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相公》第11章


但话又说回来,他们似乎贫穷得也很自得其乐,吃得饱就是一天快乐的泉源,每天嘻嘻哈哈地不理世事。
他在他们身上看到四个字——
知足常乐。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吗?没剁了你双手就该抱著佛祖痛哭失声。”冷哼一声,张老爹的精烁老眼一厉。
“前辈,你把一身好身手用错地方了,晚辈绝无非份之想。”他是如此说服自己。
“别在我面前睁眼说瞎话,你当我真老了好唬弄呀!”他威胁要拎起他月牙白的衣襟。
上好的丝缎呢!肯定值不少银子。
闪神了一下,张老爹继续张大一双小小的鱼眼瞪他,司马昭之心谁看不出来,这家伙分明是垂涎他家闺女的姿色,不怀好意的赖著不走。
不然以他现在的装束非富即贵,何必窝在苦兮兮的小老百姓家中,天没亮就必须起床帮忙卖豆腐脑还不用给月俸,甚至倒贴一百两。
小小的豆腐脑摊子不值几文钱,真正贵重的是他家的小闺女,巧手能织半片天,一张符犹胜千金郎,呼神唤鬼样样精。
可惜少根筋,不识人心险恶,他不在一旁多防著怎麽成,丢了清白他将来哪有脸下去见她固执的娘。
“前辈……”
“少背呀背的乱叫,人都被你叫背了,反正你记著我家闺女不嫁人,你少打她主意。”越看他的艳容越生气,好端端地长那麽美干啥。
糟蹋了一张好脸。
“为什麽不嫁人?”玉浮尘看似不经意地问出口,其实心头是有几分明白。
她说过签文写著命犯孤寡,今生休想。
不过事在人为,她的姻缘线因伤浮现,此乃天意,半点不由人。
只是,谁是她的有缘人呢?
“小子,你管太多了吧!信不信我用扫帚打得你满地爬。”他抄起椅子气势汹汹。
玉浮尘刷地打开折扇一搧。“老爹,你想吵醒果儿妹妹不成,她待会得起来磨豆子。”
是人就有弱点,他懂得利用罢了。
“你……”张老爹气得脸皮直泛紫光。“不许叫她果儿妹妹,你听不懂人话吗?”
“老人家别常恼火,对身子骨不好。”他笑笑地倒了杯茶讨饶。
所谓出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绝艳惊世,再凶狠的歹徒都忍不住被他迷惑,张老爹举起手也是挥不下去,懊恼地抢过杯子咕噜地一口灌下。
闺女已经美得是人间绝色,偏偏跑来个谪尘仙人与之媲美,岂不是要丑人无地自容。
“姓玉的,总之你给我听清楚,不准对我家闺女出手,知道吗?”唉!老了,动了两、三下筋骨就腰酸背痛。
平日太少操树头了,明日改进。
“有时候事不由已,我不敢打包票。”他不给予正面回答。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该来的总挡不住,不该来的还是无力阻止,他只能说顺天意、行天命,听其发落。
此刻他的心比张老爹还不安,他晓得那一吻牵动了情思,要他不动心何其难,明摆著的情关他是非跳不可,劫数应天而生。
她就是他修行之路的最後一关——情劫。
跳得过是命,跳不过好像也没什麽不好,平凡夫妻万事足……咦?他的意志动摇了。
唉!他也有思凡的一天,真是令人意外。
“你说什麽,有胆再说一遍,嫌脸蛋太乾净是不是?”压不下去的火气再度爆发。
以扇骨搔搔耳,他笑得有点涩。“小声点,老爹我听见果儿妹……果儿姑娘在翻身。”
“臭小子,别以为我老头子怕了你,这笔帐咱们先记下。”慢慢讨,他有的是时间。
“不送了,老爹。”终於可以喘口气歇息了。
张老爹却一跃上桌地咧嘴冷笑。“我有说要走了吗?这是我家,我高兴待多久就待多久。”
老人家的性子一使,八匹马也拖不动。
洒脱不羁的绝色男子含笑一瞅,收起扇子往外走。“既然老爹喜欢令郎的房间,我去和小果儿挤一晚。”
“你敢——”他几乎是攀上人家的背低吼著。
“这要问问果儿妹妹,为何老爹收了我一百两银子,我还得不到一张床休息?”恶人自有恶法治。
虽然他自诩是正人君子,要玩城府他也是不输人,耍耍诡计能得逞他何需谦让。
他是开明达理的人,绝不会放著现成的好处不去用,老爹苦心隐埋的身份是不想被揭穿,不然他何必装疯卖傻地当个闲人,以其身手来看必是武林中高人。
拿人钱财就无法理直气壮。“算你狠,我把这张破床留给你,别想去烦我家闺女。”
“老爹客气我就好商量,明儿个打壶白乾向你赔罪。”他的态度明摆著送客。
“最好是多只烧鸡和三斤卤牛肉。”酒肉是知己,千杯不嫌少。
“没问题,你老等著享受。”多好收买。他暗笑著。
殊不知得意容易大意。
张老爹走到房门口,忽而朝他冷戾的一笑,“我还是看你不顺眼。”
一说完,他快如闪电的来到他身前揍了他一拳,正中美目璨兮的左眼,随即张狂的扬长而去。
“噢!要命,这下我真的见不得人了。”苦笑著,玉浮尘不敢用力去揉散一团淤青。
头一低,他瞧见自己的右手出现不寻常的细纹,眼睛一眯连忙看个仔细——
蓦然,他低笑出声。
好个曲喵喵,你连我都不放过,非要我破了戒不可,真服了你的胆大妄为,这种事也敢逆天。
她是怎麽办到的?
