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节操呢》第38章

他爱这个男人已经连男性的尊严都不要了，他不能失去老大。
而程意亦沉默地抱着杨小溪，陷入了沉思。
两人各怀心事地坐在车后座上。
而他们的车子平稳而快速地行驶在市区的街道上，拐了几个弯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开进了环城公路上。公路上的车开得很快，而周围比较偏僻，不少高楼都是空着的，显得非常荒凉。
程意的小别墅在郊区，从环城公路走也只用一个小时而已。
可是他们才刚把车开上环城公路，一直坐在前面一言不发的司机就开口了：“老大，后面有两辆车在跟着我们。”
程意闻言放开杨小溪，蹙了蹙眉头，转身通过车窗往后看，果然有两辆黑色的本田轿车跟在他们距离不到五米的地方。
程意收回目光，处变不惊地对司机说：“去一号码头，跟他们拉开距离。”
司机没有应答，而是直接一脚踩油门到底，车子就跟脱壳的子弹一样咻地一下笔直地冲到了前面。那两辆本田毕竟比不上程意的法拉利，很快双方就拉开了一段距离。然而那两辆车也是下了狠心，也是拼了全速地死咬不放。他们追不上，却也死命地跟着。
杨小溪慌了，虽然他也打过几场群架，但那都是小打小闹啊，像今天这样的阵势特么生平第一次碰到！
“老大这是肿么了？”杨小溪的语气慌乱，紧张兮兮地抓住程意的手臂。
程意安慰地笑了笑，轻拍了一下杨小溪的脑袋，说：“他们大概是找我寻仇，呵呵，不碍事，常年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杨小溪，等下了环城公路，到人多的地方我就放你下来。到时候你就拼命往人多的地方跑，他们寻仇的对象是我，不会太为难你的。”
“可你怎么办？”杨小溪此刻更担心的是程意，是了，他总说要混**，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在道上混的人，说不定哪天在路上就被人砍死了。
可杨小溪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程意死，只要想到程意会受伤，他心疼得心脏都要抽起来了。
“老大，我不走！”杨小溪没有任何犹豫地脱口而出，他咬咬牙，说道，“老大，待会儿他们要是冲上来，我还能替你挡他们一阵！”
程意怔了怔，他一贯以强势的姿态示人，而外人总是一边敬畏一边渴求他的庇护，没想到真的遇到了危险，反而是平时看起来那么弱小单纯的杨小溪冲向前，傻里傻气地说要替他挡刀枪。
“杨小溪，”程意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脏都要揪起来了，却又忍不住充满恶意地试探小绵羊，“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
程意故意吓杨小溪。
果然，听到死这个字，杨小溪的脸就白了一白。没有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是不害怕的，那毕竟是死啊。
然而半秒之后，杨小溪却倒吸一口凉气，鼓足勇气，才郑重其事地直视程意说：“可是老大，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可死在你面前！”
程意屏息，一言不发地盯着杨小溪足足三秒，才猛地一把把杨小溪拉入怀里，闭着眼睛倒吸了几口凉气才勉强让自己保持住镇定。
程意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追杀。可人往往是趋利避害的，程意的很多情人碰到这样的场景不是直接吓得尿裤子就是屁滚尿流地丢下他跑了。唯独杨小溪，这个男孩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站出来保护他。
“我们都不会死，杨小溪。”程意有些酸涩的感动，“乖，等会儿我放你下去，你没必要陪我经历这样的危险。”
“我不要！”杨小溪连忙死死地揪紧程意的衣服，其实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发抖了，可他仍要强迫自己的语气镇定，坚定地拒绝程意说，“老大，我要跟着你！”
“不行，这太危险了！”
“你不让我跟着你我就直接跑到马路中央拦他们的车！”
“杨小溪！！”程意愠怒，“不要跟我耍小孩子脾气，现在不会演戏，搞不好你会受伤的！”
杨小溪干脆不说话，像个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爬到程意身上，死死地抱紧程意不撒手。
