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不曾少花香》第12章


“对她来说只有可以照顾她的人才是丈夫,卫清平,你根本不是这种男人。承认吧,她是一只金丝雀,必须有舒适的笼子和可口的鸟食,只能观赏不能工作。”
湛朗的一番陈述让清平也觉得惊讶,过了一会,他讷讷地说话了:“难道,”他有些愤然地反问,“你就是这样看待妍婴的吗?”他说,“她在我眼里比你描述的可爱一百倍,而且她从来都不想当一只金丝雀。”
湛朗很无表情地说:“我说的只是事实。”
他站起来,随便在咖啡店里走动参观着,“很不错的店啊,又有情调,又有知名度。”湛朗低下头对妍婴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买下来给你。你可以种上你喜欢的花,每天画画或者听音乐,也可以开成连锁的形式,一切随你高兴。”
不光清平,妍婴也听出了他语气中故意挖苦的成分。
“够了,萧湛朗,请你来解决问题真是个错误,你赶快离开这里,我要做生意了。”清平的声音平静,但是有点愤怒。
“我没打算久留,也没指望问题可以解决。”湛朗抓起了妍婴的手腕说,“但是我要带她一起回去。”不等妍婴反对,他又说,“如果你不想你爸爸生气的话,就跟我走,你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以前你有这样过吗?”
妍婴从来没有三天不回家过,她无助地看了看清平。
清平说:“去吧,晚点我去接你。”
清平的话给了她勇气,所以当她被塞进那辆宝马的时候,她下定决心不跟湛朗讲话,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回答,他实在太刻薄了。
不过湛朗也没有问她任何问题,只是一味把车开回了车库。妍婴走进家门,客厅里没有人在,湛朗把钥匙扔在茶几上,对她说:“去洗澡,睡觉吧,我知道你很认床。”
“你为什么要对清平说那样的话?”她小声地冲他嚷道。她有点惧怕现在的湛朗,他总是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令人畏缩的戾气,就算他说了那样的重话,妍婴也只是不满而已,没有愤怒或者暴跳如雷。她没办法对湛朗生气,她还是从心底里怕他会比现在更暴怒。
“我说的,哪一点不是事实?”
也许正因为这样,妍婴才没办法生气,湛朗不是无理取闹,这一点最让人无可奈何。
“请你不要管我。”她小声地说,“你可以呆在墨尔本,暑假的时候出去探险旅游,为什么要把时间耗在我这样一个人身上?”
“因为,”他说,“我们的父母都决定给我们订婚了。”
妍婴不明白,父母之间的荒谬动作源于他们的不了解,可是湛朗,明明是一个什么都明白的人,为什么也会这么不计后果?
“这样的婚姻是无效的!我知道这是不合法的!”她努力使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自己都说过我的婚前检查不能通过……”
“那只是在一般的医院中。”湛朗咄咄逼人地说,“别忘了我早就提醒过你,你是露丝。我给你半年的时间去理会一个杰克,最后你还是得回到我身边来。”
“你干吗非得和我绑在一起呢,你有的是机会可以去选择健康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家世也不错的,这样的未婚妻相信在墨尔本一定很多。”妍婴几乎是哀求地说。
不过湛朗的话还是那么冰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我的,接下来的日子,你还是慢慢学着习惯我吧。”
第六章茉莉·曼陀罗
茉莉——你是属于我的
曼陀罗——此心有谁知
清平那晚来没有见到妍婴,钟奇夫妇很客气地请他回去了,而湛朗就在妍婴的房间里,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她已经睡着了,虽然她不愿意——加在人参汤里的安眠药还是有一定作用。听着楼下的说话声,湛朗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关掉台灯出去了。
此后的几天里妍婴一直无法见到清平,连电话都不方便打。湛朗始终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淡淡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卫清平成了他们之间,不能涉及的禁区,连妍婴自己,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可以去同他争论,虽然她坚信,自己并没有错,清平也没有错,错的,是他和他背后的父母。
可是,父母也只是希望他能照顾她呀。
不忍心责怪父母的妍婴,只好费力地思索湛朗这么做的动机,她想不出来,也不明白这个一贯那么温和的男孩子。曾经和他一起度过快乐的时光,好像都变成了枷锁套在她的脖子上,她惟一可以做的事情,就只剩下哭,但是哭更无法解决问题,而且,哭是她现在最痛恨的举动。
