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龟慢慢爬》第18章


“是啊,现在要用到我们啦,才来找人。”一串风凉话,很用力的落井下石。
“你们要是有时间废话连篇,不如早点帮我找人要紧。”多日来无可发泄的心火,如同土石流一样的狂泻。
“哇咧,连口水都不请喝,这笨蛋不值得帮,我要回去!”要比任性是吗?这群总裁帮里可是一个比一个……混蛋!
“你们不帮就算了,我自己来。”黑歙疲倦至极,就算要花上他一辈子的时间,就算要把日本的土地翻过来,他也要找到那只慢吞吞的小乌龟。
乌龟能去哪?他是不是也该潜到水里面去找一找?
“够了,来都来了,现在不是消遣黑歙的时候,狂也,你回家去一趟吧!”吁若湛实在不想浪费时间看这些小子搞内哄。
“回哪个家?”他只是来凑热闹的好不好。
就说他们皮,吁若湛眼睛眯成一线。“你日本老家。”
“靠!这你也知道。”
这位东方先生,他正好是日本“山口组”神龙座下最古老的黑帮少帮主。
日本三大黑帮势力中,山口组由兵库县神户市发迹,活动势力范围达到一都(东京)一道(北海道)二府(大阪、京都)三十九县。
这也就是吁若湛非把东方狂也拎过来的原因。
被点名的人只好摸着鼻子回家叙旧去了。
“不用你说,我自己走人对不对?”相较东方狂也的被动,殷翡自动多了。
别小看殷翡活像一只没用的花孔雀,他手下无数的牛郎店、酒店、制服店遍布海内外,更别小看人妖店的妈妈桑们,他们的人脉网络可比日本首相的势力还要惊人。
“好了,我的利用价值到这里为止,黑歙,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我会用你的名义去餐厅吃饭、开房间。瑶王,我们走吧。”吁若湛不客气的摆明他来到日本所有开支用度都要黑歙负责。
当然,还有个跟班禄瑶王也一并麻烦喽!
心伤还蚀骨,皮肉痛也来凑一脚:在她还没有把握独自熬过这段人生惨痛时光,她的身边已经挤满医生跟护士。
这时候的她由衷感谢起把她当肉中刺、眼中钉的大妈、二妈,要不是她们“忘记”阻止她语文的进修课程,现在流落异地的她,可能因为语言不通惨遭比手画脚、鸭子听雷的下场。
大和民族的日本人打死不说英文的,日文是他们的骄傲也是傲慢。慢着!这跟她的情绪一点都没关系。
“太太,你不能再哭了,这样很容易伤了胎儿。”
“你不让我哭,我更难过。”抽抽噎噎的人躺在雪白色的病床上,一只脚裹着石膏高高的吊起。
“你的Baby还在观察期,千万不要动了胎气。”护士永远是以大局为重的,至于病人的心理她们管不到那块区域。
“我也不想哭的,可是眼泪不听话,我也没办法。”步小圭说话仍是慢条斯理,但也许是让黑歙无形中潜栘默化的影响,现在的她反应快多了。
“太太……你今天可以把你先生的电话给我们了吧,我们要进行通知,好让他来把你接回去。”顺便结帐。
“你要结帐是吗?”眼泪突然收起来的人倾身从枕头下面捞出钱包,接着掏了一把美金跟日币混合的钞票。“这些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
“我不能这样收你的钱,你要去柜台前面缴款。”
步小圭实在不想骂这护士死脑筋,她都被医生强制必须二十四小时躺在病床上,怎么去缴钱?
“钱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这种八人的病房总共有十六只眼睛看着她,不怕钱会被A了。
如果黑歙看到她这么有魄力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夸奖她进步神速……思绪戛然中止,她竟然又想起他,捂着脑袋,她把自己埋进被单里。不想了,不想了,再也下要想那个打野食背叛她的男人了!
亲眼目睹他跟女人去开房间,打击太重的她悲伤的走出巷子,茫茫然的没有察觉红绿灯转换、差点成了轮下魂。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她应该想的是今后的她该怎么办?
可是,那么深刻的爱恋早就铭记在心底,就算用刀凿也抹不掉了,她就放纵自己再想一回,等天明,再想未来吧!
