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墨无言》第27章


为名得以脱身回家。
匆匆洗了澡爬上床,本来疲倦的要死,却睡不着了。
窗外的上弦月细细的一弧,撒到房间的木质地板上,就泛起浅淡的水波般的温柔。
安言把手伸进那片月光里,有点孩子气的一握,光线里指骨纤细。
她太淡漠?
她太压抑?
她太不懂得心疼自己?
方瑜总是爱这样为她操心。
也许吧,她现在的状态的确有点奇怪。好手好脚好工作,长得也没有影响市容,偏偏要选择独身,漠然看着一切和“爱”有关的暧昧自身边如烟花般闪过。
不过这样难道不行么?感情并非只带来所谓幸福,还有困惑失落以及一系列可能引起的伤害,仔细算笔账,可能痛苦比快乐还多。她选择变得强大些自我些,不要求情投意合的终极圆满,只守护住一份平凡的宁静安逸,又有什么不好?
可是方瑜说,安言,这是逃兵的借口,你是不敢。
@奇@她竟然莫名的心虚,这时琢磨起来,有点郁闷自己当时的反应。
@书@她不敢?怎么可能?她是天下无敌的安言,她只是不想去浪费时间精力,只是要为前程打拼,只是……
@网@床头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下,安言被打断了,看了消息就有点犹豫,后来把手机重丢在床头柜上,一头栽进柔软的凉枕,还拉起薄毯盖住了脑袋。
城市的另一头,酒吧里的男人等了好一阵子,终于啼笑皆非的向旁边两个朋友亮了亮手机:“竟然装睡着!”
聂振宇“扑哧”乐了,“特挫折吧。”
江灏一口饮了杯中剩下的威士忌,神色未动,“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沉默中变态了。”
聂振宇也不计较,挥手又叫来一杯,有点得意的炫耀:“又怎么样?估计咱们三个里头,安言在这个点只肯接我这个变态的茬。”
“啧,你小子还得意,知道为什么?因为你老实到上床平均时间都比她早,值得自豪么?”
林墨本来握住玻璃杯没饮,听他们两个来去抬杠,终于无声的扬了扬嘴角,“江灏,你倒没怎么变。”
“什么意思?”
“嘴硬心软,好话歹说。”
聂振宇可开心了,“就是就是,臭嘴。”
江灏气啊,懊恼地横了眉,“咱们,有七年没见了吧?”
“嗯。”
“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
“我真是没办法喜欢你!”
“哦,为什么?”林墨还微笑着。
“除了喝醉的时候,你都定得像块石头,满脑子的真善美大道理,无聊透了!”
“所以,你是看到我了?那天晚上。”林墨随意的晃了晃手里的酒,冰块在深红里叮叮清脆的撞响,晶莹一闪而逝,晃过人的眼。
江灏也不否认,毫不客气的反将一军,“所以呢,你难受了?”
林墨顿了顿,竟出乎意料地坦诚:“是啊,感觉时间突然倒回去了。你还是得天独厚,永远离她最近的那一个,我真不喜欢。”
倒换成江灏被噎住,干咳了一声,他也笑了:“是么,难道你还给我背地里扎过小针,咬牙切齿嫉妒来着?”
林墨摸摸鼻子,“老实说,你那时无所不用其极,我没动拳头,不代表没咬过牙。”
聂振宇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哇哇叫:“靠,感情为了个女人,你们俩当年作兄弟的时候还互相憋着坏呢,够阴啊!”
三人静了一秒,江灏和林墨交换了下眼神,居然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方才的紧张气氛就这么不翼而飞。
林墨边笑边摇头:“就是那时候不够阴,才乱了!”
“你终于承认你也乱了?我以为你当时自负得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怎么会?”林墨回答着,却缓缓的敛了笑。
自负么,他当时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孩有个条件优越帅气十足的青梅竹马,那个人还偏偏和他成了兄弟,他的地位尴尬,自从爱上那女孩,就开始进退两难。从道理上,他必须学着宽容,他也不忍心逼迫女孩和热烈的追求者断绝关系。
但是,再作镇定,怎么可能毫不介意?
