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一点也不难》第19章


不足道,下贱到极点的——”
“够了!”夏玫双手捧着他的脸,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地往下掉。”忘了!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全忘了!你没有错,别那样说自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所遇过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别这样说你自己,宝宝会原谅你的,你也得为宝宝好好活着,别再胡思乱想,知道吗?”
“你哭了,夏玫,你不喜欢哭的。”杜湘然喃喃道。
“岂止不喜欢,我最讨厌了!”夏玫抹掉眼泪。”湘然,听我的话,聂璩若没错,那你也没错,大家都没错,以前的事就别再想了,好吗?”
“我知道,我只是太情绪化了。”杜湘然替她擦于眼泪。
“今早醒来我就决定了,我什么都不要想,我只要顾着宝宝就好,其它,我什么也不想了。只是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但我总有一天会忘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忘光的,对聂璩的感情。对我自己的——”她摇摇头,不想再说。
“我希望那天能早点来。”夏玫说道。”对了,要我陪你回家告诉杜爸和杜妈吗?”
“什么?”杜湘然侧头看她。
“和聂家解除婚约的事啊!”
“我会嫁进聂家。”
“这种事还是早点说的——什么?”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夏玫急得跳起。
“我会嫁进聂家。”杜湘然再重复一次。
“为什么?你不是说——”
“夏玫,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杜湘然脸色平淡他说:“这桩媚约的缔造原就不是为了爱情。如今又为何要为了爱情毁约?这是聂家与杜家的结合,聂家少爷与杜家千金都只是工具而已,“她说得一副事不关己似。”而且,我还得顾虑到孩子,不,或者该说我只考虑到孩子,嫁给孩子的父亲该是对他最好的吧!”
“湘然,你不怕……再见到聂璩?”
“我会学他,学他把自己关得紧紧的,只要不去感受,就不会受伤;只要让自己没有感觉,那么就什么也不会害怕了。”
夏玫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人是杜湘然,但又不是杜湘然,她已经失去以往的天真;现在的她,看来甚至有点像那个让人摸不透的男人。
湘然啊,湘然!夏玫忍不住摇头,你原是要教聂璩如何去爱,如今,却反倒让他教会如何封闭自己了。
这样的爱,值得吗?
几日来的夜,他总是陷在旧日的梦境中。
总是一再见到七岁生日时的自己,兴奋,期待,就为了将在今天见到双亲。
保母总说他们聂家的孩子是不同的,好像总是冷冷淡淡。没什么感情。
但他有的,他知道在今天的宴会上,父母将站在他的身旁,他将被正式引荐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他就是聂家血统的继承人,也是整个家族的未来掌权人。
但他并不在乎这些。
从有记忆起便由保母及家庭教师教养的他,在乎的只是今天将要见到他的母,他们会为他骄傲吗?会将他抱在怀里,用疼爱的语气唤他吗?
被抱在怀里又是什么感觉呢?
他曾见过女管家抱着她的孩子,那孩子又脏又臭,可管家却像抱着心肝宝贝似的;那孩子笑得好丑,可那样的笑,却又是显得那么快乐。
快乐的笑是什么呢?
他的老师说笑是一种武器,它可以让人摸不透自己的思绪;它可以松懈敌人的心志,但那孩子的笑不一样,和他所学的笑不一样。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本能地在唇上挂着淡笑,他看来干净。帅气。可爱,身上的灰蓝小西装将他的蓝眼映得更亮了,母亲看到这样的自己,会不会给他一个拥抱?会不会像管家给她的孩子的,一样紧密。一样温暖?
心上是满满的期待,眼中是勉强掩住的大安,他跟着保母及家教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只觉心跳跟着皮鞋踩在原木上的喀喀声,一下一下,越跳愈急。
然后光与音乐越来越近,就当他觉得紧张得快要叫出声时。音乐停了,两道阴影拢住了地,背着光,他看下清身前两人的长相,只能感觉审视的跟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有人满意地点点头,握起他的手走进光里。
“今天,是小大七岁的——”
左边的男人郎郎他说着什么,他没有仔细听,他只觉得男人与女人握着他的手,都是松松的,疏离的,像只是为了撑起个幸福和乐的场面,像只为了作场戏。
但这当然只是他过敏。
他悄悄自眼帘中偷瞧着父母,他的母亲好美,他从未见过这么美。这么香的女人,他的父亲长得俊俏又有威严。当他提到他时,语气又是多么地骄傲。·突然,父母蹲下身来拥住地,当他觉得眼眶因此而发红泛酸时,无数的闪光灯也在他眼前闪动不已。
然后光停了。
父亲与母亲离开他,两人带笑地相拥,接受大家的访问;保母上前按住他的肩,示意他离开。
但他不想走,他还想和爸妈在一起,他还不曾和他们说话,他要告诉他们老师说他什么都学得很好,说他是最最聪明。最最听话的学生。
他们一定会觉得高兴而骄傲吧!
