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艳相公》第21章


不想让妒意左右自己的理智,她试著一一抽离好不容易获得的感觉,希望心不要那麽涩然。
但是她做不到,嫉妒像张著牙的戾猛狻猊,舞著爪子要将人生吞活剥,一寸寸吞没她的理智,像要挖出她的心。
气他不该教会她喜怒哀乐,人若没感觉就不会心如乱麻,扎得她微微泛疼,必须咬著牙根才能舒缓胸口的闷痛。
也气自己感情下得快,盲然的信服一个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原本以为他是江湖中人或是世家子弟,没料到他是个官,还是个官位不小的大官,平民如她似乎不怎麽高攀得起,她只是个卖豆腐脑的。
喜欢和爱,爱与喜欢,她已经分不清了,不知不觉中两者融合为一。
爱上他。
“别说反话来恼我,我不爱听。”表情沉郁的玉浮尘从她背後环著她。
她停下动作,手覆上他放在腰间的大掌。“我不喜欢改变,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一时的恐慌是自然的事,一切有我,我永远会在你身边。”而他越来越贪恋她的温暖。
“你长得太美了。”祸水。
又来了,难道真要他自毁容貌。“是俊俏,别再用美形容我。”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你觉得如何呢?”他是如此美男子。
“花为貌,鸟为声,月为神,玉为骨,冰雪为肤,秋水为姿,诗为心,是谓美人,你又意下如何呢?”她才是不染纤尘的月宫仙子。
她忽地一笑,柔如流水。“咱们在比美吗?”
“是你先起的头,我不过附和。”嗅著淡淡发香,他以唇贴著她雪嫩玉颈细细啄吻。
“别老像个登徒子爱偷香,让爹瞧见了你就不好过。”素手轻轻一推,她钻出他双臂调粉好匀肉。
三口人的灶房本就不大,狭小的空间多加他一人更加拥挤,取个盐巴拿根葱都很难不碰到。
“你爹早默许我们“私通”,他有酒有肉万事足。”他故意不齿的一嗤。
“用词修饰些,亏你还是个御史。”她真怀疑他这御史官儿是靠“美色”获得的。
“不生气了?”未来娘子嘛!多哄几句准没错。
她怔了一下,杏眼一嗔,“你真狡猾,难怪有那麽多姑娘中意你。”
“天地良心呀!我从来没去招惹过她们,人长得俊俏就是麻烦。”他举起手,指天立地的发誓。
“为什麽我觉得你很得意呢?”他的眉在笑,眼在笑,无一不笑。
“因为你是我的,只属於我。”他将她转过来面对他,爱看她羞红的粉颊。
“甜言蜜语。”她轻嗔著,眼中载满甜蜜。
“真想马上娶你过门。”额抵著额,黑眼看进她眼底。
“我不会骑马。”眨眨眼,她一脸正经地看不出在开玩笑。
“你……”他闷笑地摇一摇头,“你让我爱惨了,小娘子。”
“我……”
不管张果儿的未竟之语是什麽,他暂时是听不到,轰隆似雷的声音倏地传来,好像有重物倒塌,地面还动了一下又一下。
嘈杂的人音由隔邻传来,杂杳的脚步声似有很多人走动,可是隔壁人家只有二老和一名幼子。
“怎麽回事,外头宛如千军万马行经。”地像快裂开似,是地牛翻身了吗?
“我们出去看看。”
顾不得灶上正滚著米汤,两人狐疑地走到前院,一眼瞧见张家老少搬了张长凳坐在树下跷脚,一盘嗑了三分之一的瓜子摆在中间。
顺著他们视线瞧去,张家东侧大约七、八幢平房正在拆除,上百个工人抬进抬出拆屋的废料及建屋的新材。
“爹,是哪位大户人家要搬迁吗?”看来似乎很急,一边拆屋一边建屋,速度极快。
“谁晓得,我们看看热闹就好,反正闲著也是闲著。”只要敲下的墙别压坏他家屋顶。
张老爹吐著瓜子壳,脚抖呀抖的看人忙,指指点点像街口的三姑六婆。
陡地——
“姊,你在煮什麽?”
一阵焦味传来,张果儿“哎呀”一声往屋里跑,结果那晚张家吃了一锅锅巴饭,粒粒皆焦黄。
而他们居然说……
好吃。
新月缠绵041扬州三奇花外传——人间奇侠之二《绝艳相公》寄秋mingming扫描Future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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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恶梦呀!怎麽会是她们?