所以他该死的在高考前一天,做了一个终生后悔的决定——江灏在电话里通知他,说报考了安言选择的大学,那种霸道决心,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立场去阻止。于是冲动的去了安言家的楼下,他没想打扰她,只是站在楼底下仰头等待,等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侧影,他的心就跳起来,不安似乎也逐渐消失了。回家了以后,母亲不在,留的字条是:林湄不见了,你复习,我去找。
他回想了不止万遍,是否就是那时匆匆的冲出门,他头一次没有细心的上锁,林湄才能自己打开大门,跑到了外头的世界,然后迷失,然后死亡。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对母亲坦白了猜测,慈祥的母亲惊诧过后,换过一脸恨之入骨的怨毒,她对他说,“你滚!”
“林,想什么呢?”聂振宇撞了一下他的酒杯,把他从回忆中拽了出来,林墨说“没什么”,兀自扬脖干了杯,咽下去稍微皱皱眉。
江灏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功夫早就练至出神入化,定睛瞅了瞅眼前的人,沉了声认真地问:“说正经的,林墨,当年林湄的意外,是不是,嗯,是不是和我也有点关系?”
林墨不禁有点惊异。不过都是多年前的往事,追根究底错在自己。既然他已然注定终生遗憾,何必再揭开些枝节来,引得旁人也良心不安?于是摇摇头:“和你们没关系,别多想!”
聂振宇左瞧瞧右瞧瞧,突然叹气,“哎,不谈这些了,说眼下吧。我说你们俩个,现在到底怎么想的,你们好歹给我个信儿,要是一点都不招,我家老婆今晚肯定给我留着电脑主板呢。”
江灏和林墨一怔,都没出声。
过了一会,江灏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开口:“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她那个疙瘩能解开了,我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是结婚。”
林墨的身子陡然一震,凝住手心里通透的冰块缄默了。似乎思索了良久,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神却恢复了少年时的明澈,好像能安静的看到人心里面,他说:“江灏,如果是这样,真没办法,我们恐怕又要作对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是一件诡异的事,卡文是一件痛苦的事,不过大家在文下相谈甚欢,偶鼓掌,继续继续,偶乌龟着的时候乃们就聊天吧,默。
妥协
早晨天气凉了点,闷热散开了,风里头隐约清爽的气息。可惜好事不成双,安言的那点好心情,由于陈少蒙的意外出席顷刻间烟消云散。
敢情流年不利这个词,是她这周的运势!
想不到,陈少蒙今天倒表现得颇老实。一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嘴脸,了不起就是不太客气的横她几眼,估计是慑于自家老爸的虎威,所以识趣的与她保持了距离。看陈总的反应,|Qī|shu|ωang|似乎陈大少也没把昨天他们之间的龃龉加以总结汇报。
安言的那点惴惴也慢慢消失了。于是收了心,兢兢业业地帮陈总应付客户。有一位善于调节气氛的女性在场,生意总是比较容易谈成的,这是商学,也是心理学。她呢,也算摸爬滚打了几年,可以依靠自身优势自由的发挥,只要帮“新世纪”拿下代理合同就行。对陈少蒙么,很简单,视而不见也就够了。
陈老头一直笑眯眯的和客户周旋。到休息的空隙,他老人家抽出了空,拉着安言闲话家常,“小安啊,今天,你怎么看?”
“一切顺利!”安言流畅的分析着,“看情形那边也挺满意,我们提的价比别的公司虽然高百分之十,不过到底设计更有新意,在S城也有知名度,不是那几家可以比的……”
“我不是问这个。”陈老头眯了眯眼,“我是问你,觉得少蒙今天怎么样?”
安言愣了下:“副总?”
“是啊,他今天表现如何?”
他的表现?赏心悦目的一背景,也许。穿什么来着,不记得了……
安言哪里敢实话实说,只好勉强蒙混一句:“很,很好啊! ”
陈少蒙去完洗手间回来,在拐角隐约听到了一耳朵,就停了步。
“噢?好在哪?”陈老头兴致倒好。
安言暗自叫苦了,想着乱拍马屁也会被老头戳穿,索性一闭眼取了巧:“好在,嗯……有上升的空间!”
人么,一无是处了,当然就剩了无限上升的空间了,陈少蒙如是说!
陈老头不禁哈哈大笑,笑得皱纹道道毕露,“既然安特助这么看好他,那么,帮少蒙提升自我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想着,什么时候少蒙可以独挡一面了,总公司那边么,当然也会给机让有能力的人才发挥,安特助,你说是不是?”他不紧不慢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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