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龙炙心》第11章


“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她吶吶地说道。“我所有财产都在那只小皮箱里,娘家已经没有任何东西。”
她曾经拥有的华服、首饰,都被她父亲拿去一一典当,什么也不剩。要不是她坚持,她父亲连母亲送给她的小座钟都想拿去卖,最后还是靠她拿出一柜绝版书交换,才得以保住。现在的她,除了几件旧衣服,和母亲送给她的小座钟,什么都没有,哪还需要开清单呢?
“安琪……”
“你被骗了。”想到自己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金安琪既想哭,又想笑,还有更多的无奈。
“其实我穷得比仆人还要穷,只是外表好看,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根本毫无价值。”他一定以为他买到了一件上等货,其实是瑕疵品,而且倒楣的是还不能退货,现在他一定很后悔,气自己为什么要胡乱开价了。
“别这么说,在我心中,妳──”辛海泽要金安琪别乱想,只是老毛病又犯,一样话说一半。
“我怎么样?”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不肯把话说清楚,要她一再追问。
价值连城。
在辛海泽的心中,她是不可取代的宝物,是上天派到人间拯救他的天使,然而个性使然,总让他在最后关头止住,不敢往前跨步。
“没什么,我先出去了,妳好好休息。”说完,他又掉头离去,金安琪一样得不到答案。
所以说,他们一直无法进入状况,绝不是金安琪一个人的错,辛海泽恐怕必须负更大的责任。
但金安琪实在太累了,根本无力再去想这件事,不要说她没有勇气,就怕知道了,也不知如何反应,只得先上床休息,至于行李,等她睡醒以后再收拾吧!反正也没几件。
长时间的旅行加上舟车劳累,使她几乎一碰到床就沉沉入睡,陷入无止境的梦境里。
梦中的她看起来是这么安心,因为她终于可以不再烦恼拍卖会的事,大势已经底定。
梦中的她看起来是这么哀伤,因为她虽然已经知道她属于谁了,却产生了新的疑问。
他为何买下她?
是因为同情?怜悯?还是有别的原因?
他是那么难懂,忧郁的眼神几乎不泄漏任何情绪,她无从得知……
睡梦中的金安琪在梦境的海洋里载浮载沈,彷徨无依找不到依靠,更游不到岸,直到一道低沈的声音将她唤醒。
“安琪?”
彼岸那端,辛海泽正带着关心的眼神,伸手将她拉离梦境,她才得以浮出水面。
“你回来了。”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回来了。
“嗯,出去一会儿。”他确实是出外办点事,并获得了成果,这些“成果”现在就堆在房间里面,如同海洋一样将他们包围。
金安琪刚脱离了梦境的海洋,却又掉入了另一个梦境。
印着永安、先施、新新三家百货公司名字的纸袋及礼盒,层层迭迭地放满整个房间,只留下很小的空位让辛海泽站立。
“我趁妳睡觉的时候,到百货公司逛了一下,买了一点东西回来,妳看看喜不喜欢。”辛海泽指指他手边、以及身后那些包装袋,有几顶帽子的帽檐还因为装不下暴露在空中,粉嫩的颜色令人爱不释手。
“我……”她已经说不出话,这样的恩宠比梦境还美,教她如何相信这是真的?
“我不是很懂女孩子用的东西,只好请教朋友的妻子。”葛依依。“她告诉我,只要是我选的,妳都会喜欢,但是……”他没把握,葛依依天生鬼灵精怪,想法硬是与人不同,万一她要是错了怎么办?他又不能把这些东西退回给百货公司……
“我很喜欢,谢谢你。”她虽然还没能亲手拆开这些礼物,但光看颜色就足以令她充满喜悦,她最爱粉嫩色系。
“真的吗?”辛海泽总算松一口气。“本来我还担心……对了,还有这个。”他接着从身后拿出握了很久的东西出来。“这个也是我特地为妳买的,希望妳会喜欢。”
辛海泽拿出来的,是一条粉红色貂毛领围,毛色均匀,染色染得非常漂亮,是奇QīsuU。сom书一条上等品,少说也要好几百元。
“你……”她愣愣地注视着他手中的领围,半天无法说话。“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粉红色领围?”