“少爷,老爷要你到书房去,他等会儿有话要对你说。”
一句话便让他乖乖听从,他跟着保母走向书房,很规矩地坐在长沙发上,虽然没有人看着,他的背仍挺得笔直,他脑里控制不住地想,爸爸会对他说些什么?妈妈呢?她又会“麻烦你收敛点好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他一抬头,走进书房来的是他的母亲,脸上再没有一丝温柔和笑意,她蹙着眉,鲜红的唇里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冷:
“你不要脸,我可还要!当着大家的面对那个女记者动手动脚,你要我出去怎么见人?”
“我不管你,你倒管起我来了!”父亲在椅上坐下,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照片:“这是我昨天替你收的尾,拜托你玩男人也挑格调高点的好吗?”他将照片掷在桌上,“记得我说过的吗?要怎么玩随你,但绝不能传出一点丑闻,否则一",“否则怎样?”母亲的声音理透著有恃无恐。”你们聂家是不离婚的吧?”
“离婚?”父亲淡淡一笑。”离婚会破坏聂家形象,但若你死了——”他声音低沉如恶魔的轻叹。”那自又不同。”
母亲的脸色霎时苍白。
他看不下去地起身。走到母亲身边,小小的手掌充满安慰及支持地贴上她的腰——
“走开!”
母亲挥开他,细致的脸上满是嫌恶。
“恶心死了……”她喃喃念着走出房去。
慢慢自地上站起身,他小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很想哭,但训练有素的脸上却反倒浮起一抹笑,很淡,淡得不见情绪。
“很好。”
他的父亲走近他。”聂家人就该这样,没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我们所有的便是责任,如同我们的公爵祖先一样——”
父亲不断他说着,他望着他冷冷的眼,心里仍抱着一丝希望。
如果他成了完美的聂家人,是不是就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就会被疼。被爱?
是不是——
“够了!”;聂璩猛地起身,光裸的胸膛上满是汗珠,蓝眼中的情绪如波涛起伏的大海。
“那该死的女人……”他喃喃咒骂地拿起桌边的水杯,一口灌下冰凉的水。
她离开他五天了。放下水杯,他想着,从她离开的那一天起,他便不断梦到从前的自己,总是在希冀什么,总是在等待什么,每个夜晚梦醒时,那样的情绪便沉在他心里,让他觉得十分难受。
掀被下床,黑暗中他光棵的身子宛如处在暗夜丛林的黑豹,每一块肌理的波动都充满了同样的危险及美M。
行动中,窗外的月色在他身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光阴,他走向那小小的房间,旋开门。
房内堆会大小不一的盒子,他一一伸手抚过,偶尔将盒子拿起“,看着盒上的照片及说明,那双蓝色的眼中就会兴起一股想望及冲动,但终究是不敢拆封。
这几日来的夜,前半,他总是陷在梦境中:后半,他则留连在这房间里,似乎只有在这,他的心才会觉得平静。
视线移到角落的一个袋子,他的眼突地复杂得有若旋起台风,将袋子拿近,他的手抚着其内桃粉色的布料,几番迟疑,终究将布料抽出。·铺在他膝上的,是件丝质粉桃礼服,这是那日她留下的,钟点佣人将衣服处理过后便挂在他衣柜,他原要还她的,却总是忘了。
知道她离开后,他将衣服塞进袋里丢进这房间,今天,是他第一次将这衣服拿出来。
他的手轻轻地抚着柔滑的丝质衣料,记忆里便浮起她的眼。她的笑,他还记得这衣服将她的皮肤映得有多美,他还记得坐在水地里的她,美得像个迷了路的人鱼;分不清是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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