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家物语》第102章


日野,夫人也出家为尼,为中将祈求冥福,情形很是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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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藤原惟实,据史实应为藤原伊实。鸟饲是他府邸的地名。
【2】大纳言典侍,参见第十卷第二节注二。
【3】藤原成子是藤原成赖之妻,曾作过六条天皇的乳母,官阶为大夫三位。
【4】三位夫人即世称小宰相的平通盛夫人,通盛死后投水以殉。事见第九卷第十九节。
【5】五刑是中国古时的刑法,即墨、劓、劊⒐⒋蟊佟H俏逍痰南冈颉?br />
【6】堀颈是先把人活埋在地里,再把露出地面的头割掉。
【7】木津在今京都府相乐郡。
【8】八条女院,参见第四卷第十三节注二。
【9】调婆达多是释迦徒弟,反对释迦,犯了三逆罪。所谓三逆即: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
【10】唯圆教即天台宗。
【11】重衡烧毁庙宇事,参见第五卷第十四节。
第十一卷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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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震
平家覆灭,西国平定,各国由国司统辖,庄园由领主管治,上下安堵,天下晏然。同年【1】七月九日午时左右,大地频频摇动,良久不止。赤县【2】之内,白河【3】之滨,六大佛寺悉被震毁,九重塔震塌了六层,得长寿院【4】中三十三间佛堂倒塌了一十七间,自皇宫以至官宦府第,更有那各处的神社佛阁,民宅店铺,全都颓毁坍塌。房屋坍倒之声有如雷鸣,爆起的灰尘犹如烟柱;天地昏暗,不见日光;人无老幼,俱各丧胆;朝野上下,人人惊慌;而且远国近国莫不如此。大地开裂,水如泉涌;岩石崩解,滚落谷底;山岳崩塌,河川淤塞;苍海激荡,陆岸浸渍;滩头舟楫摇荡于浪涛之中,陆上骏马几无立足之地。洪水暴涨,虽登山岗亦难得救;烈火熊熊,虽隔河川,趋避犹恐不及。这就是可悲可叹的大地震。既不是鸟,难以高翔太空;又不是龙,无法跃上云端。因此,白河、六波罗以及京城之中被压被埋而死的,不计其数。地水火风四大物质【5】之中,水火风时常造成灾害,唯有大地极少发生变化。这次不知为何,只吓得京中上下人等,家家关门闭户,每当天鸣地动就觉得死期已到,人人高声念佛。七八十岁乃至九十岁的人,都说人世就要毁灭,不在今日,就在明朝,个个惊慌失措。年幼的人听了这话,更是哀啼不已。这时法皇正在新熊野行幸,因为死亡的人太多,触秽失洁,不适宜参神拜佛,就匆忙回到六波罗去了。一路上,君臣们俱各心怀疑惧,惶惶不安。后鸟羽天皇暂停凤辇于池汀,后白河法皇暂立帷幄于南庭;后妃皇子等因殿堂均被震倒,或乘肩舆,或乘牛车,纷纷出走。天文博士们急忙奔驰前来,说道:“今夜亥子二时必有余震。”那惊恐万状的情形就无法描述了。
古时,文德天皇时期,齐衡三年(856)三月八日大地震,东大寺的佛发被震掉。朱雀天皇时期,天庆二年(939)四月五日大地震,天皇离开宝殿,在常宁殿前边建立一个五丈高的帷幄,暂避震灾。这是古代的事,无须赘言。如今的事态,大概是空前绝后的了:十善帝王【1】蒙尘出奔,葬身海底;大臣公卿游街示众,枭首狱门。自古至今,怨魂最为可怖,世事怎样难以预料,有识之士无不慨叹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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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十善帝王,此处是指平家拥戴的幼帝安德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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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匠
