不定这狗奴才是存心害你……”
“那是我答应他的事,不劳刘小姐费心,何况,他是我义弟,不是什么奴才,就算是为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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