手上姻缘线正在嘲笑他的百虑一失,孤寡之人亦有良缘。
幸或不幸?
新月缠绵041扬州三奇花外传——人间奇侠之二《绝艳相公》寄秋mingming扫描Future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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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怎麽过了好些天还黑著一张脸见不得人呢?该不会做了什麽丧尽天良的缺德事怕人围杀吧!”
听听,多幸灾乐祸的声音,连听了几天玉浮尘耳朵都快长茧了,人老了口才也跟著变得翻不出新花样,老是嘲笑他那一张不得不遮丑的脸不烦吗?
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是值得尊重,可是有些为老不尊的坏心肝老头实在令人咬著牙根恨。
不提趁夜使阴招揍黑他迷人眼那件事,光是正大光明找碴的次数就不胜枚举,简直将他这个风流侠士当奴仆使唤,一天到晚只听见老人的吆喝不停。
所谓风流可不是到处留情伤女人心,而是气度风流,泱泱胸怀,绝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只是人的容忍有限,一下子叫他去清茅坑,一下子要他拿厕纸,这会儿上屋顶补小小的破瓦,那会儿喊他没柴烧,先劈个三、五百斤再说。
张家说大不小,三合院式的小房子甚至没他住的杏花院一半大,可怎知一发落起事来是没完没了,庭院的土没踩烂了倒是稀奇。
懒得再理张老爹的玉浮尘飞上枝干一坐,浓密的枝叶正好遮蔽他一人,由上往下望是人影两、三道,似乎挺忙的。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悠哉地数著天上白云,耳边是不耐烦的叫唤声,先眯一下养养神也好,省得做牛做马还遭人嫌。
才刚打了个盹,栖身的树干忽然摇得厉害,一个不稳身落地,一双开了口的破鞋就在他眼前。
“老爹,你酒虫又犯了不成。”唉!瞧他横眉竖眼的,八成没好事。
“混小子,你以为躲在树上我就找不著人吗?尽管作你的春秋大梦。”胸一挺,张老爹哈哈大笑三声。
他无奈地叹口气。“是尿拉不出来要我买十斤巴豆,还是鱼刺梗了喉得磨把刀切喉取刺?”
“这麽恶毒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想害死我老头子好占我家闺女的便宜是吧!”才不会如他愿,他至少活到一百二。
“老爹别三两糖硬要加一碗醋,你家闺女养大了难道不许人?”酸酸甜甜留著腌梅子。
“饭少吃事多做,反正没你的份。”他绝不会把闺女嫁给一个“女人”。
“为什麽不能是我?老爹的偏见可是会害了果儿妹妹。”他做的事还不够多吗?
洒扫庭院,清理门户,灶里烧水抓耗子,拉拉杂杂的琐事不全由他包办了。
张老爹的嘴巴一歪,手往後腰扠。“不男不女一脸下流相,谁家的闺女跟了你都是一生泪,哭瞎了双眼没人探问。”
“老爹,口德二字你大概没听过,要不要晚辈为你刺在脸上,晨夕照镜好反省。”软柿子都会被他气硬。
又拿他的皮相作文章,说过多少次长相是拜爹娘所赐,并非刻意生得如此美丽,他要不痛快大可去地府找他爹娘理论,与他无关。
“哼!你的功夫是不错,但是想找老头子麻烦还差得远。屋子後头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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