必须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至少要让清平知道,对他无动于衷不是她的本意。
然后妍婴终于鼓起勇气,穿上外套和鞋子往外走,她以为湛朗一定会来阻拦她,可是他却没有。
她半信半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和车库,湛朗很明显知道她出了门,却没有追上来。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她只想快点离开家,去咖啡馆找清平。
路程出奇地顺利,她不需要车,因为很近。
远远地看到那扇绿色的门,妍婴兴奋地跑起来,冲到门口一看,门是上锁的,里面也没有人,那个“南家咖啡”的牌子(奇*书*网。整*理*提*供),空泛地挂在把手上面,告诉来人这里人去楼空的事实。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没人可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具备让一家规模不小的咖啡店在短短三四天内搬迁的能力同时又有这个动机去做这件事的,除了湛朗之外妍婴不做其他猜想。果然她在南家门口的台阶上坐了没几分钟,湛朗的宝马就停下来并且打开了门。
“跟我回去吧,来。”
他伸着手,像牵迷路的小狗似的。
妍婴一把挥开他的手,“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她冲他叫喊道,“卑鄙!”
湛朗抿起了薄薄的唇,但是他没有发火,“先回去,我再告诉你。”
他把妍婴弄回了家,“我早跟你说过,如果你想去,我买给你好了。我虽然不懂经营咖啡店,可是现在社会上有的是懂得经营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妍婴发抖了一下,“就算你买下他的店,他还是会找到我的,他知道我的行踪,你没办法永远看住我,至少我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不能。”
“那么即使你转学呢,也不能吗?比如说,墨尔本?”
湛朗眼中的讽刺让妍婴浑身的热量都降下去了,“你干吗这么处心积虑呢,”她悲哀地喊,“我根本就不爱你,我不会嫁给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背光的关系,她看见湛朗眼中一闪而逝的愤怒和受伤,“你以为,”他低哑地,一字一句地说,“你对他的就是爱?无知的女人!你经历过什么叫爱?随便一个男人对你献殷勤就叫体贴,你怎么那么笨?”
妍婴长这么大也没有听到过男人说如此恶毒的话,何况它们是从湛朗的嘴里蹦出来的,她流着眼泪说:“清平是不一样的,他是真的温和,对我也好。”
“那么你呢?是否具备和一个普通的男人相爱的资格?”
“我又没有做什么丢脸的事情,为什么就不可以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呢?”妍婴眼泪婆娑地说,不时用手背抹掉眼泪。
“你看看你的父母吧,他们已经为你操了很多心。难道你还要他们看着你跟一个无能力保护你的男人在一起,不时地再担心你是不是过得好,有没有受委屈吗?”
“清平是很不错的男人,我打赌只要爸爸跟他接触久了,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你醒醒吧,小姐。你爸爸是谁?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他都是有一家跨国企业的老板,他三十岁不到就开始打拼,打下今天的江山,养活你们母女,让你们衣食无忧,笑容常驻。而你作为他的女儿,因为身体的关系不能够继承父业也就罢了,而你选择的丈夫,你爸爸的半个儿子,又是一个对经商无甚兴趣的,喜欢摆弄咖啡花卉之类的风雅男人,你让你爸爸把半壁江山送到谁的手中去?再过半个世纪以后,他曾经辉煌努力过的记录,你要带儿子到博物馆去记住吗?”他一转眸,冷笑。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也许无法给他生儿子的,不知道你们想到没有。”
妍婴在怔怔的惊讶中止住了眼泪,她开始习惯湛朗的冰冷,因为他的每一句话;如果是温暖的,就不会那么狠狠地冻醒她美好的梦。可是,因为对爱和所爱的人的执着,她仍然不放弃为清平辩护的机会。
“不管怎么说,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而这些,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你我之中。”
这次,她鼓足勇气直视湛朗的双眸,所以没有看错,他真是用一种很愤怒、很阴霾的眼神,气狠狠地瞪着她。
“那你就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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