他为什么知道?当然是因为他始终难忘她系着粉红色领围,对着他说:“大哥哥,你肚子饿了吗?这个给你。”的样子。
她是他的天使,有关天使的一切,他始终记得,始终将它们存放在内心角落。她的影像帮助他度过最难熬的日子,她的微笑带给他希望,即使在多年后的今天,他依然没办法忘记,那个围着粉红色兔毛领围的小女孩。
“因为……”他就是那个小时候曾被她救过的少年,没有她施舍的牛奶、面包,他早饿死在船上,也不会有今日的航运大亨。
“因为……”他的自尊心太强,如果被她知道,他曾经像乞丐一样靠着乞讨过日,她会怎么想?恐怕会更加看不起他吧!
“因为我觉得妳很适合这个颜色,如此而已。”他不能让她知道,他就是当日那个跟她乞食的少年,他还没有勇气说出口,还没有!
“哦!”她不明白他为何变了脸色,刚才明明还很高兴的。
“这些东西就麻烦妳自己整理了,我会请颜妈上来帮妳,我先回房间去了,晚安。”接着他像被蜜蜂叮到一样地仓皇逃走,金安琪根本来不及向他道谢,他便一溜烟不见。
……他真的很难懂哪!
看着被用力关上的门板,金安琪再一次坠入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
不过,她倒是很高兴,他送给她领围。
把脸埋进蓬松柔暖的貂毛领围,金安琪的心暖暖的、甜甜的,嘴角泛出一抹甜美的微笑,彷佛又回到从前。
※※※※※※※※※※※※
锵!
红色的子球被白色的母球击中落袋,站在桌边的傅尔宣沮丧地哀嚎了一声,慕唐这混帐又清光台面。
“承让了。”蓝慕唐向傅尔宣做了个举手礼,气得他牙痒痒的。这已经是傅尔宣不知道第几次输给蓝慕唐了,若是赌钱,早已欠下一屁股债。
“我说尔宣,你干脆从此高挂球杆算了,干嘛还出来跟人丢人现眼?”练了几年的弹子都没进步,也真为难他了。
“你也好不了多少,皓天。”傅尔宣不服气地转向韦皓天,还以颜色。“你还不是打了好几年的弹子,至今没打赢过维钧一场,还好意思说我?”
“至少我有在进步,你完全没有。”韦皓天不客气地反驳。“再说不只我打不赢维钧,你们也打不赢,不光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商维钧堪称是弹子之王,所到之处,一片焦土,他们不过就几年球龄,怎么可能赢得了他?白费力气罢了。
“看样子只能寄望海泽了。”大家都把视线集中到辛海泽身上,原因无他,只因上回他差点打败商维钧,虽然功败垂成,倒也可喜可贺。
“别指望我,上回是我运气好,维钧又染上了感冒,最后还不是输了?”辛海泽对求胜的欲望不高,反正只是消磨时间,胜败与否,不必在意。
“海泽就是这种个性,对任何事情都不强求。”除了生意之外。“这种个性是好是坏我不知道,但我怀疑有女人受得了你。”
蓝慕唐叹气。
“说到女人……你和你太太处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进展?”韦皓天算是过来人,也最有资格过问辛海泽的婚姻状况,辛海泽也不隐瞒。
“像我这么闷的人,想要有进展,还真不容易。”他说话的语气,带有浓浓的自嘲,大家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伤透脑筋想如何帮他。
“别再说了,继续打球吧!”辛海泽显然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大家只得也拿起球杆,准备上阵。
只要是辛海泽不想透露的心事,他们就算将他严刑拷问到死,也逼不出来。不过他嘴里虽然不求援,傅尔宣还是想到了帮助辛海泽的办法,这就要动用到他老婆。
隔天,风和日丽,阳光普照,天气十分不错。
辛海泽一大早就去上班,金安琪在家看书,她躺在床上看向窗外,只见庭院一片绿草如茵,大树枝叶浓密,空气中充满蝉的叫声。
好宁静。
这安详的景色,让金安琪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以前在家时,家里也一样安静,但她总觉得不开心,总被阴沉沉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和现在感觉大不相同。
金安琪低下头来继续看书,本来以为这样的宁静会持续到辛海泽下班后才有所改变,门口不期然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她以为是姆妈,随口喊了声:“进来。”结果开门的是一位长相清秀,有着一双灵活大眼的女孩。
“哈啰!”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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