“你……”程意气馁，别看杨小溪平时二，这孩子有时候犟得跟头牛似的。不过程意处理这样的危机已经很多了，有一套危机处理的程序。程意心想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只得妥协说，“那好，等会儿你要紧紧地跟着我知道吗？”
杨小溪点点头，怕程意会反悔似的继续手脚并用地盘在程意身上。
程意只能无奈地揉揉杨小溪的脑袋。
然而，就在这时候，旁边的方向相反的车道上却忽然冒出一辆车。程意正在低头揉揉杨小溪的头发并没有注意到，然而杨小溪把脑袋扭向另一边，却正好看到了旁边的那辆车车后座上，一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车窗外。
杨小溪脑子都已经成空白了，他只是条件反射地测过身挡在程意前面，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程意推倒。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然后杨小溪就感觉到身后的玻璃碎了，有不少碎片都扎进了他的身体里。当然，还有一颗高速旋转的，仿佛着了火一样的子弹直接射穿他的左肩。杨小溪只感觉到左肩一阵焦灼的热，甚至还没来得及喊痛的时候就已经两眼一黑。
大概，唯一庆幸的，就是杨小溪在昏迷之前看到程意虽然被自己喷了一脸血，但却还是完好无损的。
杨小溪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真好，至少老大没事。
第三章　书评活动从今天开始
杨小溪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左肩疼得可以要人命了，然而他却抽不出哪怕半点力气，就好像破碎的玩偶一样躺着，虚脱极了。
杨小溪拼命挣扎了一下，想要挣开眼睛看是怎么回事，然而在一片朦胧中，他却似乎听到身边程意焦急迫切的声音：“杨小溪！杨小溪你听到我说什么吗？”
杨小溪想回答他听到了，可他扯动了喉咙，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话都讲不出了。
他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在这里？
杨小溪的脑子很混了乱，程意似乎还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可他都分辨不出了，紧接着他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程意是在杨小溪耳边乞求他要活下来，不要死！
可一个人可以控制权力，却控制不了生死。
程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小溪被一群护士推进抢救室，大门把他隔绝在了走廊外，无力地跪在了门前，大口喘息，精疲力尽地把脸埋在手掌心里。
杨小溪什么也没有，唯独一条命，可杨小溪竟然敢用全部生命去保护他。
一直跟在程意身后的秦飞见状连忙一把跪到程意身边，他俩身上的衣服有一半都染上鲜红刺目的血，那都是属于杨小溪的。
就在刚才，秦飞带着一群人和狙击手埋伏在半道上，这种事他们经历太多了，只要等程意的车子到达预定的地点他们就一举把那两辆车控制住。
然而事情结束以后程意却没有下车，而是焦急地命令司机马上飙车去医院。
秦飞大概一辈子都记得那一刻程意脸上的表情，程意半张脸都是血，看起来狰狞又恐怖，然而程意脸上的慌乱和绝望是这样明显，竟演绎出某种疯狂的意味来。
秦飞只能吩咐手下先把人控制住，然后跳上车让司机马上开往最近的医院。
那个时候，秦飞甚至觉得如果杨小溪死了，程意一定会疯的。
秦飞从来没见过程意这样失态，一时间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程意，只能说：“老大，你要振作……”
“秦飞，”程意忽然轻声叹息，“你知道吗，在今天以前我都不认为我和杨小溪会在一起很久，我喜欢这个小孩，就趁着这样的喜欢多一点的时候给他安排了退路，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今天竟然还信誓旦旦地要保护我，而他真的是把命都搭进去了，就为了这样一个对这份感情没抱多大希望的我……”
秦飞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梗，从来没有哪一刻心里有这样难受。
程意以前对待感情很认真，可认真的结果就是遭受背叛。所以他对这份感情不抱任何希望，大抵是及时行乐，高兴就好。
可是杨小溪是这样傻乎乎地爱着程意，因为爱他最后连性命都不顾了。
这样的不顾一切连秦飞都有些动容了，如果是放在之前，哪怕是第二天程意吩咐他把杨小溪赶走，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