同年八月二十二日,镰仓的二位朝臣源赖朝的亡父、故左马头义朝的真正首级,由高雄的文觉上人【1】挂在胸前;镰田兵卫【2】的首级由文觉的弟子吊于颈下,送至镰仓来。从前治承四年(1180)文觉上人曾拿出首级用以激励赖朝兴兵起事,但那并非真正的左马头的遗骸,而是文觉随便找了个不相干的旧骷髅包在白布里。赖朝自兴兵起事直到平定天下,一直信以为真,如今才又重提此事。当年,左马头义朝生前最中意的染布匠,看到狱门前挂着左马头的首级,无人为他吊祭,心中很是悲伤,因而恳求当时的检非违使准他收下首级,收殓起来。他说:“兵卫佐虽已流放,但日后定会发迹,将来得势,会要寻找的。”于是便把首级深埋于东山圆觉寺里。如今文觉访知此事,便带着这位染匠到镰仓来。接报说今天将到镰仓,源二位赖朝遂前往片濑河迎接。他穿着一身丧服,一路举哀,迎入镰仓,请来高僧站在台上,赖朝本人立在庭院中,举行奉迎父亲首级的典礼,情状十分悲哀。在场的大名小名,无不落泪。之后,凿劈山岩,修筑寺院,把父亲遗骨供奉其中,号称为胜长寿院。朝廷得知此事,为表哀悼,特追封故左马头义朝为正二位内大臣。当时传达圣旨的敕使为左大辨源兼忠。世人都说:赖朝卿以武勇闻名,不仅立身兴家,而且使亡父加官晋爵,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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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觉上人,参见第五卷第七、八、九、十节。
【2】镰田兵卫即镰田景清,参见第十卷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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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大纳言被流放
同年九月二十三日,镰仓公启奏朝廷说:平家在京之余党,都应流放到各国各处去。于是分别放逐平大纳言时忠卿到能登国,其子赞岐中将时实到上总国,内藏头信基到安艺国,兵部少辅正明到隐岐国,二位僧都全真到阿波国,法胜寺方丈能圆到备后国,中纳言律师忠快到武藏国。或去西海烟波之上,或去东关浮云之巅,不知何处是安身之所,不知何时是后会之期,个个挥泪告别,那心情的凄楚是可想而知的。
其中,平大纳言去向栖身于吉田寓所的建礼门院辞别,哭道:“时忠被判重刑,现在就要远赴发配的处所了。如留在京都,我还能尽力照应你,往后想要知道你的情况可就难了。我这样放心不下地离开京都,心里实在难受。”建礼门院说:“可不是吗,以前最亲近的人就剩你了。你这一走,还有谁怜恤我,探望我呢?”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说起这位大纳言,他乃是出羽国前国司平具信之孙,兵部权大辅【1】、赠左大臣平时信之子,故建春门院平滋子的哥哥,高仓天皇的外戚;世上的威望,当代的荣华绝非平常人可比,而且入道相国的夫人,即居住在八条府邸的二品夫人,又是他的姐姐,因此谋求官职,尽可随心所欲,用不了多长时间便晋升为正二位大纳言,曾三次任命为检非违使别当。他在检非违使厅任职时,搜窃贼,捕强盗,不问情由便砍断人的右臂,处人以流罪,所以世人称之为恶别当。当花方到西国屋岛传达法皇圣谕,叫奉还安德天皇和三种神器时,命人在花方的脸上烫出“浪方”两字烙印【2】,也是这位大纳言的主意。
法皇考虑到他是已故女院的哥哥,由于怀念女院,想把他留在京都,但因有这些恶行,积怨太深,只好作罢。九郎判官与他有亲戚关系,曾极力设法赦其刑罪,但也无济于事。他的儿子侍从时家,年仅十六,够不上流罪,暂时居住在舅父时光卿家里。时家同他的母亲帅典侍【3】拉住大纳言的衣襟,拽住袖子,作最后的告别。大纳言强自振作地说:“不能说这就是永别吧。”这么一说,反而更加悲痛了。值此年迈高龄,而与贤妻爱子分别;住惯了的京城,远抛在云端外;从前只听过别人传说的北陆地方,现在成了自己流放之所;就这样走上了千里迢迢的流徙之途。从人说:“那是志贺、唐崎,这是真野海口和交田浦【4】。”大纳言听了,不胜伤感地流泪咏歌道:
流人返京料应难,
遥念妻孥泪不干;
坚田浦上渔师网,
滴水汪汪如泪泉。
这正是:昨日漂泊在西海烟波之上,怨憎会苦【5】,恨积扁舟之内;今天埋没于北国白雪之下,爱别离苦【6】,悲胜故乡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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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兵部省的次官称兵部大辅。权是定员之外的官员。
【2】烫烙印事,参见第十卷第四节。
【3】帅典侍,参见第三卷第四节注一。
【4】这些都是琵琶湖西岸的地名。
【5】怨憎会苦是佛家语,指与冤家相会的痛苦。
【6】爱别离苦是佛家语,指与心爱的人相离别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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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佐坊被斩
且说九郎判官源义经麾下有十个大名,原是由镰仓公源赖朝派遣过来的,现在听说义经受到猜疑,便私下商量,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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