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守》第179章


江凯华在他们两个的一唱一和之下迅速涨红了脸,陡然恼羞成怒了似的,扬手指着周司懿怒道:“你装什么装!虽然没证据,但是谁都知道是你把雪儿带走了,没准把雪儿肚子搞大的人也是你!”
周司懿轻轻摇头,感到无奈似的低声叹了口气,然后摘掉右手中指的一枚指环装进大衣口袋,迈着稳健的步伐朝江凯华走了过去。
魏恒下意识想要跟过去,但是才走一步就被邢朗拦住。邢朗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司懿和江凯华,唇角溢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周司懿站在江凯华面前,脸色依旧毫无波澜,但是他的眼睛深处却藏着一团暗火。
“您刚才说什么?”
江凯华没有看懂他的眼神,又道:“我说没准就是你搞大了雪儿的……”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周司懿一拳捣在江凯华面门上,将其揍翻在地。
站在门口的陆明宇立刻想冲过去制止,却被邢朗用眼神勒停了脚步。
江凯华仰躺在地上,一脸震惊的看着周司懿。
周司懿扯开衬衫领口,微微转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揪住江凯华的领子把他拎起来猛地抵在墙上,掀开嘴唇冷冷道:“再说一次。”
江凯华惊慌又狼狈的频频看向邢朗:“他打人,你们管不管!”
邢朗这才不紧不慢的朝他们走过去。
江凯华又回过头冲周司懿吼道:“你有种就承认是你带走了雪儿,是你害了她!”
此时,邢朗看到周司懿忽然掂起窗台上的玻璃烟灰缸,朝着江凯华的额头砸了下去!
“啊!”
就在那只烟灰缸距离江凯华的脑门不足一毫米只差的时候,周司懿猛然将手腕上提,偏离既定的轨迹,手中的烟灰缸砸在了江凯华头顶的墙壁上。
碎玻璃如落雨般飞溅,落在江凯华的头顶,和周司懿的肩上。
周司懿握着一把碎玻璃,拳头抵着墙壁,双眼直视着江凯华,低不可闻的对他说了句什么。
不用邢朗动手,周司懿已然松开了江凯华的衣领,后退一步掸了掸身上的玻璃碎屑。
他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擦掉掌心的血迹,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方才卸下的指环戴回右手中指,对邢朗微微一笑:“邢队长,那我先走了。”
经过魏恒身边时,周司懿看了魏恒一眼,对他点头示意,随后离开了滞留室。
经过刚才那么一出,江凯华被吓的面无人色,瘫坐在地上喘粗气。被两名警员搀出滞留室时还不知东南西北。
邢朗回到魏恒身边,倚着桌沿,掏出烟盒抽出两根烟,一根叼在嘴里,一根递给魏恒,然后掀开打火机盖子,拢着火苗送到魏恒面前。
魏恒就着他的手点着烟,吸了一口,才问:“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邢朗合上打火机装进裤子口袋:“江凯华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
魏恒垂眸想了想:“但是他确实不知道江雪儿的下落。”
邢朗诡秘的低笑了一声:“看到江凯华面对周司懿的时候,那一脸的慌张和心虚了吗?我现在倒觉得相比于虚伪的江凯华,周司懿要真诚的多。”
“你相信周司懿?”
邢朗一口否决:“不,我现在更怀疑他。”
“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纠结周司懿没有动机吗?如果江凯华说的属实,江雪儿和周司懿保持着亲密关系。一来,江雪儿信任周司懿就说的通了,二来,周司懿有了作案动机。”
“你认为周司懿的作案动机是江雪儿打掉了孩子?”
“没有可能吗?”
魏恒沉吟片刻:“有点牵强,但不是没有可能。”
邢朗面露疑惑:“不过我倒很想知道,刚才周司懿临走前对江凯华说了什么。”
魏恒道:“我看到了。”
他说的是看到,而不是听到,因为周司懿完美的把音量控制在只允许江凯华一人听到的范围内。
不过魏恒通过读取他的唇形,已然破译了那句话。
邢朗忙转头正视他:“周司懿说了什么?”