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短短两天在动员上千名工匠的日夜赶工下,一座新漆未乾的庄院赫然落成,大门两旁的石狮子雄伟吓人。
并非开玩笑,一般大户人家的石狮口中大约是咬著石球或彩球,而这对狮子是口吐长舌垂地,舌上挂满了鹅蛋般大小的夜明珠。
天呀!是哪个不怕贼偷的笨蛋将夜明珠摆在外头照明,再善良的百姓瞧了也会起贪念,何况是以偷为生的宵小,不出三天准成了人家的囊中物。
也许是太急著完工,朱门上方梁木似乎歪了一边,“香幽居”三个字看来像“鬼幽屋”,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到了第三天真相大白,隔壁果然搬来两个女鬼,除了头发以外一身都是白,使得原本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苍白,活像死了又复活的女尸。
受到惊吓的是她们的邻居。
“玉哥哥,我做了一道芙蓉桂圆糕,你要不要来尝尝看?”
“我不……”
“玉御史,本公主吩咐御厨烧了一盘凤尾对虾,你快趁热吃。”
“我不饿。”他终於能把一句话完整的说完。
“不管啦,人家专程端了走一段路过来,你非吃不可。”天香公主霸道的口气依旧。
一段?一墙之隔能有多远。“我不能吃虾,会起疹子。”
“什麽,你怎麽不早讲,害我在御厨身边等了好半天。”本来她想命跟著她们南下的御厨做牡丹馄饨鸭,可是因为要等很久才作罢。
没人叫你多事,他刚喝完好大碗的茉莉鱼片汤,鱼是溪里抓的,茉莉是野地摘的,经由果儿巧手一烹煮,真是人间美味呀!
可惜你们吃不到。
“玉哥哥,芙蓉桂圆糕不伤胃,我来泡壶茶配著食用。”手一挥,下人搬来茶桌和椅子,当然少不了上等好茶。
这……这天幽郡主几时变得这麽积极?“我不渴,你们自个儿慢慢喝,九王爷有事找我。”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真留下喝茶不成。
“什麽事?”
他故作慎重的道:“国家大事。”
玉浮尘一说完不多作停留,足尖一点施轻功而去,白色背影俊雅得令两位凤凰女眼中又多一分爱慕,心头乱撞的小鹿都快晕头转向了。
“哇!爹呀!有芙蓉桂圆糕耶!”太棒了,他正饿著呢!
“嗯!真好吃,这虾子鲜嫩有馀,甜度够,不输皇宫御厨。”丫头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饿死鬼投胎似的张家老少也不管桌子是谁家的,一坐上华丽的檀木椅就朝自己喜爱的食物下手,不遑多让的塞了满嘴佳肴。
看见旁边有桂枝温著的热茶,二话不说地各倒一杯配著吃,当是普通的茶叶随便冲冲那一种,十分浪费地一杯又一杯地冲到茶叶失味。
什麽闻香、观色全免了,能喝的茶和品鉴的茶不都是一样,灌到肚子里都是水。
如果他们知道这一两茶叶等於一百两银子,肯定会大叫著坑人,然後把茶吐回杯里再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喝,心疼一百两缩水了。
“啊!你们这两个刁民敢吃了本公主的凤尾对虾。”她宁可倒掉喂狗也不给这家人吃。
“还有我的芙蓉桂圆糕。”泫泪欲滴的天幽郡主不忍心血白费了。
春风恼人,羞见陌上花。
“咦,我家的东西我们为何不能吃?你们管过墙了吧!”吃得饱、睡得好,一生没烦恼。
张树头塞著糕饼直灌茶,“你们不要想抢我家的东西,我全吐了口水。”
“你……你们……那是我们带来的。”过份、太过份了,没有羞耻心的父子。
“请问这里是谁家?”一脚往椅子上放,张老爹用小指指甲剔牙缝。
脏死了。“你家。”
“请问这院子谁的?”咕噜咕噜,他再倒一杯茶水漱口。
“你的。”天香公主的眼中几乎要迸出恨意,这麽糟蹋上好贡茶。
“我在我的家、我的院子吃东西关你什麽事,穷嚷嚷地害老头子我吃不过瘾。”再来道酥鸭就更好了。
“可是……”她一时词穷不知该怎麽反驳,明明是她们端来的食物。
“可是完了没,你们会不会走错屋子了,年纪轻轻就长了忘性,将来怎麽得了哦!恐怕会嫁不出去到处追著汉子要人娶。”看似关心,实际上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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