步小圭又“用力”想了两天的结果呢,决定她要落跑。
一千万个对不起,她不是故意要当个没信用的人,不是要遗臭日本,实在是她身上穷得只剩下几个铜板,她很怕过两天护士又来讨钱的嘴脸。
想光明正大的离开医院难度太高,平常就诊时间人来人往,她的目标又那么大,难保未出病房门就被发现。
于是乎,她又憋了两天,晚上会客时间一过去,又耐心等护士查过房,她立刻将病床伪装成人形状,确定完美没有破绽,这才摸着墙壁,举步维艰的离开病房。
“都是你们害的啦。”留着小灯的走道不阴森,是自己吓自己,所以,她也只好骂肚子里的三个小鬼壮胆。
抱着大冬瓜走路本来就已经是高难度技巧,一条腿又裹着石膏,几步路定得她满头大汗,抓着给中风病人用的扶手,呼呼呼……呼呼呼呼……疲累是一回事,隐隐作痛的下腹让她很伤脑筋。
“你们乖,我已经跟你们商量好几天了不是吗?现在别造反ㄟ。”不管她好话说尽,额头上的汗也快流光了,大门就在前面,一紧一松的痛法却让她连最后几步路都跨不出去。
人衰尾的时候最可能发生事故,她就是血淋淋的见证!
手抓着栏杆,一手捂着肚皮,她只能叉开大腿蹲下来。
她痛得眼睛迷蒙、手脚发软,因此看见由大门处小跑步过来的黑歙、守卫一点都不惊讶,只巴望流到眼睛的汗水能够有只手来帮她擦掉。
“小圭……是她!小圭,你怎么了?”
是黑歙的叫声,他不是跟狐狸精跑了吗?
咱……所有的灯光瞬间大亮。
她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只有杂沓的脚步声和一双把她圈进怀抱的铁臂。
她抱着已经圈不住的肚子,汗涔涔,像要在溺人的海洋中抓到一块木头。
她声音瘩痖。“你……叫他们别踹我肚子了……肚子好痛!”聚在眼眶忍了又忍的眼泪随之崩溃。
黑歙脸色铁灰,他将步小圭抱起来,放到被惊动的值班医生推来的病床上,然后通力合作将她送进紧急处理室。
她眼睛紧闭,脸色苍白,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因为狂流的汗水就像从水里面捞起来一样,他最爱偷吻的唇也没了颜色。
黑歙心如擂鼓,多日不吃不暍不睡的脸简直就像抹了层白灰似的难看。
走廊尽头,步小圭被推进了诊疗室,两分钟后医生决定要安眙,手臂上已经吊上点滴的她又被推走,这次,进了手术室。
“请问,你们哪位是她的先生,或是亲人?”护士留下来。即使心有多么焦急,该办的手续仍然不能少。
“我。”被东方狂也踢了一脚,黑歙才回过神。
“你终于出现了,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汉?居然把太太放在医院许多天不闻不问。”护士忍不住替步小圭出气。
看见黑歙面无表情,她摇摇头。“请跟我来办住院手续。”
“我来吧!”禄瑶王朝护士招手。
“呃,请跟我来。”怎么几个帅哥中冒出个黑面蔡?算了,有人肯出面认领小圭太太就可以了。
手术室的灯亮了,接下来几个小时的等待煎熬免不了。
灰扑扑的黑歙只能望着紧闭的手术大门,即便眼睫眉梢都是疲累,他掏出很久不抽的烟,正要点燃。
“黑歙。”吁若湛抽走他的烟。
“你……”他隐怒待发。
“找个地方把自己弄干净吧,你这个样子是想吓坏她吗?”
“对啊,你臭得不能见人。”东方狂也附和。
黑歙瞄瞄自己,又紧紧望了隔着他跟步小圭的那扇门。“有消息,第一时间要通知我。”
“相信兄弟!”吁若湛颔首。
黑歙依依不舍的走了。
动了胎气的孕妇必须在床上安胎直到生产。
步小圭从沉沉的麻醉中醒来,好一会儿只有眼珠能动。
她的双手栖在被单上,感觉后腰垫了什么,便便的大腹也垫哨东西,老实说这样让不胜负荷的脊椎舒服很多,是谁那么好心,护士小姐吗?
她随即否认,淡淡的百合花香味,安静的空调,不是她原来住的那八人病房。
护士会送来她最喜欢的花?会好心的帮她换病房吗?
不可能!
她的眼珠转到大门时,定住了。
推门进来的是黑歙。
他穿着舒松的麻纱料衣服还有相同材质的长裤,袖子挽了起来,手提着保温锅,看见步小圭清醒的眼睛惊喜油然而生。
“不是我要抱怨,你知道吗?这里的护士小姐很不通情理,坚持不让我用电汤匙煮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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