魏恒垂着眸子,手指夹着香烟,微微向下按了按烟头,一段烟灰从火圈处坠落,掉在地板上。
“他说——只有艳尸,不杀风景。”
警局门外,一辆SUV等待许久。周司懿信步走出警局,弯腰坐进车内,对前方的司机道:“走。”
他摘掉右手的手套,看到还镶着几块碎玻璃屑的手掌涌出一层鲜血,渗进掌心的每一条纹路中。
雪花扑在车窗的簇簇声响引他转头看向窗外,见天地一片雪白素净。
他放下车窗,把右手伸出窗外,掌心很快落了一层洁白的雪花。
但是那些雪的身下垫着鲜血,正在逐渐被鲜血吞噬,变的殷红。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艳尸,不杀风景’改编自张爱玲《小团圆》——不是艳尸,也煞风景。
这里用的是‘杀’不是‘煞’
第98章 冷酷仙境【37】
徐天良数着时间掐着点而敲响魏恒的办公室房门,得到应允后探了个脑袋往里瞅:“师父,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刚才韩队打电话催你来着。”
魏恒闻言,收拾着桌面的资料往窗外看了一眼:“下雪了?”
“是啊,早上还晴着,现在又开始下了。”说着疑惑道:“今年怪的很,秋天雨多,冬天雪多……”
魏恒没有理会他的喋喋不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穿好。要出门时,徐天良提醒他:“师父,你还是带把伞吧,地面都被冻结实了,路滑。”
魏恒站在门口想了想,复又回去拿伞,锁上办公室,和徐天良并肩下楼。
“两辆指挥车都开走了?”
魏恒在下楼途中问。
徐天道:“是,二号指挥车跟着邢队去简羕了,等简羕撤控后再往回赶。”
“邢队长他们上车了吗?”
“一个半小时前就上车了,估计火车马上快到芜津了。”
魏恒点点头,不再言语。
经过一楼大堂时,忽听左侧楼道里法医室房门被呼通摔了一下,秦放喊道:“魏老师。”
魏恒站在大堂中央等他。
秦放穿着白大褂,带着白手套,捧着一个医用托盘不慌不忙的走过去,问魏恒:“你们去现场?”
魏恒点头,秦放便说:“正好,把这个捎给韩斌。”
说着,他侧过身,徐天良在他的示意下从他的白大褂里掏出了一个保温杯:“秦主任,这里面是什么呀?”
“杯子里面还能是什么?水呗。”
徐天良一脸单纯的看着他笑:“秦主任,你也知道韩队长胃不好不能喝冷水啊。”
秦放冷眼瞧他,忽然冲他点点头,示意他靠近点,等他靠过来,一把掀开了托盘上蒙的一块白布。
徐天良的鼻子尖差点抵到一颗人体的肺器官,吓得他忙往后跌了一步,连忙躲在魏恒身后。
秦放笑:“就你废话多。”
魏恒很淡定的把白布揭下来盖住人体器官:“这是窦兴友?”
秦放隔着白布摸了摸窦兴友的肺:“是啊,可算把这家伙拆开了。这人死了以后,腔子是比皮囊漂亮!”
说着又抬眼去瞄魏恒,好像在思索他的腔子是不是比他的皮囊更漂亮。
魏恒眼角微微一颤,往后闪了一步。
他怕秦放一时兴起把他也给解刨了,忙扭转话题:“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秦放做法医许多年,解刨过的尸体不足一千也有上百,何等怪样的死相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被砍去手指脚趾割掉舌头,虐待致死的梅毒患者。据秦放的助手小李传言,秦放看到窦兴友的死相,扭头就吐了。
后来他一拖再拖,到了非得面对死相渗人的尸体时才着手解刨,他全程闭着眼紧靠着手感把窦兴友刨开,心肝脾肺肾摘取出来,把缝合工作丢给了助手。
因为他的搁置,所以尸体解刨被延误了些时间。
秦放像给熟睡中的孩子掖被角似的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布角:“最迟后天,我让小李把报告送到你办公室。”
魏恒微微一笑:“辛苦。”
离开警局,徐天良开着邢郎的车赶往芜津火车站。
今天的雪越下越猛,且寒气逼人,雪花扑簌簌的打在车窗上,似乎要将玻璃砸穿。
魏恒在驾驶台抽屉里拿出一条褐色的男士围巾,这条围巾是邢朗在早上出门时给他的,说今天雪很大,而他总是不穿羽绒服,天气再冷也只是在大衣里多加一件毛衣,让他一定要戴上。
起初魏恒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拿在手里看了一回儿就塞进了抽屉里,直到此时寒风夹雪,才知邢郎所言非虚,便把围巾拿出来在脖子里饶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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