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宿学校》第14章

从他之前的桀骜不驯，到现在的绝望。
这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知道只是皮肉之苦根本无法让这个男孩尝到教训。
他把他栓在教室里，他作为校长，学校里孩子的脾性他很清楚，他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他默许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一切，他猜也许有几个男教师也偷偷地上过这个男孩。
直到他最好也最信任的朋友，吉恩也这么做。
说到信任，男孩的确有些太轻信于他人了。
真的想要逃跑的话，就不该把计划告诉任何人。
其实吉恩早在几天之前就把男孩的逃跑计划告诉了他，只是他是故意让男孩有机会钻进车子里，让男孩认为自己成功了，兜了一圈后再让男孩回到他最不想看见的学校，让他的心里产生一种从满怀希望直至跌进谷底的落差。
他觉得自己好像酿酒师，他在男孩身上酝酿他的痛苦。
在沉积了一层层的痛苦与绝望后，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至少，很吸引他。
已经被上过无数次男孩的身体变得敏感起来，他的手一碰男孩的身体，男孩就有一定程度的反应。
费德因把勃发的性器送进男孩的身体里抽送，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对他进行凌虐，他只是和他在床上进行最普通的性交，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射过一次之后，费德因抱着维森的身体喘气，等缓了缓后，又再次从正面进入了他的身体。
从始至终，维森都没有反抗。
费德因打开房门，学校里的一个女老师正站在门外。
女老师的妆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她冲费德因露出礼貌的微笑，“校长先生，您说今天早上…”
透过打开的门缝，女老师看见一个身上只盖了层薄被的少年躺在床上，女老师显然是愣住了，微张着嘴，往下的话不知该怎么说。
费德因不动声色的把房门给带上，他其实并不在乎让别人知道他和学校里的男孩发生关系，他只是不知怎的，有些不太想让别人看见维森。
费德因一边扣衬衣的扣子一边说，“抱歉，我起的有些迟，麻烦你让老师们再等我一下，我待会儿就过去。”
“好…的…”女老师尴尬地回答。
维森躺在床上，他其实早就醒了，他听到卧室里费德因走动和穿衣服的声音，之后带上了房门。
等到费德因走了，维森才转过身来。
他打量了一圈卧室，真想不到学校里还有这种地方。
他们三十多个男孩窝在不算大的寝室里，而校长一个人就拥有这么宽敞豪华的卧室。
维森走下床，拉开窗帘，他应该是在学校副楼的高层，现在正是学生们上课的时间，他看到一个个男孩正走向教室。
维森皱起眉，他把窗帘放下，他现在不想看见他们。
维森在费德因的卧室里转了一圈，他丝毫不避讳地乱翻他的东西。
房门的锁他打不开，连窗户都是锁上的，维森知道他没办法出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有在学校食堂工作的人给他送来一顿午饭，眼神怪异地打量着他，维森没有理会。
维森只是吃了一口就没再吃了，他感到身子乏力，提不起劲来，又躺回了床上。
他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空白，这样才不会钻进不好的回忆。
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他听到房间里的声音，猜想费德因应该是回来了。
维森闭起眼装睡，之后他感到床垫凹陷了下去，有手在他身上抚摸了一会儿，他听到脱衣服的声音，之后火热的欲望便贯穿了他的身体，接着便是抽送和床板吱呀的声响。
维森觉得自己好像被费德因给养了起来，他不用去上课，也不用去干活，就这么无所事事地待在费德因的房间里。
费德因会有一两个晚上不回来卧室，似乎也没在学校里，不过只要他晚上回来，就一定会和他做爱。
他觉得费德因果然是个变态，他不去找那些明显对他有意思，身材曼妙的女老师，反而来找自己这个破破烂烂的男孩。
心里自嘲地一笑，破破烂烂啊…没想到他挑选了这样一个词来形容自己。
费德因抓起维森的手臂略微使力，维森躺在床上装睡。
费德因挑了挑眉，“需要我抱你吗？”
维森转过身来，眉头深深地皱着，他选择下床。
费德因递给他一套干净的衣服，维森穿上。
他打开卧室的门，回头看了眼维森，很明显是要维森跟着他走。
维森跟着费德因往前走，他没想到费德因会让他出来，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儿。
现在是晚上，外面黑压压的一片，费德因领着维森来到仓库的门口。
仓库的灯是亮着的，维森跟着费德因走进去，他竟看见男孩们都被反捆着双手，围着圈的被绑在仓库里的四五根柱子上，三十多个人，一个也不少。
维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而那些男孩看见维森和费德因的目光也透露出惊讶，显然是未被告知原由就被绑了起来。
看着进来的两个人，男孩们有些骚动，渐渐地，眼里有些惊恐，他们必然是害怕校长的，而看着维森的目光则有些躲闪。
维森也一个个地看着他们，他皱着眉，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羞辱过他。而当他看见人群中的吉恩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涌上种种负面情绪，他立刻移开视线，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维森看向费德因，似乎在问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他们的吗？”
维森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很低，“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孩们沉默的时间比维森还要长，而最后他们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
别人先做的。
好像自己也可以对他这么做。
是男孩们的回答。
维森紧紧地闭上眼，他的双拳在颤抖。
费德因略微俯下身，他在维森耳边说道，“你曾对我破口大骂，你曾无比得蔑视我手中掌握的权力。”他把什么东西放在了维森的手上。
维森低下头去看，瞪大了眼，那是一根粗长的鞭子，还有刀。
“现在，我把这个权力交给你，当你也有了可以制裁别人的权力的时候…”　费德因说，他的声音明明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你，会怎么做？”
第十二章
费德因把维森按压在床上，他擒住他的下巴，狠狠地亲吻他，带着一种疯狂的，像是着魔一般的热切。
他吻遍少年的全身，之后火热的性器捅进他的身体里。
一边在他身体里进出，一边激烈地同他接吻。
维森一动也不动，他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他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原来自己也一样。
他大言不惭地指控别人，鄙视别人，原来自己也是一样的。
当他面对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当他手中也掌握了可以制裁这些人的权力的时候，他也会使用它。
他没办法再用他那正义的价值观来原谅这些人。
真是可笑，自己。
就好像深信不疑的某种信念崩塌了一般。
原来自己也同他们一样…
他把吉恩的双手给砍了。
把他那用于拉他最爱的小提琴的双手。
看到维森手上的东西，面对此时同他们转换了位置的维森，孩子们都有些急了。
他们大声地狡辩自己只是跟着别人这么做，他们说着面对这种情况谁都会这么做吧这些话，而只有吉恩一个人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沉默。
维森没有理那些吵闹的男孩，反而朝沉默的吉恩走去，站在他的面前，他只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吉恩的脸色显得苍白无力，他抬头看向维森，“我想我这么做的原因，大概在我做之前就和你说过了。”
看到维森在这么多男孩中只选择与吉恩对话，孩子们都不再说话，看着两人。
“如果你还是硬要我说的话，我想其实我这么做的原因和其他人并没有区别，你也都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只是和他们是一样的人罢了。”
“…那为什么要告发我逃跑的事？”
“大概是由于我自私。我胆小怯弱，我不敢和你一起逃跑，而我又不想学校里唯一的希望，唯一美好的东西就这么走掉，留我一个人在这个学校里再过几年，我想我大概是没办法承受这样的未来，所以我不想要你走。”吉恩看向维森，他的目光平静，“如果你不曾踏入过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